天寶宗商鋪上空的異象,突然間化為霧雨灑向地麵,將圍在商鋪外麵的那些外域之人也籠罩其中。隻是,那些外域之人當中,有對玉清宗懷有敵視的人,立刻各個祭出了護身的法寶。一時之間,一團團寶光紛紛亮起,倒是顯得動靜頗為熱鬨,擋那霧雨擋在了寶光之外。
而其它的外域之人,尤其是那些對丹道有所了解的,則是麵露驚喜的向著天空張開雙臂,如同朝拜一般迎接著那霧雨的灑落。那點點滴滴的雨絲,落在他們的臉上和身上,衣物與皮膚仿佛沒有任何阻隔之力,被那雨絲快速的滲入到了體內。
天寶宗商鋪的那些人,自然也都是有著同樣的動作,連房屋都無法阻擋那飄落的雨絲。而多寶真君和青木真君,也暫時停下了交談,各自仰起頭迎接那雨絲的飄落。
片刻之後,霧雨落儘,天空中也再沒半分異象,一切都恢複到了平常的模樣。
一位外域的元神真君,收回了張開的雙臂,但仍然看著天空,滿是感慨的說道:“天,沒想到在這裡守著商鋪,居然還會遇到這樣的機緣!若是讓宗內的那些人知道,怕是要後悔當初把這差事推給我了!”
要知道,在這摩夷域界看店鋪,可不是一個十分讓人喜歡的差事。畢竟,摩夷墟市就這麼大,摩夷教也不許外域之人出去,他們就隻能成天的守在商鋪中。而且,他們也不可能閉關,畢竟還要與人做生意,萬一因為閉關而耽誤了生意,反倒是成了罪過。
因此,在外域那些宗門之中,這派遣到摩夷域界來看店鋪,向來就是互相推來推去的差事。也就是說,來這裡做這個差事的,基本上在宗門裡都是不那麼被看重的,或者人緣比較差之類的。比如說,有些元神真君,可能被斷定晉升無望了,或者是壽元已經將要耗儘了,等於是來這裡養老發揮餘熱。
當然,葉讚引發的這場異象,倒也不至於說是多麼大的一場機緣,不可能讓這些元神真君一下子突破桎梏。隻不過,是平常的日子過得太無聊了,突然間讓眾人得了這麼一些好處,自然是會讓人更加感到驚喜。
“也不知道,那位無極道友,這一爐煉製的是什麼神丹。僅僅是這樣一場藥浴落下來,就讓我覺得元神都通透了許多!”又有外域之人,在仔細感受自身變化之後,滿是讚歎的說道。
“應該是與煉神有關,你們賣出的殘方之中,可有這類的丹藥?”旁邊的一位外域元神真君,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連忙向其它同道們詢問。
“這……我承認,那位無極道友,的確是丹道造詣不俗。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此刻煉製的丹藥,就一定是從我等手上買去的殘方。畢竟,他這七天就煉出丹藥,就算是不需要推導完整丹方的過程,那些殘方上的丹藥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煉製出來的。”一位外域的丹道宗師,搖頭向眾人分析道。
那些殘方之所以流落到這裡,首先是他們各個域界的丹道大能無法推導出完整丹方。而這也就說明了,這些丹方中的丹藥,絕對不可能是那種濫大街的貨色。否則的話,就以那些丹道大能們的本事,也不可能推導不出完整的丹方了。
就好比,一個煉氣丹的丹方,總共也就十幾種草藥配比,再加上很初級的丹訣。就算是這丹方殘缺了,少了一半的草藥配比和丹訣,那些丹道大能們也一樣能夠推導出完整的丹方。
做個比喻的話,就像是你手裡有五把鑰匙和五把鎖搞混了,要嘗試把它們的搭配找出來,最不濟也就需要嘗試十幾次而已。但是,如果你把上萬對鑰匙和鎖搞混了,那需要嘗試的次數可就太過恐怖了,那麼十萬百萬甚至千萬對呢?
而各域界的丹道大能們,之所以無法推導出這些殘方,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它們原本就太複雜了。畢竟在正常情況下,複雜就意味著更加“高級”,意味著它們被煉製出來,不會隻是給煉氣境的人補個氣而已。
同時,“高級”還意味著,就算是有完整的丹方,煉製時也一樣會麵臨各種困難,而且還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
畢竟,煉丹還不是開鎖,不是把鑰匙插進鎖孔,扭一扭就知道能不能打開。煉丹的時候,可能有些草藥要提取有用物質,都需要極長的時間去慢慢的熬製。而這個時間,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縮減的,尤其是丹道宗師這個層次,更是不可能做到那樣的事情。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天寶宗商鋪門前的多寶真君和青木真君,也早已經從那霧雨藥浴的陶醉中醒轉了過來。
“多寶道友,看現在的樣子,那位無極道友應該已經是丹成開爐了,不知在下可有榮幸與無極道友一會?”青木真君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向多寶真君追問道。
雖然,青木真君現在還不知道,葉讚煉製的究竟是什麼丹藥。但是,對於那丹藥的品級,他心中已經是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而這就意味著,他對葉讚的丹道造詣,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自然更加希望能夠與之交流一番。
“青木道友莫急,不如容在下先去看一看。如果無極道友已然出關,在下再替道友引見如何?”多寶真君笑著向青木真君回應道。彆看他表情還算淡定,實際上自己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到後麵去看看葉讚的情況了。
“如此就有勞多寶道友了!”青木真君連忙拱手說道。
“道友稍等,在下去去就來。”多寶真君拱手還了一禮,轉身往商鋪裡邊走去。
圍在商鋪大門周圍的那些外域之人,自然也都聽到了多寶真君和青木真君的對話。因此,眾人儘管也是都是攢了滿肚子的好奇,但也沒有人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即便是那些敵視玉清宗的人,畢竟和玉清宗也不是什麼殺父奪妻的仇恨,也同樣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