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讚想來,不管這位前教主,是否真如外麵所說的那樣,這個時候應該都是會替自己辯解一下的。如果對方真是大魔王,麵對一個有可能幫自己出去的人,肯定是要想儘辦法給人留一個好印象。如果對方是被冤枉的,那自然就更要替自己辯護,揭穿外麵那些人的卑鄙嘴臉。
當然,對於外麵俞長老等人的說法,葉讚從一開始也並不是完全相信的,畢竟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隻不過,他想要為玉清宗拉攏這樣一個盟友,那麼對方的說法究竟是真是假,自然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說的難聽一些,當年的事情究竟怎樣,這個域界的生靈是死是活,與葉讚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不是那麼以天下為己任的人,不會為了一些不相乾的事情就正義感爆發。因此,相比與摩夷教結盟的好處,就算摩夷教說的都是謊話,他也不會就拒絕與之為伍的。
現在,葉讚向那位前教主,詢問那些描述是否有出入,也更多是為了照顧對方的情緒罷了。畢竟,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希望憑白損失一縷分神,以及這機器人使用的虛空護甲。
不過,那位前教主也是人精,明顯猜到了葉讚的心思,戲謔的問道:“嗬嗬,你關心這當中是否有出入嗎?”
被猜到心思的葉讚,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按理說,這都是前輩與摩夷教自己的事情,在下一個外人是沒什麼理由追根究底的。不過,前輩不是也說了,想要有人陪著聊幾句嗎?這聊天,當然要有些話題,所以前輩若是不介意,在下也的確是想要聽一聽,這當中究竟有些什麼樣的出入。”
那位前教主看了看葉讚,也許是對葉讚的識相比較滿意,臉上也是笑意不減,點頭說道:“嗬嗬,你大概會覺得,老夫此時應該要替自己好生辯解一下吧?可惜,他們的說法雖然與實情有些出入,但有一點卻是說的沒錯。”
雖然再次被說破了心思,不過葉讚對此也有些免疫力了,立刻麵不變色的追問道:“哪一點?”
那位前教主的臉上,不見半點的愧色悔意,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的說道:“當年,老夫的確是想要血祭域界眾生,以打破此界的天地桎梏,他們在這一點上說的沒錯!”
儘管,葉讚不是什麼正義爆棚的人,但是聽到對方親口承認此事,心中還是不禁升起一股惡寒。
葉讚身為一個外人,在摩夷域界沒有任何牽掛,的確是不在意此界眾生的死活。但是,那並不代表他有那個“魄力”,親手去做那樣滅亡此界眾生的事情。
的確,葉讚在來摩夷域界之前,準備了不少“大殺器”做底牌,以防摩夷教對自己不利。可是,他那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為了在關鍵時刻拿出來威懾敵人的。而且,真到了關鍵時刻,他會不會用那些東西,其實也是打了問號的。
見對方毫不在意的說出這些,葉讚在心中惡寒的同時,也是感到頗為不解,於是跟著問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前輩之前所說的出入,又是在什麼地方呢?”
這血祭域界蒼生,已經是最嚴重的“指控”了,這位摩夷教的前教主卻是直接認了下來。那麼,在俞長老他們的描述當中,除了這件最嚴重的“指控”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值得去顛倒黑白的東西嗎?
那位前教主,很坦然的接受了“指控”,接著卻又略顯不爽的說道:“老夫要血祭蒼生,打破此界天地桎梏,可並非如他們所說,隻是為了自己能夠突破境界。當年,老夫的計劃若是成功,不但老夫能夠突破境界,其它人也同樣會受益於此。甚至,這摩夷域界的天地大道,也將躍升為一等域界的大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嗎?”
對方的話,讓葉讚很是驚訝,原來眼前的這位“大魔王”,居然還特麼有著一顆“救世”的心。
不過,仔細想一想對方的話,葉讚又不得不承認其中的確是有些道理。
對方如果真如俞長老他們所說,隻是為了自己得以突破境界。那麼,血祭域界蒼生,其實並不是一件多麼有效率的選擇,也就是說有些“發力過猛”了。法相境與通天境之間,雖然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是那個差距,也不至於要用域界蒼生的性命才能填滿。
前邊說過,雖然由於大道的問題,這個域界的人就算到了外域,也不可能立刻就能突破境界。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已經擁有自身大道,對於天地大道的領悟已經達到一定程度的人。
但那並不是說,他們就真的沒有半點可能,隻是其中會有很大的困難而已。對於彆人來講,那些困難可能很難解決。但是相比血祭域界蒼生來講,那些困難其實也就不算什麼了。
也就是說,如果這位前教主,真的隻想自己突破境界,從法相境晉升為通天至尊,似乎去外域才是更好的一個選擇。
儘管,那意味著,他要放下此界的權勢,就好像淨身出戶一樣去外域生存,而且可能永遠都無法再回來了。但是,以他法相境的修為,在外域也一樣能夠很快獲得相應的地位。那些外域的大宗大教,恐怕都會許下種種好處,請他去做那客卿長老,修道資源也絕對少不了他的。
而這位前教主,沒有選擇前往外域,而是選擇了更加阻力重重,而且還會身負罵名的血祭之道。那麼,除非他是依戀教主之位,否則就真的是如他所講,並不僅僅是為了自身的境界突破。
其實,從淩駕於人類之上的角度來看,這位前教主的做法也並不是完全要被譴責的。通過血祭域界蒼生的方式,來提升這域界的天地大道,讓這摩夷域界達到其它域界一樣的高度,好像也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