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用在這種探索之類的事情上,其實也是可以說明一些問題的。葉讚這邊,有足夠的準備和手段,也就不用像有些人那樣,把探索過程搞得九死一生。當然,在這一次的探索中,葉讚之所以會這麼順利,也有這個禁地的危險性略低的原因。
不過,對於道緣至尊來說,可能就覺得這個探索過程,似乎順利的有些不太真實了。在見到葉讚接觸了那團霧氣,而後又仿佛神魂出竅似的呆立了片刻,他這心裡難免的生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道友,你現在感覺,身體是否有何不妥之處?”在闖進了地下大廳後,道緣至尊沒有立刻到葉讚近前,而是帶著濃濃的戒備詢問道。
麵對道緣至尊的戒備,葉讚當然是能夠理解的,立刻笑著說道:“在下一時莽撞,讓前輩擔心了,還請前輩恕罪!不過,好在在下還有些準備,並沒有讓那天外邪魔得逞,反而從中得了一些好處。”
道緣至尊聽著葉讚的解釋,兩眼也是上下又打量了一番,倒是沒覺得葉讚與之前什麼變化,這才邁步上前,說道:“道友適才所為,的確是有些冒失了,好在看起來沒有什麼損傷。否則,老夫將道友請來大荒,又沒有擔起看護之責,這罪過可就太大了。”
道緣至尊好歹也是通天境的修為,即便這裡隻是一具血肉傀儡分身,但境界和眼力不會受到多大影響。因此,在仔細看過葉讚之後,他倒是也能夠確定,葉讚身上的確是沒有什麼蹊蹺之處。
“罪過罪過,此事的確是在下的不是!”葉讚連忙很誠懇的再次表示歉意。
道緣至尊擺了擺手,回想起葉讚剛才的解釋,帶著幾分驚奇的問道:“道友剛才說天外邪魔,難道那團霧氣就是天外邪魔所化?這個宗門的門人弟子,都是遭了那天外邪魔的毒手?”
哪怕仙魔之戰已經過去無數歲月了,但是在修道者們的心裡麵,天外邪魔仍然可稱是第一大恐怖的存在。畢竟,這方世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由於天外邪魔的入侵造成的,是擺在這裡無法被歲月消磨掉的“罪證”。
“前輩所說,與事實相差不多吧。”葉讚點了點頭,接著一邊整理著剛剛得來的信息,一邊更進一步的給道緣至尊描述道:“事實上,這個宗門會落到這般田地,多少也有一些咎由自取。此宗的地仙道祖,在天地崩裂之後,偶然得到了一部分天外邪魔屍骸,便想要煉化來謀求突破。結果,那屍骸之中,隱藏了天外邪魔的一縷神魂,反而險些將那地仙道祖奪舍。”
“這……還真的是讓人難以評說啊!”道緣至尊聽到這裡,也是不禁搖頭慨歎道。
雖然,道緣至尊以及本尊神機至尊,都沒有達到地仙境界,但在如今的天地桎梏之下,通天境就已經是修道者的極限了。因此,他在一定程度上,倒也能夠體會到,那位地仙道祖謀求突破的願望,以及麵對現實時的無奈和絕望。
如果說,現在有一個機會,可能讓人突破通天境,這天下各個域界的通天至尊們,又有幾個能夠守得住本心呢。這一點,其實看看這一次,仙庭打開天外世界的通道,那些通天至尊們是多麼的踴躍前往,就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了。
“的確,這也可以算得上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實例了。”葉讚也是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
“雖然,結果已經擺在這裡了,不過若是道友不介意,可否講一下之後的事情?”道緣至尊在慨歎過之後,又好奇的向葉讚詢問後邊的事情。
葉讚這邊,已經是理解好了那位地仙的記憶信息,於是便接著講道:“那位地仙,為了壓製奪舍的天外邪魔,在這地下布置了這座法壇,並且將宗門的通天境、法相境的門人找來協助。隻可惜,那天外邪魔,畢竟是在與仙庭一戰中隕落的,原本的實力已是天仙級彆,終究還是比這位地仙技高一籌。結果,那位地仙突然發狂,在擊殺了法壇周圍的眾多門人後,靠著最後殘存的一點神智,選擇了自我了斷。”
“如此說來,那位前輩雖然做了錯事,但終究還是最後有了一些擔當。”道緣至尊再次感歎道。
“嗯,算是吧!”葉讚對道緣至尊的感歎,倒是有些不置可否。
畢竟,那位地仙麵臨被奪舍,實際上已經是處於絕境之中了,不自我了斷也根本活不下來。拉著彆人一起死,有時候可以說是有擔當,但有時候也可以說是臨死拉個墊背的。你從正麵去理解,那就是大義凜然的與天外邪魔同歸於儘了。你要是從反而去理解,那就是“我不能活,你也彆想活”。
“那位前輩自我了斷之後呢?那天外邪魔就變成了那團霧氣,還覆滅了這個宗門?”道緣至尊又問起後邊的事情。
“不錯,那團霧氣,就是天外邪魔的化身。用天外邪魔的話說,他的本體乃是融合了天外世界的一種霧妖血脈,因此也被稱為血脈巫師。他在失去奪舍的機會後,又被這座法壇鎮壓了屍骸殘塊,隻能是將霧氣延伸出去,尋找適合自己再次奪舍的肉身。隻不過,外麵的那些門人弟子,在他看來資質都遠遠太不到要求,畢竟曾經有著天仙級的實力,肯定不想那樣從頭開始。”葉讚說到了宗門外麵那些人的死因,無非就是不符合天外邪魔的要求,隻配被做為糧食吞噬掉。
“天外邪魔,果然都是毫無人性,不光自己去融合什麼妖物血脈,更是不將他人性命放在眼中。”道緣至尊聽了葉讚的講述,對於這天外邪魔的印象又惡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