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修道為長生,做人做事就不能太剛烈。
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因為受了一點小委屈,就要去殺人全家滅人滿門。
當然,更不能因為一點麵子,隨便就擺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架勢,一付寧願自己被滅滿門也要拚到底樣子。
但是,修道這件事,本身卻又要講一些逆天而為銳意進取的。
你若是太“慫”太“苟”,先不說你這個“道心”之類的怎麼樣,起碼是和很多機緣無緣了。
畢竟,並非所有人都是主角,不可能有坐在家裡還被機緣砸頭的大氣運。
這“機緣”,也不是說一步登天才叫機緣。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一點小的收獲,一點小的感悟,甚至結識了什麼人,其實都可以說是機緣。
而玄天宗隱世封山,固然阻擋了外界的威脅,卻也同樣阻擋了外界的機緣。
這個事,也不能說誰對誰錯,隻能說各自有各自的選擇吧。
但是,這就好像所謂的“企業文化”一樣。
你這個宗門的“企業文化”就是“苟”“慫”,那麼宗門裡的上上下下,自然大部分都會這樣。
儘管,坐忘道人之前說,自己決定要封山隱世的時候,宗門裡還是有一些人表示反對的。
可是,在宗門已經“慫”“苟”了上萬年之後,這“慫”和“苟”自然也就成了一種精神傳承。
就好像明清時期,最開始野豬皮們入關的時候,要求漢人“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
可以說,是把屠刀架在脖子上,才讓關內的漢人們剃了頭,變成了金錢鼠尾。
可是後來,清朝末年到了民國時期,又有了“留辮不留頭,留頭不留辮”的說法。
當然,這並不是民國方麵官方的法令,但也不可否認在下邊執行時,出現過一些的暴力強迫的現象。
清朝多少年?不到三百年的時間,金錢鼠尾就成了傳統。
修道者和凡人的確不一樣,三百年時間能讓凡人忘記很多東西,對修道者來說卻可能隻是閉一次關而已。
然而,哪怕玄天宗這裡,那些還在閉關的前輩們,都是從隱世封山時過來的。
可過了這麼久的“太平”日子,心裡那些“熱血”“衝動”之類的感情,也早就被消磨乾淨了。
有句話不是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嗎!
於是,在玄天宗掌教的阻擋和暗示下,那幾位長老也終於明白過來味兒了。
是啊,前邊這麼大動靜,那些前輩們還穩穩的在閉關,顯然就是沒有膽量出頭嘛!
至於說,坐忘道祖被人擒了怎麼樣?
前輩們隻會說:關我們什麼事!
那小屁孩兒,還是曾經的坐忘道祖嗎?
再說了,這些前輩們裡邊,有沒有當初反對隱世封山,結果被坐忘道祖強勢鎮壓的?
那些人,雖然在潛移默化中,可能已經接受了“企業文化”,但不代表就完全不計較被鎮壓的事情。
“可是……”幾位長老很是為難,看看自家的掌教,又看了看石林等人那邊,實在不知道這事要如何處置了。
難不成,就真的什麼都不管,坐視自家的祖師被彆人給擒去嗎?
不過,沒等玄天宗這邊繼續為難,也沒等石林等人前去拜見。
就在眾人圍繞的中間位置,空間中突然泛起了一片漣漪,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從漣漪中就走了出來。
那高大一些的身影,看上去三四十歲模樣,身上外罩一件青色長袍,正是葉讚的分神化身之一。
而在青袍的身邊,跟著的那個小身影,頭上頂了兩個包子,上身是一件用繩兒係的露背紅肚兜,下||身是一條七八分的翠綠燈籠褲。
這小身影,就憑那兩個包子一樣的發式,就知道正是玄天宗掌教他們口中的“小祖宗”。
不過,這個時候的小屁孩兒,臉上已經看不到多少囂張跋扈了,更多的是一種仿佛超然物外的淡然。
“小祖……這位道友,不知……”看到自家祖宗出來了,玄天宗的眾人立刻圍了上去,強忍著心中的諸多心思,紛紛先向青袍見禮。
儘管,由於境界修為的問題,玄天宗這邊的眾人看不透青袍的修為,但又有誰敢將其視為凡夫俗子呢?
“散修小道溫同濟,拜見無極道君!”溫同濟突然大叫一聲,向著青袍就來了個五體投地的大拜。
沒辦法,溫同濟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樣賭一把了,說不定就可以死中求活。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就算是有子母金蟾,溫同濟也頂多把實力提升到元神級彆。
元神級彆的實力,彆說是和戰爭堡壘對抗了,即便隻是那邊的石林等人,也不是溫同濟能抗衡的。
至於逃跑,那就更不用想了。
就算,你有足夠的運氣,成功的逃離了這裡。
可,然後呢?
人家可是玉清宗的人,人家師父可是坐鎮天道山的大能,有多少人會想要拿著溫同濟的人頭去表功呢?
所以說,拚也拚不過,逃也逃不掉,不如乾脆低頭認罪,賭一把對方看不上自己這小小的螻蟻。
“嗬,你這小子,倒也聰明,竟然沒有逃!”青袍笑著說道,看上去倒是沒有動怒的意思。
“小人一時迷了心竅,竟然做下這樣豬狗不如之事,萬幸石道友幾位是有大本領的,否則小人恐怕百死不足以贖罪!”溫同濟爬俯在地上,額頭更是緊貼地麵,不過嘴裡說著請罪的話,實際又有幾分替自己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