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尚鴻真略顯不客氣的詢問,彭公臉色微微變一變,不過立刻又恢複如常,對吳長生和葉讚說道:“吳掌教,葉長老,非是我不願做這件事,實在是我烏竹派小家小業,還得要靠我來守著,實在是分身無力啊!”
彭公這個借口,倒也不算是毫無道理。
烏竹派這個三流宗門,如今就是靠著彭公一位元嬰老祖撐著,如果彭公在外麵真出了什麼意外,那烏竹派立刻就要淪為不入流的宗門了。實際上,很多三流宗門,也都是有著這樣的問題,身為宗門支柱的元嬰老祖,既是宗門的最強戰力,同時又是不容出半點意外的寶貝疙瘩。
但問題就在於,去做軌道交通建設,又不是去攻打魔道宗門,又能有什麼意外呢?何況,在做軌道交通建設時,又不是一個人單獨行動,起碼也有五六位元嬰老祖在一起,誰又敢打他們的主意呢?
而且,葉讚也是考慮到了這樣的問題,因此招工計劃中有一個原則,就是“就近原則”。也就是說,不會把一群天南海北的元嬰老祖都召集過來,然後一窩蜂的去這邊那邊的做工程。而是儘可能的,安排那些願意參加軌道交通建設的人就近上崗,參與附近地區的工程建設。
在這種情況下,彭公仍然以此為借口,隻想要從玉清宗這邊得到好處,卻不想為之付出半點力氣,這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聽到彭公的回答,葉讚雖然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裡不禁一陣冷笑。人家那些乞討的,彆管是不是騙子,起碼還大冷天的趴在地上,得到的施舍還知道說聲“好人一生平安”,也算是賺的辛苦錢。而彭公這類人,卻是什麼也不想付出,就想著要得到好處,簡直是連乞丐都不如。
“哦,這倒也是,”葉讚點了點頭,仿佛很讚同彭公的說法。
聽到葉讚的話,彭公心中頓時浮出一絲喜悅,覺得“借”靈稻是事應該要成了,拱手說道:“多謝葉長老體諒。”
然而緊接著,葉讚卻是麵露愧色,起身向彭公拱了拱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說道:“不過,也望彭長老能夠體諒,我宗如今所有的靈稻,也隻是勉強夠本宗門人弟子用度而已。接下來,在下還要請各方道友,參與那軌道交通建設之事,因此也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靈稻,‘借’給貴派了。”
葉讚的一番話,仿佛一盆冷水似的,頓時將彭公澆了個透心涼。彭公的臉色,也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仿佛不敢相信一般,隱隱帶著幾分質問之意的向葉讚問道:“葉長老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道友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彭道友怎麼還有些耳背了呢?”尚鴻真在旁邊帶著幾分譏誚的說道。
“彭師叔,葉長老所言,也正是本座想要說的。那靈稻種子本就十分有限,即便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種植,我宗如今也就勉強夠自家用度而已。即便是儘可能的擠出一部分,也是要用來答謝在軌道交通上,對我宗施以援手的各方道友。不如師叔再等上兩年,待到我宗日子寬裕了,彆說是‘借’了,便是送給貴派一批靈稻又算得上什麼呢。”吳長生按捺著心中的不快,耐著性子向彭公解釋道。
說白了就是不借唄!不過,彭公還沒有蠢到,就這麼和玉清宗翻臉地步,因此稍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吳掌教,我也知道,這個事情是有些讓貴宗為難了。但是,還請看在我兩宗係出同源的份上,能夠不吝相助。”
“嗬嗬,彭道友,隻是說讓玉清宗幫你烏竹派,可玉清宗如今在軌道交通上需要彆人幫助,你怎麼就不能出一點力氣呢?”尚鴻真在旁邊冷笑著說道。他會這麼說,一方麵是不想看著彭公白撈好處,另一方麵也是有點討好玉清宗的意思。
彭公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沉,扭頭向尚鴻真說道:“那軌道交通,不過是給世俗凡人所用之物,我等修道之人本應遠離世俗凡塵,怎可如此深涉其中。如今,既然大唐國的軌道交通已經建好,玉清宗應當早日抽身才是,免得在世俗中越陷越深。”
彭公這話,看起來是對著尚鴻真說的,但同時也是說給吳長生和葉讚聽的。反正就是在他看來,玉清宗搞這個軌道交通建設,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那些準備用來發薪水的靈稻,還不如直接“借”給自己烏竹派呢。
“彭長老不必說了,此事我宗既然這麼做了,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可以這麼說,這軌道交通的建設之事,在今後一段時間裡,都會是我宗的首要之事。因此,哪怕是我宗的門人弟子享用不到這靈稻,也不會虧待前來相助的各方道友。”葉讚語氣十分堅決的說道,同時也是告訴彭公,隻要幫著建設軌道交通,這靈稻絕不會少了你的。
隻可惜,彭公根本就不想給玉清宗打工,哪怕葉讚一直都說是“幫助”玉清宗。因此,聽到葉讚如此不留餘地的回應,彭公的臉色也是顯得有些難看了,但是又不敢發作,隻得強壓著怒火,說道:“葉長老這話的意思就是,真的要不顧我兩宗的淵源,一點靈稻也不肯借給我派了嗎?”
吳長生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還請彭師叔體諒,非是我等不願,實在是力所不及也。”
吳長生作為玉清宗的掌教,說出這樣的一句回應,也就算是給這事下了定論了。彭公站在那裡遲疑了半晌,終於拱手說道:“也罷,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說完這話,彭公也不等吳長生和葉讚作何反應,轉身徑直離開了玉清大殿。
“這彭道友也太……”看著彭公離開,尚鴻真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付不忿的表情,仿佛是在替玉清宗不值。
當然,對於尚鴻真的心思,不管是吳長生還是葉讚,心裡都十分的清楚。葉讚搖了搖頭,轉回身向尚鴻真和無嗔法師說道:“尚道友,無嗔法師,既然兩位是看到了公告,前來助我玉清宗一臂之力的,那麼我等不如就公告之事來詳談一下吧。”
“葉道友請講。”尚鴻真和無嗔法師說道。
一番交談之後,雙方很快就談妥了合作的條件。青嶽劍宗這邊,怎麼也算是二流宗門,將會有兩位元嬰老祖,加入軌道交通的建設工程中。而廣法宗畢竟也隻是三流宗門,因此也就隻有無嗔法師一人替玉清宗打工。
與此同時,沒能借來一粒靈稻的彭公,也是氣呼呼的回到了烏竹派中。自覺得丟了麵子的他,根本都沒有搭理上來詢問情況的掌門等人,徑直回到了萬竹峰後山自己的住處。
看到彭公這付樣子,烏竹派的眾人也不需要問了,心裡都清楚彭公這肯定是在玉清宗碰了釘子了。對於這個結果,眾人都頗為失望,當然同時也是十分氣憤,恨玉清宗居然真的不顧兩宗同源之誼,還把自家老祖給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