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七十三天,中原中也終於好好清洗了一次他現在的貓咪身體。
隻不過不是他自己洗,而是工藤家的小姑娘幫他從頭到腳搓了一圈泡泡清洗打理乾淨,還泡了帶著苦澀味道為貓咪嗅覺所不喜的驅蟲藥浴。
不過想想他時不時出門,借著貓咪輕巧瘦小的身體哪裡有路走哪裡,無形之中蹭了不少灰塵回來,說不定還有蟎蟲和不少臟東西,驅蟲藥浴還是很有必要的。
耀眼帶著些許炙熱的陽光隔著落地窗鋪撒在半乾的貓毛上,曬得渾身暖洋洋昏昏欲睡,中原中也打了個哈欠,抻長身體張開五爪舒展身體,等一麵曬滿足了再懶洋洋翻過去另一麵。
工藤家的彆墅不止一扇落地窗真是太好了,不用四隻貓擠在一塊曬太陽。
尾巴悠閒而自在地拍拍地毯,中原中也張大嘴打了個哈欠,若是現在有杯醒好的紅酒放在麵前,他會毫不猶豫喝下去。
第二天工作不忙的時候,睡前喝杯小酒,想想就是很愜意的事。
溫暖的熱量烘得中原中也昏昏欲睡,他緩緩閉上鈷藍色的美麗貓眼,尾巴尖有節奏地一下一下輕拍,思緒遲緩安靜下來耳朵捕獲外界的聲音都仿佛蒙著輕紗,朦朧而悠遠並不影響貓的睡意,甚至隱隱催他入眠。
轟轟的汽車引擎聲響經過樓下,中原中也眼睛都沒睜開隻抖抖耳朵。
“……工藤優作先生的快遞,請簽收……”
“好的,我這就去拿印章。”
樓下傳來利佳和快遞員的對話聲,中原中也意識模糊困倦。
工藤優作……啊啊、是工藤那小子的老爸,彆墅的主人……
跟老婆出去旅遊采風扔下兒子和侄女看家,幾個月都不回來一次的工藤優作啊……
寄給他的快遞居然還往家裡送,也不知道幾個月後人才回來收到。
汽車引擎再度響起,轟轟地開走,中原中也的意識下沉、下沉……
“咦?居然是寄給工藤叔叔的紅酒?”利佳疑惑輕聲的自語清晰傳入中原中也的耳中。
“可是、家裡好像沒有保管紅酒的酒櫃啊。”她苦惱抱著紅酒盒往一樓書房走去,略沉的木盒放在書桌發出細微的輕響。
中原中也轉了轉耳朵,睜開眼抬起頭:“喵汪。”
利佳放了瓶紅酒在一樓的書房裡,一瓶寄給工藤優作的紅酒。
橘白色的毛發蓬鬆又柔軟,帶著乾乾淨淨的氣味,身體躺在暗紅的地毯上動都不想動,頭卻抬起來睜圓眼睛,豎直耳朵關注樓下的動靜,落在身後的尾巴悠然自得拍著地毯。
身體、頭腦和尾巴仿佛分成三部分,身體依舊想呆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睡覺、頭腦不由自主想著那瓶紅酒至於尾巴……
無所謂曬太陽睡覺還是去偷喝紅酒,隻要有樂子就能翹起來。
中原中也翻身打滾,俯下前身貓爪彈出指甲扣住地毯舒展身體,指甲一下下抓著地毯發出聲響,揚起下身和尾巴令筋骨鬆快起來。
“喵汪!”他昂首挺胸邁步走向一樓的書房。
倒也不是真的要偷喝酒,貓的身體大概也不能接受紅酒,他隻是有些好奇利佳要怎麼處理那瓶紅酒,在家裡沒有適當保存紅酒的酒櫃情況下。
若是隨隨便便放在外麵,未免也太浪費了。
他隻是有點擔心利佳沒辦法將紅酒保存在適宜的溫度和環境下會隨手將酒放在廚房或是書房之類的地方。
“……是的,有瓶紅酒被寄到家裡了,”眼角餘光看到中原中也走進來,利佳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座機電話:“請問要怎麼處理這瓶紅酒呢?”
他又沒打算出聲打斷她講電話,隻是偶然逛過來看看而已。
中原中也輕晃著尾巴走來,壓下身體重心如彈簧發射般起跳輕鬆落在書桌上,身體繞著棱角分明的長方形木盒蹭著轉了圈。
他湊過去嗅嗅聞聞,酒盒子上倒是有很香的酒味,但裝在裡麵的紅酒密封得很好,以貓咪優越的嗅覺竟然都嗅不到裡麵的氣味。
還想著靠嗅覺探一下這是什麼紅酒,可惜沒聞到木盒內裡真身的紅酒味道。
“……這樣就好了嗎?”利佳托著聽筒,低聲問道。
中原中也連關注電話內容的心神都分不出,酒盒子上的馥鬱酒香已經熏得他有些醉乏,腦袋靠過去一下一下蹭在長方木盒的棱角處反複磨蹭染上氣味。
貓咪的身體沒有經過半點酒精訓練,隻是嗅嗅都有些醉貓。
中原中也現在正處於這種亢奮、醉乏但又精神著不想睡覺的狀態。
他連利佳什麼時候掛斷電話都不知道,茫茫然被她抱著離開紅酒盒附近,若不是有貓毛遮掩皮膚怕已經顯出半醉的赤色。
“喵、喵汪!”他磕磕巴巴地叫道。
抬爪向逐漸遠離的紅酒盒揮舞,貓胡須激動地顫抖,“喵汪!喵汪!喵汪!”
過度興奮想靠近紅酒的樣子令利佳奇怪:“中也哥哥是喜歡紅酒的味道嗎?”
中原中也空蹬著後腿,昂頭高亢叫道:“喵汪!汪!汪!”
鈷藍色貓眼緊緊盯著桌麵上的紅酒,身體被挪移抱向任何一個方向,眼珠子都會緊緊盯著桌上的紅酒不放。
“但是小貓貓不可以喝酒,中也哥哥再喜歡也不可以。”利佳搖搖頭,小聲哄道:“我給中也哥哥開個罐頭吧?或是好吃的貓條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