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麼一看!好大隻啊臥槽!】
【真的,之前一直在跑,要麼是給個遠景沒比較,總覺得就像是普通凶禽啥的,沒想到那麼大隻!!】
【陸哥可以考慮做晚餐?】
陸勵然看見直播間裡的人提晚餐,抽了抽嘴角,這樣一個生物,他也有些不好下嘴:“這東西能不能吃是個問題,它的刺和□□唾沫都有腐蝕性。”
他指了指地上:“你們看周圍落葉,腥血流經的地方都明顯發黑下沉,意味著就連血液都具備一定弱腐蝕性。保險起見,還是彆吃了。”
弦旦聽見陸勵然說“彆吃了”,咽了咽口水,有些震驚地看向對方——陸先生還考慮過對這隻怪鳥下口?!
【23333居然有陸哥下不去嘴的肉!】
【我認為應該給這隻聲刺鳥單獨一個排麵】
【同意】
陸勵然拿戰斧挑起眼前這隻怪鳥的喙和爪,怪鳥不僅有尖利的鳥喙,還有一個圓形的口器,裡麵布滿尖牙。
陸勵然見狀,微微避開角度,示意其他人也離遠點,他撿了根樹枝探進口器裡,往裡微微用力一壓一捅,就見一股細小的液體從口器裡嗞出,落在樹枝上,樹枝肉眼可見地被腐蝕。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陸勵然說道,他觀察著樹枝的腐蝕程度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柯戟看向陸勵然,將自己之前因擋倒刺而被腐蝕到的砍刀湊到陸勵然麵前,低聲道:“腐蝕性不強。”
陸勵然微點頭,同時也說道:“而且,就算是這隻大聲刺鳥的爪子和鳥喙,也不可能對那具屍體造成那樣毀滅性的巨大撕裂傷。”
“更不說那隻小聲刺鳥的攻擊性和殺傷力了。”陸勵然看向弦旦幾人,“換句話說,殺死你們隊員的生物是另一種體型更大、更隱秘的東西,它在我們抵達附近之前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而那隻聲刺鳥,隻是撿漏腐肉而已。”
秦齊重重咽了下口水:“體型更大的東西?”
他目光落在地上這具三米多長的怪鳥屍體上——這還不夠大?多大才算大?
陸勵然敷衍地應了一聲,看向四周圍。
他們闖進樹林的時候非常倉惶,根本來不及觀察周圍的環境,也沒注意到,原本彌漫在周圍的霧氣,竟是不知不覺散開了。
他們頭頂的正午陽光,透過茂密交疊的枝杈葉片,星星點點卻熱烈地灑落下來。
陸勵然頭一回在沙漠裡那麼希望看見陽光。
“霧氣散開了。”陸勵然說道,他看向無人機,“第一件事情仍舊是找水,我們已經有一個已知的水源了,沒有必要再去找未知的。”
戍樺聞言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你要折返回去?”
陸勵然點頭:“除非你們不需要水。”
弦旦和戍樺對視了眼,他們當然要水,還要拿回物資,就算那邊是老六的屍體……
“媽的。”戍樺咒罵一聲,恨恨錘了一記邊上的樹乾,“正好回去,把老六埋了吧。”
弦旦點頭。
秦齊沒有意見,他們還有兩頭駝馬在那邊呢,剛才跑得匆忙,壓根沒有拽上駝馬,也不知道唯二剩下的兩頭是不是還在原地。
要是跑丟了,那駝馬上的物資損失就大了。
一行人又折了回去。
說來也奇怪,一走出樹林,那霧氣就又籠了過來,好像樹林像是屏障一樣,能專門隔絕迷霧。
幾人不得其解,也就索性不糾結了,自然界這樣的奇怪風景多了去了,哪有都解釋得通的。
他們原路返回,水潭還在那兒,兩頭駝馬也在原地,但老六的屍體卻不見了,地麵上明顯有一條拖拽的痕跡,痕跡一路延進了樹林的另一頭。
秦齊頭皮發麻,不知所措地看向陸勵然和柯戟,結巴地問:“那是,那是有東西把老六哥的屍體拖走了?!”
“顯而易見。”陸勵然臉色也不好看。
他蹲下身,剛想伸手探那條拖痕,卻被柯戟攔住。
柯戟沉聲道:“沙子底下也有東西,小心為上。”
陸勵然愣了一下,旋即想到先前那頭突然失控狂奔的駝馬。
柯戟把包起來的那截根莖狀的口器抖開:“這是先前駝馬被咬後我抓住的東西,隻來得及砍斷這一截,它往回縮的速度很快,藏在沙子裡幾乎沒有任何預兆。”
戍樺湊頭過去看,輕吸口氣:“我去,這裡的東西怎麼都長這樣的口器?!”
“這又是什麼東西?”秦齊小聲問,“有毒嗎?”
“顏色上看,大概率有毒,如果能找到那頭跑丟的駝馬,就能知道答案了。”陸勵然說道。
“陸先生也不知道嗎?”弦旦微睜大眼,顯得有些意外。
陸勵然扯了一下嘴角,他又不是百科全書,怎麼可能麵麵俱到。就算有係統的輔助,他獲得的也不過是初級技能,囊括的信息有限。
“這地方真是邪性得不得了,這才剛走到這裡,就撞見那麼多東西……之前我們走了那麼幾天,路上也隻是偶爾遇見一點活物。”戍樺深吸著氣說道。
弦旦深以為然地點頭。
陸勵然嗤笑了一聲,看向那兩人:“你們對沙漠綠洲的危險預估讓我覺得像是兩個小孩在玩過家家。”
弦旦撓了撓後腦勺,被諷刺了也隻能摸著鼻尖應下,說道:“我們打聽到的關於沙漠綠洲的消息有限,隻能憑猜測,知道裡頭或許會有攻擊性強的生物,但也僅限於普通生物,怎麼也想象不到會有這種東西。”
秦齊眨巴著眼看陸勵然,好奇問:“陸先生,你們賞金獵人圈子裡,是不是對沙漠綠洲的傳聞更豐富些?能不能說來聽聽?”
“我不是來講故事的。”陸勵然回拒道。
秦齊也跟著自家隊長一樣,訕訕摸了摸鼻子。
陸勵然看了小醫療兵一眼:“傳聞也隻是傳聞,賞金獵人的可信度,和醉鬼的可信度差不多,信他們不如信自己眼見為實。就算我現在告訴了你,也隻是白白讓你害怕。”
秦齊沒想到陸勵然會解釋,他既意外又感動,覺得陸先生對自己好像格外寬容和藹。
弦旦和戍樺也這麼覺得,作為長期被懟、被宰二人組,紛紛向秦齊投去了羨慕的視線。
陸勵然倒沒多想,他說這些,更多的是在向直播間裡的彈幕內容做解釋。
彈幕裡有人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肯告訴對方有關綠洲的傳聞,覺得這能起到提前預警的作用。
陸勵然覺得那些評論和彈幕多少有些搞笑,不說彆的,就說關於綠洲所在地的傳聞,他就知道十幾個,沒有哪個是真正能合上的,他要是完全信了傳聞去找,不說五天,就算給他五十天,他也找不到。
那些傳聞,對於缺乏分辨力的人而言,和海市蜃樓一樣危險。
陸勵然見弦旦和戍樺都哀怨地望著自己,他眯了眯眼,嗤了一聲說道:“假設你們能夠活下來,那麼你們也可以成為那些幾十種傳聞之一了。”
弦旦和戍樺紛紛搓了搓胳膊,乾笑著對陸勵然說道:“陸先生這個假設聽起來總覺得像是在說反話,感覺怪不吉利的。”
“存活幾率確實不高。”陸勵然看了看那兩人外加一個小腿受傷的傷殘,“跟緊我,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弦旦三人忙不迭地用力點頭。
【陸哥今日份恐嚇到位了嗎?到位了√】
【笑死,看把那三個人嚇唬的哈哈哈】
【你們真覺得是在嚇唬?我怎麼覺得陸哥說得很認真啊】
【這……的確,這才剛從沙坡上跑下來吧,就撞見那麼多事情,還不說那個醫療兵小哥哥在霧裡遇見了什麼呢】
【對噢……】
陸勵然取了水,用一貫的淨水方式把水過濾後才小口小口喝起來。
邊上戍樺和弦旦見了,頓時覺得自己太不嚴謹了。
但是這水看著就清透見底,是活水,應該沒問題吧?
陸勵然分了點木炭灰給那幾人,丟進水壺裡沉澱分離去。
至於方才直接喝的部分,陸勵然拍拍兩人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弦旦卻覺得這一拍肩,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他是什麼意思啊?”戍樺小聲問弦旦。
“……大概是,看命。”弦旦生無可戀。
【誒誒誒直接喝水潭裡的水會出事嗎?】
【這水挺乾淨啊】
【也就看著乾淨吧,剛才那誰的血不還滴進去了,誰知道這之前有多少……是吧?】
【嘔,彆說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真是完蛋了呀】
陸勵然掃了眼直播間,見狀勾勾嘴角,壓低了聲音輕輕道:“活水的自我淨化能力很強,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儘量做到過濾後引用。不過就那兩人先前喝的量,除非本身身體底子太差,不然問題不大。”
他說完,目光輕飄飄地瞥向那邊兩個膽戰心驚的男人,淡淡說道:“嚇嚇他們,免得之後一路莽撞過頭,把自己玩死。”
秦齊剛好從陸勵然身後的灌木叢裡解手完出來,聽見陸先生的話,不由抽抽嘴角。
陸勵然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頭麵無表情地看過去。
秦齊咽咽口水,當即表示讚同陸先生的做法:“隊長和戍哥確實有點莽,該嚇唬嚇唬,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嗯。”
【笑死,醫療小哥就這樣把自家隊長和戍哥賣出去了嗎】
【迫於陸哥的威壓】
【陸哥可能是唯一一個能把嚇唬人說出教學效果的人吧——億點點送給主播1x壽司】
【的確哈哈,心疼隊長三人組一秒】
【但要是能活下來,那也值了——鹹魚魚魚送給主播1x佛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