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活的新細胞與僵化的老細胞,像是在打一場分不出輸贏的仗。
原液的總量非常稀少,所以當南虢知道原液的萃取來源是一種神秘植物後,就開始了著迷一般地瘋狂研究和追蹤。
直到現在。
南虢長達幾年的持續注射,讓他的身體出現了不一樣變化,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陸勵然看著眼前的南虢,不知道該將他算作是人類還是異種。
羅棋問:“等下該怎麼帶他走?”
“拿根繩子拖著。”陸勵然簡單粗暴地道。
羅棋:“……”這不得磨掉一層皮?而且也拖不動多遠啊。
“或者你願意背著他?”陸勵然看向羅棋。
“拖著挺好,我找找有沒有東西能更輕便點。”羅棋話鋒一轉,開始翻自己的隨身包和終端。
最後在羅棋的友情讚助下,南虢被蜷著手腳塞進了一個光滑的塑料盆裡。
“你怎麼還隨身帶這個?”陸勵然看向羅棋的目光帶上一點探詢。
羅棋訕訕地道:“任務多,隨身帶著方便泡腳休息……”
是個泡腳盆。
陸勵然聞言扯開嘴角笑了一聲:“挺養生。”
羅棋表示人到中年,必須得養養。
兩人沒等太久,柯戟帶著蔣昆和阿康也轉進石道裡順利彙合。
陸勵然重新點起火把,一根交給走在後方的蔣昆,一根則繼續由他打頭陣。
蔣昆接過火把,火光晃過南虢的臉上,就見南虢麵孔上布滿碎紋一般的皮屑,他動作一頓,倒吸了口氣看向陸勵然:“他……”
“濫用生化的下場。謹記。”陸勵然三言兩語地帶過,示意蔣昆跟上。
羅棋用繩子把南虢和麵盆綁在一塊兒,拖著繩子跟在陸勵然身後。
水道兩邊的石岸濕滑,寬度也就隻有一米,僅能一人走過。
旁邊就是湍急的水流,水量明顯又比陸勵然、羅棋他們剛進來時要大上許多,甚至隱隱有要漫上石道的趨勢。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條甬道目前看起來十分通暢,靠近水流的兩側石頭上爬滿了苔蘚。
這些苔蘚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竟然還隱隱約約發著熒藍的光,單獨看不明顯,但密布在石頭上的苔蘚紮堆,就形成了陸勵然他們現在在外頭瞥見的瑩藍光亮。
微末中的點點熒光隨不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卻給所有人帶來一點安慰。
無人機的鏡頭飛到上空,俯拍下這條漫長狹窄而幽靜的熒藍過道,幾個人頭就像是渺小的黑點。
在無限拉長的昏暗裡,火光依稀將他們的影子映射在石壁上。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出現一個轉口,水浪在這裡激起一米多高的浪。
陸勵然扭頭提醒了一聲身後的人,然後小心轉過轉角。
眼前忽然一片明朗,倒不是直接走出了洞外,但光亮卻是他們進入洞內那麼久以來,頭一次感到那麼的清晰。
陸勵然腳步一停,愣在原地。
羅棋被堵在身後,見陸勵然停下腳步,頓時有些緊張:“怎麼了?”
陸勵然這才想起要挪動一下腳步。
他讓出一塊空間,讓羅棋好上來。
羅棋拖著昏迷的南虢走上前,旋即就被眼前的景色震住,頓時明白了陸勵然為什麼方才堵在路上。
其他人也緊跟著走上前來,就見眼前一片平坦開闊,洞穴就如最初掉下來的那片地方一般,如漏鬥巨大,足有幾十米深。
腳下是堅實的泥土地麵,周圍布滿了花草和灌木,全都如先前的苔蘚一般發著瑩瑩的幽光,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
更令眾人震撼的,是位於中心的幾棵參天古木,樹乾有幾人合抱那麼寬,直衝天際,突破洞頂!
光束從洞頂照射下來,像是一線天般。
那幾棵參天古木的樹乾翠綠鮮豔,不像其他大樹那般樹皮溝壑蒼勁,反而光滑水亮,看起來倒不像是樹皮,反而像是灌木之類……
陸勵然幾人走到這幾棵參天古木周邊,越是近距離地觀察,越是感到這東西的詭異。
“這不像是樹吧?誰家樹皮那麼光滑的……”蔣昆吐槽。
“這不是樹的話還能是什麼?樹都不一定能長這麼高?!”阿康不自覺地大張著嘴。
羅棋眯著眼往上看,冷不丁道:“你們看上麵!是不是還結了果?”
“嘿喲,還挺紅,看著就挺甜。”蔣昆也眯著眼看,咧嘴笑道。
阿康疑惑:“我看著怎麼覺得,越往上越細越小了?彆的樹越往上,樹冠就四散開來了吧?它倒是特彆。”
“真的……”
被塞在麵盆裡的南虢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渾身燥熱,皮膚通紅,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蛻皮,他嘴裡不住喃喃著:“好冷,好冷……”
他睜開了眼,像是睡醒了一樣四處摸索,尋找著什麼,聲音越來越癲狂:“它在附近,就在附近了,我感覺得到,在哪裡……在哪裡?!”
蔣昆納悶問:“你說什麼?找什麼呢?”
南虢猛地拽住了蔣昆的袖子,一張蛻皮的麵孔猝不及防地湊到蔣昆的鼻尖前,幾乎零距離地貼上,他睜大了眼:“羅漢神草!羅漢神草,你見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可能還會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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