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硯沒有回答他,反倒對沈眠說:“怕什麼,你快點讓我出來不就行了?”
沈眠話裡都帶上了哭腔:“那你還不趕快!”
楚遲硯:“誰讓你技術不過關。”
最後是楚遲硯握著沈眠的手解決的。
沈眠臉紅得就跟生了病一樣,手上的東西好像怎麼擦都擦不乾淨似的。
楚雲昭隻看到了沈眠臉上的牙印,一口咬定就是楚遲硯欺負了沈眠。
“大壞蛋!”楚雲昭:“你竟然咬眠眠!”
楚遲硯看他一眼,楚雲昭剛準備罵出口的話也咽回去了,轉而安慰起了沈眠:“眠眠你是不是很痛啊,我現在打不過楚遲硯,要不然你咬我出出氣吧。”
說完,他真的送上了自己的包子臉。
沈眠簡直感動的想哭出來:這是什麼神仙小公舉,真的是太暖心太可愛了,絲毫不像是楚遲硯這狗逼這變態這狗東西教出來的人。
他瞪了楚遲硯一眼,然後道:“我沒事啦,這個不痛的,我們去騎馬吧昭昭。”
楚雲昭聞言,又很快笑起來。
楚遲硯去一邊和吳州議事,並未跟著。
黑衣人見此笑了笑,隨即問太子:“你猜,他們在裡麵乾了什麼?”
太子不言。
黑衣人眼裡淨是鄙夷,嗤笑道:“不過是個人儘可夫的貨色。”
吳州為他倆選的馬都是比較溫順的。
饒是如此,沈眠依舊非常小心。
“不用怕的,”楚雲昭:“這小馬兒很乖。”
很乖沈眠也不敢騎。
他夾著馬肚子慢慢挪,見真的沒什麼事情發生,慢慢也放鬆了警惕。
可變故也就在那一瞬間。
沈眠的馬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嘶鳴一聲,然後就發起狂來。
它載著沈眠四處狂奔,沈眠連呼救都來不及,隻是死死地拽住韁繩,避免自己被甩飛出去。
“眠眠!”
沈眠力氣十分有限,沒一會兒就拉不住韁繩了,他隻感覺自己的身上一輕,被一股巨大的力往外一甩。
他當時就一個念頭。
完了,這回不死也得殘廢。
隻是意外總是頻發。
他沒摔在堅硬冰冷的地麵,而是摔在了一個人的懷裡。
他甚至能聽得到那人悶哼一聲,似乎被撞得不輕,但有力的雙手還是將他緊緊抱住。
沈眠落了地,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些疼,但有了人做人肉墊子,已經好了許多了。
緩了一會兒,沈眠這才看到,救了他的,正是太子身邊的黑衣人。
“你……”
那人笑了一下:“你真輕。”
沈眠:“……”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下一秒,黑衣人就被踢飛了。
趕來的是陰沉著臉的楚遲硯。
“你敢抱他?”楚遲硯滿臉戾氣。
黑衣人武功約莫不是很高,被楚遲硯當胸的一腳踹出了血,他沒做任何解釋。
楚雲昭哭著過來:“眠眠,你有沒有事啊嗚嗚,嚇死我了。”
楚遲硯蹲下來查看沈眠的傷勢:“你怎麼樣?”
沈眠皺眉:“身上好疼。”
楚遲硯將人抱起來,讓吳州去叫太醫,順便把楚雲昭帶走。
楚雲昭原本不想走,但看到他四哥這麼嚇人,他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沈眠不知道楚遲硯想做什麼,但他的心情應該不會太好。
太子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問:“沈眠,你怎麼樣?”
“滾開。”楚遲硯:“離他遠點。”
楚遲硯如此不給他臉麵,楚懷逸也有些惱了:“四弟,注意你的身份,怎麼說我也是太子。”
“太子?”楚遲硯冷笑一聲:“你也配?”
“你!”太子一臉灰白:“楚遲硯,你彆欺人太甚了!”
“如何?”楚遲硯眼神陰冷:“二哥,是覺得活得太久了麼?”
像是被這一句話嚇到,太子咬咬牙,不敢再說什麼了。
沈眠不知道楚遲硯哪兒來那麼大的火氣,隻見他朝著那黑衣人走去,淡淡的:“是我來還是你自己來?”
黑衣人咳了兩聲:“我有何錯?”
“你沒錯。”楚遲硯有些漫不經心:“但你抱了他,這雙手就不能留。”
沈眠:“……”不是吧親。
“既然你不說……”楚遲硯已經舉起了劍,黑衣人眼裡並無懼意,沈眠不知道為什麼,但這人剛剛也算救了自己,就這麼被砍了雙手好像不怎麼妥當。
“不、不要……”沈眠也有點害怕,他小聲的勸著楚遲硯:“我們回去吧,這個是馬兒突然失控了,如果沒有他,我現在可能都已經沒命了。”
楚遲硯冷冷的看著沈眠:“你在幫他求情?”
這話說的,好像說如果沈眠應一個是,那把劍就會立刻砍掉那人的手。
沈眠把頭埋在楚遲硯胸口,哽咽道:“……我隻是害怕,我差一點就死了。”
楚遲硯緩了幾口,然後看著那兩人,笑得近乎陰冷。
他沒說話,隻是把手裡的劍猛地朝一邊使出去,同時,沈眠也聽到了馬兒的慘叫聲。
楚遲硯走後,太子久久不能回神。
他這個四弟……真的太可怕了。
他一轉頭:“你笑什麼?”
黑衣人早已沒了方才虛弱的樣子,他施施然站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
楚懷逸:“方才你是在引楚遲硯殺你嗎?你以為你是他的對手?”
黑衣人神色淡淡,似在回味:“你有句話說得不錯。”
“什麼?”
他看著楚懷逸,眼裡有些薄涼:“那小皇帝,身上確實挺香,而且——”
“還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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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給沈眠看了一下,隻是有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楚遲硯臉色一直沉著,所有人做起事兒來都是戰戰兢兢的。
等人都退下後,沈眠才試探道:“你、你在生氣嗎?”
楚遲硯:“你覺得呢?”
沈眠低下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可沒忘記這暴君的性子有多陰晴不定。
還是少說話好。
“我不喜歡你為彆人求情,”楚遲硯道:“不喜歡你的視線在彆的人身上,也不喜歡其他人的視線在你身上,你是我的人,無論生死。”
沈眠:“可是我今天差點就死了。”
“所以我留了他的命,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沈眠搖搖頭,那人不是太子的侍衛嗎?
楚遲硯也不想多解釋:“在皇帝生辰之前,你都不要出去了。”
他吻了吻沈眠的眉心:“陛下,你隻適合被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