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遲硯沒看沈眠一眼,滿不在意:“你也說了,不過是個小男寵而已,我要什麼人沒有,會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自斷一臂?”
那人被堵一哽,隨即道:“彆以為我不知道,這麼久了你身邊都沒有過男人女人,唯獨多了個他……”
“不過玩玩而已。”楚遲硯:“你還當真了麼?”
“他長得好,性子和我心意,我養養又怎麼,天下這麼大,人這麼多,想讓我上人多不知幾何,正好我也該換換口味了,你想殺他,隨意就是,不過你今日是肯定要死在這裡,是五馬分屍還是淩遲處死,就要看你表現了。”
暴君就是暴君,永遠都不會讓自己身處弱勢地位。
沈眠沒再哭鬨,但眼淚還是止不住,那把鋒利劍一直磨著他脖子,流了很多血,他孤身一人,確實不值。
那人似乎有些動搖,他本來底氣就不足,對楚遲硯更有種打心底恐懼。
他道:“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不。”楚遲硯拿過一旁弓箭,麵如寒冰:“我已經不想再給你時間了。”
他把目標對準沈眠,眼底有微微血色:“我生平,最恨彆人威脅我。”
沈眠閉上眼睛,淚水模糊雙眼,他甚至還抬起一隻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抵著心口,對楚遲硯道:“你、你得往這兒射。”
楚遲硯:“……”
那人見楚遲硯真好像真下定決心,他這才有些怕了。
他舉起雙手:“我不殺他,不殺他!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呃!“
楚遲硯沒讓他廢話,一箭刺穿了他眉心。
沈眠被嚇壞了,腿一軟,被趕過來楚遲硯接住了。
“彆怕。”楚遲硯緊緊地抱住沈眠,不停吻著他臉:“沒事了,不怕。”
沈眠有些麻木,他覺得楚遲硯有一瞬間是真想殺了他,可帝王心不就是這樣嗎?他不是什麼大不了,渺小隻有他罷了。
楚遲硯看沈眠有些訥訥,全當他是嚇到了。
他竟然也有些難受,歸根結底這件事是他疏忽,小皇帝膽子這麼小,嚇破膽都有可能。
他將沈眠抱起:“去叫太醫。”
沈眠突然覺得有些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了,他全身無力,乾脆放任自己暈過去。
沈眠醒來時楚遲硯在守著他。
脖子上傷口被包紮好了。
“醒了?”楚遲硯端了藥:“把藥喝了。”
沈眠搖搖頭,隔老遠聞著那股藥味,一點都沒有喝藥**。
考慮到他剛剛被嚇,楚遲硯態度好了很多:“乖,喝了才能好。”
沈眠:“那我乖,就能不被殺了嗎?”
楚遲硯愣了半晌,道:“你在怪我?”
“……不是。”沈眠歎了口氣,乖乖喝了藥。
眼淚也跟掉了線似,越哭越多。
楚遲硯放下碗,將沈眠抱在懷裡,吻著他眼淚,哄著:“這件事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你彆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沈眠沒辦法不怕,楚遲硯承諾他想信也信不了。
“我想出宮,你……反正你也上過我了,楚遲硯,你放我出宮吧。”
“閉嘴。”楚遲硯一下就變了臉色,他淡漠又狠戾,捏著沈眠下巴:“在我沒厭倦你之前,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身邊,你乖,這些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不然,彆怪我翻臉無情。”
楚遲硯走後,山秀紅著眼睛來找他:“公子。”
沈眠還寬慰她:“彆哭,我沒事。”
山秀覺得她陛下實在是太可憐了,留在這大周宮裡,沒一天是開心。
她將自己收到信件拿了出來,道:“前些日子因為楚遲硯一直在這裡,公子身體也不大好,所以奴婢沒有拿出來,陸小將軍早回了信,陛下請看。”
沈眠滿懷欣喜,拿過那薄薄信紙。
“陛下親啟——”
-
楚遲硯很忙,他殺了很多人,性子更加陰晴不定。
朝臣草木皆兵,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甚至還有人說這一切都是沈眠迷惑君王造成。
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沈眠一點也不在乎。
那天過後他情緒一直不高,楚遲硯倒也沒強迫他做什麼,隻是不時在床上動動手。
他還給沈眠找了很多好玩,但沈眠依舊沒興趣。
現在沈眠,一心隻想著讓陸準來找他。
陸準在信中說,他已經在大周國內,不日便會來找他。
所以沈眠一直在等那個“不日”到來。
等著等著,暴君生辰快到了。
因為是登基以來第一次壽誕,所以楚遲硯辦比較隆重。
沈眠還是待在朝陽宮裡悠哉悠哉看自己話本。
楚雲昭沒事時候會來陪他說話。
“眠眠想好要送四哥什麼了嗎?”
沈眠:“為什麼要送?”
楚雲昭:“四哥生辰啊。”
沈眠壓根兒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楚遲硯都二十九了,書裡麵這個時候他還沒做皇帝呢,自然沒有辦什麼壽宴。
沈眠:“我不送。”
“為什麼呀?”楚雲昭:“我覺得如果是眠眠話,四哥一定會很開心。”
“我聽吳州說四哥最近心情很不好,動不動就砍人,很嚇人。”
沈眠覺得楚遲硯心情好不好和他無關,那狗逼回來該捉弄他還是要捉弄他。
真到了楚遲硯生辰這日,這狗逼早早就把他弄醒了。
沈眠睡眼朦朧:“乾什麼啊?”
楚遲硯:“今日是我壽辰,平日就算了,到了今天,該你伺候我穿衣了。”
這還把他當下人使喚了?
沈眠脫口而出:“你瘋了?”
楚遲硯臉色立馬沉了。
聯想到他近來心情不好,沈眠立馬變臉,朝他懷裡擠了擠:“我好困啊,想睡覺……”
楚遲硯拍了拍他背,然後道:“不行。”
沈眠:“……”老狗逼!
沒辦法,他隻好起身伺候這狗男人。
楚遲硯是行走衣架子。
寬肩窄腰,標準倒三角男神身材又不是很突兀那種。
他相貌也十分英俊,不凶時候偶爾笑笑,能叫人迷了眼睛。
沈眠機械地幫他穿衣,還要忍受他時不時吃豆腐行為,實在是苦不堪言。
“今日你不用去了,沒什麼好玩,在宮裡安安靜靜等我回來就是。”
不用他說沈眠也不想去:“嗯。”
終於穿好了,沈眠想重新爬回床上睡覺,但卻被楚遲硯拉了回來。
“親我一口。”
“嗯?”
楚遲硯:“我說,你親我一口。”
沈眠:“……”
“啵。”
楚遲硯:“不是親臉。”
“我沒刷牙。”沈眠搖頭:“我有口臭!”
楚遲硯才不管,他勾過小皇帝脖子,按著人吻了好幾下,笑道:“甜。”
沈眠:“……”
楚遲硯大概一天不會回這兒了,沈眠安安心心睡了回籠覺,本以為沒人煩,誰知道下午時候,謝思年就來了。
他笑彎了一雙桃花眼:“我好想你。”
沈眠:“……”嘔。
“跟我一起出去玩。”
“不去。”
謝思年:“今天正好楚遲硯不在,你都不想出去玩兒嗎?”
沈眠:“要玩兒也不是跟你,我不想跟你出去。”
謝思年勾住他下巴:“你對我有意見,難不成我風評不好麼?我可是整個大周女子心中最想嫁人選之一。”
“之一?其他還有誰?”
謝思年:“還有楚遲硯。”
沈眠:“……”
這些姑娘為什麼會眼瞎。
沈眠被迫換了一件太監服,然後被謝思年帶走了。
他還以為謝思年會帶他去哪兒玩兒,結果沒想到卻是妓院。
勾欄會所,脂粉香撲麵而來。
他們換了件公子哥穿衣服,謝思年來這裡就跟進自己家一樣。
等沈眠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在房間裡,麵前都站了好幾個美麗姑娘了。
“牡丹、雙兒、芍藥、小菊、似玉、小水仙。”謝思年一一念過那些人名字:“你喜歡哪個?”
沈眠:“……”
“小侯爺可好久沒來了,奴家真是想死你了。”一紅衣女子過去坐在了謝思年腿上。
一黃一女子道:“是啊是啊,雙兒前兩天還問我,您是不是把他給忘了呢?”
謝思年笑得風流:“怎麼會,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雙兒啊。”
那叫雙兒年紀應該是最小,穿一身粉色長裙,臉上頓時飛滿紅霞。
這些女子衣著暴露,沈眠有些不自在。
“都不喜歡?”謝思年問他。
“這是哪家小公子啊,長得可真是俊,哎喲你看看這臉蛋兒哦——”
沈眠剛想伸手去擋,謝思年扇子就橫在了麵前,他斂了斂神色:“牡丹,注意身份。”
那名叫牡丹女子有些錯愕,隨即賠罪道:“是、是,是我越矩了。”
沒一會兒,那幾個姑娘就全部出去了。
沈眠鬆了口氣,謝思年一臉笑盈盈:“這就臉紅了?真是純情啊。”
沈眠更不好意思了,懟道:“你以為我像你嗎?跟個種,馬一樣。”
“什麼種,馬?你不要汙蔑我,我可是清清白白。”他笑了笑:“但如果是你話,我就將我寶貴第一次獻給你怎麼樣?”
沈眠:“太不要臉了!”
“哈哈哈哈。”謝思年沒一點不好意思,他陡然靠近沈眠,問他:“你和楚遲硯做過嗎?”
沈眠:“……”
謝思年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他還是帶著笑,湊過去親了親沈眠臉頰,不知道是安慰沈眠還是安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
除了去妓院這一遭,剩下時間倒也都是在好好玩。
玩著玩著就天黑了。
沈眠回去時候還心驚膽顫,也不知道楚遲硯發現了沒有,謝思年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直在說今天他有多開心。
“好想把你偷走啊。”
沈眠沒管他。
不過他擔心還是應驗了。
當看到楚遲硯陰沉著臉色站在門口時,他心情一下子就down到了穀底。
他下意識想解釋:“我……”
楚遲硯大補走來,眼中帶著殺意,一把將沈眠扯過,道:“你先進去。”
沈眠也覺得有些怕,不敢多留,進去了。
“謝子安,你是活膩了嗎?”
謝思年也沒了笑,隻不過因為長了雙桃花眼,所以看起來總是笑盈盈,但他臉色也很冷:“怎麼了,又不是你一個人,他想去哪兒玩,有自己自由。”
楚遲硯勾了勾唇角:“從小到大你沒有一樣東西搶過我,我保證,這回也是一樣。”
謝思年:“那就走著瞧。”
沈眠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楚遲硯回來,又像受驚小鹿一樣離得遠遠。
楚遲硯:“出去時候不怕,你現在怕什麼?”
沈眠:“我、我隻是……楚遲硯!”
楚遲硯把沈眠抱起來,一路快走,把他丟進了湯池裡。
沈眠在裡麵撲騰幾下,然後被他抓著起來。
“我還擔心你一個人沒趣,想早些陪你,結果你卻陪著謝思年出去鬼混,染了一身怪味回來,沈眠,是我太慣著你了麼?”
說完,他幾下就將沈眠衣服給扯開了。
露出小皇帝一身雪白皮肉。
“不是、不是!”
沈眠眼淚止不住,心裡記恨謝思年:“他又比我厲害,他要帶我出去,我能阻止得了嗎?你什麼都怪我,都不聽我解釋!”
楚遲硯倒是停了:“那你意思是他強迫你?”
“就是!”
楚遲硯半信半疑,畢竟小皇帝騙過他很多次。
但他又不能不信,沒人知道他在發現沈眠不在宮裡時候有多憤怒。
他淺吻著沈眠唇瓣:“但我也生氣,今日是我壽辰,你就給我這麼個大禮,太不乖了。”
沈眠想躲,但就是躲不掉。
楚遲硯怒火尚未平息,欲。火又被沈眠給勾起來了。
沈眠一絲不。掛,身上肉又嫩又滑。
沈眠敏銳地察覺到不對,想跑已經遲了。
“我想要你。”楚遲硯呼吸有些沉:“現在。”
沈眠對這方麵有陰影,嚇得臉都白了:“不……我、我怕……”
“彆怕。”楚遲硯吻著他,慢慢試著安撫,動作輕柔:“你放鬆一點就行。”
沈眠哭著罵他:“你無恥,放開我!”
楚遲硯不緊不慢,雖然憋快爆炸了,但還是耐心,他並不想又傷了小皇帝。
“你再打我,我可就不客氣了,待會兒留雪可是你。”
沈眠:“……”
他趴在楚遲硯肩頭被欺負地眼尾泛紅,哭嗒嗒,心裡一片絕望。
楚遲硯渾然不覺,他碰了一次小皇帝便食髓知味,現在很久都沒碰了,更是想得緊,他將沈眠tui抬起:“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輕輕。”
……
沈眠不舒服。
昨晚被楚遲硯纏了很久,後半夜都是哭著過去。
他感覺像是有人在碰他臉,輕輕柔柔,癢癢。
“山秀,我好累啊,我想再睡會兒。”
那隻手還是在碰他。
沒辦法,沈眠睜開了眼睛。
這人穿著太監服。
但卻是是一張他很熟悉,就是已經很久都沒見過臉。
還以為是在做夢,他又把眼睛閉上了。
“陛下。”
那聲音低沉輕緩,細細聽還有些纏綿。
太真實了。
沈眠又猛地睜開眼睛。
一臉不可置信。
“陸、陸準……”
他眼眶漸漸紅了:“是你嗎?”
陸準眼裡全是心疼,他跪了下來,握住沈眠手,輕聲道:“陛下,臣來遲了。”
沈眠做夢都想聽到這個聲音,他喜極而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你終於來了嗚嗚,陸準……陸準……嗚嗚……”
陸準那一瞬間心如刀絞,他捧著小皇帝臉,輕輕用指腹擦掉淚水,柔聲哄道:“都是臣不好,陛下不哭。”
沈眠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但他看到陸準就覺得很委屈,因為陸準對他好,他把頭靠在陸準肩膀上,哽咽道:“我、我想你。”
陸準僵了一下,胸腔慢慢發熱,在那一刻,所有辛苦都值得,他回抱住沈眠:“嗯,臣也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