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都不是沈眠離不開他。
所以不夠。
他必須要讓沈眠也離不開他。
永遠。
半夜。
沈眠進入了熟睡。
楚遲硯放輕腳步進入房裡,不敢吵醒他。
一丁點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他要看看小皇帝有沒有蓋好被子,有沒有做噩夢。
在床邊坐了很久,靜下心來聽沈眠的呼吸聲。
沈眠是側著睡的。
麵朝著他。
楚遲硯用手輕輕摸了摸微微鼓出的肚子,是不是因為沒有營養,所以都五六個月了才這麼大點?
他不知道。
不過有一瞬間福至心靈,不知想到哪兒去了,他蹲了下去,然後把耳朵貼在了沈眠的肚子處。
聽了一會兒,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即便如此,但楚遲硯心裡頭還是挺高興的。
以後會聽到的。
謝思年的話他不能回答,但從今往後,隻要沈眠不再想著逃跑和離開,他會給他絕無僅有的寵愛。
包括肚子裡的孩子。
他們會是他的全部的。
楚遲硯沒多留,進來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後,沈眠才慢慢睜開眼睛。
翌日。
沈眠吃了早飯以後就可以下床走動了,老窩在床上也不好,總要運動運動。
這個客棧被楚遲硯包下來了,所以隨處可見到處都是士兵。
守著他這麼一個人真的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他隨意瞎逛,吳州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沈眠問他:“你跟著我乾什麼?”
吳州恭敬道:“屬下擔心公子安危。”
沈眠卻不太相信,自從下了決心,他就會戴著有色眼鏡看所有人:“監視的話也能說的這麼好聽?吳洲,我覺得你適合去上脫口秀節目。”
小皇帝又說了些他聽不懂的,不過是嘲諷沒錯了,吳州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等他再反應過來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要出去。”
吳州:“公子,外麵危險,還是儘量不要出去的好。”
沈眠看著他,才不管那麼多:“儘量不要出去還是可以出去的。”
吳洲:“……”
攔不攔?
那肯定得攔,除非吳州不想活了。
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但他還是恪守自己的職責,自己不能解決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位好了,他跪下,道:“陛下有旨,您出去一定要請示他,我們不能放您出去。”
沈眠毫不意外:“楚遲硯在哪裡?”
楚懷逸奄奄一息。
頭被楚遲硯踩進了土裡。
血混著泥巴,看起來又臟又惡心。
楚遲硯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好像腳下踩的是什麼天理不容的畜生,而不是他的皇兄。
他穿著黑色的袍子,蒼白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椅子扶手,愜意中又透著陰狠。
“本來都打算讓你死得痛快點的,但你卻把我的小皇帝帶走了。”
“皇兄。”楚遲硯腳下用力,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害我傷心了那麼一小會兒,可惜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鈍,破綻實在太多。”
楚懷逸手腳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彎曲著,具體是怎麼斷的已無人知曉,但有些傷口甚至都露出了裡麵森白的骨頭。
可他就是死不了。
隻要楚遲硯不點頭,他就會永遠這麼痛苦下去。
“你、你給我個痛快的……”
“嗬,”楚遲硯冷笑道:“你也配?”
他拿出一把匕首,然後把它插。在了楚懷逸的手腕,直接削了,
楚懷逸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直接昏死過去。
鮮血濺到了楚遲硯臉上,他笑得有幾分森然:“我會給你最好的體驗,畢竟,你是我的皇兄啊……”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有一道聲音傳過來:“參見陛下。”
是吳州,楚遲硯正皺著眉滿臉戾氣的抬頭,隨之又看到了旁邊的沈眠。
小皇帝不知道為什麼出來了。
他的表情來不及收回,但還是僵硬的轉而笑了笑,扔了刀,擦了擦手朝沈眠走過去,有些小心地問:“怎麼出來了,身體好些了?”
沈眠沒回答他,視線看著地上的楚懷逸。
楚懷逸的樣子很慘烈,楚遲硯怕小皇帝看了想吐,蒙了他的眼睛:“乖,先不要看,有些惡心,會吐。”
沈眠拿掉他的手,楚遲硯的臉上也有血,他沒什麼表情:“會有你惡心嗎?”
吳州沒想到沈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以前還會注意注意,可他感覺現在他什麼都不怕了。
可這是陛下啊,唉,看來小皇帝又要吃苦頭了。
可讓他更驚訝的是,楚遲硯看了他一會兒竟然笑起來,一點都沒有生氣的跡象,他在身上擦了擦手,又用袖子擦了擦臉,逗著沈眠道:“這樣行不行,嗯?陛下?”
沈眠依舊無動於衷,實際上他確實很想吐,血腥味太重,但他不想讓楚遲硯看他的好臉色,所以不管楚遲硯做什麼,他都很冷淡,道:“有些東西是擦不掉的,不管你怎麼擦,都不能改變我討厭你的事實。”
他都這樣說了,楚遲硯的笑也慢慢淡下來,心裡感覺被人悶著打了一拳,不是很疼,但後勁很足。
外麵風大,他牽了沈眠的手:“外麵冷,先進去再說。”
沈眠甩開他:“不用了,我要出去。”
楚遲硯好脾氣:“出去乾什麼?有想買的東西我可以……”
“你要限製我的自由?”沈眠問他:“我現在出去還是要征得你的同意?”
“不是。”楚遲硯解釋道:“隻是你現在懷著身孕,外麵人多,你出去不安全。”
“最不安全就是待在你身邊,”沈眠就是要說楚遲硯最不愛聽的,就是要紮他的心:“楚遲硯,你沒資格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