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動了一下身子,路遙沒有感覺到傷痛。
剛想下床走動,他便發現自己現在還插著尿管。
額……
前世都是自己幫彆人插尿管,沒想到穿越後,卻被彆人插了。
他正哭笑不得,門突然被推開。
幾個打扮時尚的年輕男女衝了進來。
其中有一個最時尚的,頭纏紗布,身上穿著與路遙同款的病號服,手裡還拄著拐杖。
“superise!”
為首的青年手中拎著一瓶香檳,衝著路遙興奮大叫。
這些人,正是前身的狐朋狗友,一堆富二代。
拄著拐杖的,正是當天與他同坐一車的難兄難弟,徐潘。
不過他的傷稍微輕一點。
讓他們住院的罪魁禍首,醉駕的富二代,直接進了局子,現在還沒出來。
“童遙,不是我們不來看你啊。伯父一直守在病房,見到我們簡直跟見了仇人一樣,直接轟出去了,還說下次再見到我們來就打斷腿……要不是看到他離開,我們還不敢來呢!”香檳富二代說。
“伯父也真是關心你,硬是守了好幾天。”徐潘羨慕地說:“相比之下,我家老頭子就太沒人情味了!彆說人了,電話也沒有打一個!甚至還讓我妹幫他帶了這麼一句話給我:‘你怎麼沒撞死呢?’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眾富二代哈哈大笑。
路遙也笑了。
“還好吧。你老爸隻是嘴上這麼說,再怎麼嘲諷,也沒有像我家這位做的那麼絕,直接斷絕父子關係吧?”
病房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童遙,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徐潘問。
“沒開玩笑。他是認真的。”路遙很認真地說,“另外,由於已經斷絕父子關係,我改姓了。從今以後,彆再叫我童遙了,叫我路遙。”
富二代們麵麵相覷。
片刻後。
“還有這等好事?”
“太羨慕啦!”
“必須來場狂歡,不光是為了慶祝你大難不死,更是為了自由!”
路遙:“……”
香檳開啟,男男女女在醫院的病房中肆無忌憚地開起了party。
這其中,唯有路遙和徐潘兩個病患無法喝酒,坐在床上看他們嗨。
起初他們說話還正常,稍微多喝了點酒,便開始胡言亂語。
“說真的,我真羨慕你,童遙,不,路遙!”香檳青年醉眼朦朧:“我真希望我老爸能和你老爸一樣,跟我斷絕父子關係。”
“你喝多了。”
“不,我沒喝多!”香檳青年憤怒甩手:“知道嗎?我受夠了!受夠了從小到大都被他安排的生活!沒有一點自由!讀什麼學校,學什麼專業,我都沒有權利選擇!就連結婚,也要聽他的指令!”
“誰不是呢?我家老爹,嘴上說給我自由,不管我在外麵有幾個男朋友,黑的還是白的,一對一還是一對多,都無所謂。可到最後,我還不是要成為聯姻的棋子,嫁給李公子?”一個女富二代接口道。喝了口酒,她繼續說:“我倒是挺羨慕我高中時認識的好閨蜜,雖然父母都是普通上班族,但她至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伴侶。
路遙無語搖頭:“你們也彆羨慕來羨慕去的了。你不知道有多少為賺錢辛苦奔波的普通人在羨慕你們呢!羨慕你們投了個好胎,從小衣食無憂,大了有房有車有錢,不用擔心生計!”
“可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香檳青年狠狠將酒杯放到床頭櫃前。
“……你這麼說話容易被人打死你知道嗎?”
一個喝得稍微少一點的富二代趕緊插話:“講這些乾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來來,我們一起乾一個,敬路遙,敬他失而複得的自由,也敬那來了又走的死亡!”
一群人齊齊舉杯,開懷暢飲。
路遙看著他們的狂歡,心中百感交集。
羨慕?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
每個人身上,想必都擁有彆人求而不得的東西吧。
比如這群富二代,有錢有勢,不擔心生計,無疑是被廣大普通人羨慕的點。
但誰又理解地了他們內心的空虛寂寞呢?
正如這些隔三差五的聚眾狂歡。
羨慕的人未必看得出:這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而孤單,或許也是一個人的狂歡呢。
所以,還是各自安好,誰也不必羨慕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