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彈唱了一遍練琴版的《勇氣》,他開始瘋狂練習基本功。
兩個小時的基本功練習後,他又挨個地將腦海中想起的每一首彈過的曲子重新溫習。
不知不覺中,天已泛白。
他終於扛不住了,回去睡覺。
被徐嫻叫醒時,才發覺大事不妙。
雖然昨晚他並沒有忘穿秋褲,但寒冷的冬夜,隻穿秋衣秋褲練琴顯然不夠。
感冒、發燒,就是對他的懲罰。
“快點吃,要遲到了!”飯桌上瘋狂扒拉著早餐的徐嫻催促他說,隨後看到他的黑眼圈:“你也沒睡好嗎?唉,昨天聽了施特勞斯先生的演奏之後,我就一直睡不著,耳邊總感覺有鋼琴聲在環繞……”
“鋼琴聲?話說,昨天晚上我也聽見鋼琴聲了呢。”薛靜姝說。
“不是吧?我也聽到了呢!”徐潘說,“昨晚我起來上廁所,路過大廳,黑咕隆咚的,看不見人,光聽見鋼琴不停響,我還以為自己是幻聽呢!”
“我也聽到了!”李芸也抬手。
幾人麵麵相覷。
“不是吧?咱們這裡鬨鬼了?”
“沒鬨鬼,是我在練琴。”路遙有氣無力地說,“我已經踩下弱音踏板了,沒想到還是打擾到大家休息,真是對不起!
不過,好像我已經受到懲罰了……”
“原來是你乾的好事!”徐潘怒道。“嚇死老子了,看我不……哎哎哎,你砸了兄弟?”
看著緩緩倒下的路遙,幾人慌作一團。
薛靜姝摸了摸他的額頭,瞬間收回:“好燙!他燒的好厲害!”
“原來,你說的半夜練琴的懲罰就是這個嗎?發燒?”徐嫻很無奈:“看來你是沒辦法參加施特勞斯先生的演奏會了。”
“不行,不能缺席!”聽到演奏會,路遙垂死病中驚坐起,“天朝男兒,豈能言而無信?必須去!”
“……可是你去了又能怎樣呢?聽得進去嗎?”
“聽得進!”
“那好吧!先吃點藥撐著,等到演奏會結束我再帶你去醫院!”
就這樣,兩人帶著口罩趕到施特勞斯的演奏會現場。
施特勞斯的《天空》交響曲是這個世界上非常著名的曲子之一。
曲如其名。
幾個樂章,主題雖都是天空,然而有的溫柔舒緩,好似春日暖陽;有的慷慨激昂,仿佛盛夏天氣暴風驟雨後的晴空;時而蕭瑟,好像秋日;時而嚴酷,有如凜冬。
對於懂得欣賞的人而言,各有各的妙處。
但對於沒什麼音樂欣賞能力的人來說,則是另外一種。
春日暖陽?適合春眠;
夏日晴空?午睡再合適不過;
秋日之空?疲倦的很,小憩一會吧;
凜冽寒冬?此時不冬眠,再等何時?
路遙原本不該如此。
但他發燒了。
所以他最終沒能抗住困意。
直到徐嫻把他搖醒。
“路遙,施特勞斯先生叫你呢!”她焦急地小聲道。
他奮力睜開眼皮。
台上,施特勞斯笑得很尷尬。
台下,聽眾們竊竊私語。
“這個戴口罩的家夥是誰啊?”
“不知道,聽施特勞斯先生介紹,說是在種花家認識的小友?”
“這是什麼樣的朋友啊?給朋友的演奏會捧場,居然聽睡著了?”
“唉,一看就是沒學過音樂的大老粗,買張票裝高雅來了!”
“就是,這種人我見多了,穿的人模狗樣的,裝上流人士,什麼鋼琴演奏會、小提琴演奏會,一個不拉。
實際上呢?屁都不懂!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哈哈,我前男友就是這樣的,我跟他說多聽聽高雅藝術,能陶冶他的情操,結果他每次來都是睡覺,氣得我隻好把他甩了!”
一時間,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鄙視。
“小友,給我個麵子,上來表演一首吧?”施特勞斯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