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她是真把這件事給忘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申屠川的臉色徹底冷了,“我已經一無所有,隻剩下一條爛命,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器官?血?還是我的命?”
“我真的什麼都不圖,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真心就是這樣。”季聽這才發現自己的理由太多破綻,但都到這地步了,她隻能咬死了不改口。
申屠川死死的盯著她,半個字都不相信。
季聽毫不在意,露出一個溫軟的笑:“之前你昏迷的時候,我拿著你的身份證去辦了住院手續,你叫申屠川是吧,我叫季聽,比你大六歲,今年二十三了。”
“不管你想要什麼,你都不會得逞。”申屠川的嗓子沙啞,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我真的什麼都不要……”季聽說完頓了一下,“也不是,我父母走了,家裡就我自己,我還挺想要個陪伴的,不如你來我家住吧,我養你。”
季聽越說越覺得可行,怕申屠川自尊受挫,還體貼的解釋:“我不會逼你非跟我發生點什麼的,咱們就像室友一樣相處。我供你讀到大學畢業,如果到時候你還是不喜歡我,就好好工作把花我的錢還回來就行,你覺得怎麼樣?”
她自信小朋友不會對一個大他六歲的女人動心,所以用這個借口把他帶到身邊照顧,等他走上正常人生軌跡,她再從他的生活中消失。
申屠川頓了一下,一邊用‘你怕不是瘋了’的眼神看著她,這種提議擺明了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至於季聽,很可能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他不會答應的,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這女人會喜歡他。
看到他拒絕的表情,季聽心裡歎息一聲,果然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啊。
兩個人聊了會兒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季聽在說,申屠川幾乎沒有開口,但還是很快露出了疲意。季聽安靜下來,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有些疼的太陽穴,等他睡著後幫他把被子蓋好,拿著虎娃娃去了洗手間。
她今天出去的時候買了肥皂和彩飄,這會兒申屠川睡著了,她才有空洗娃娃。毛絨娃娃上的泥最難洗,但她耐心還不錯,低著頭仔細揉搓,很快娃娃上最難清理的部分就乾淨了,她又開始洗彆處。
在洗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有些頭重腳輕,但也沒有在意,洗乾淨後壓乾水,出門去找人借吹風機了。等一個柔軟乾淨的小老虎出現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季聽越來越不舒服,拿著娃娃就匆匆回病房了。
申屠川還在睡,她一臉期待的把娃娃放到他枕邊,然後倚在床邊等著他醒來。隻是申屠川還沒醒,她就先不行了,軟塌塌的趴在床上,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突然想到,申屠川現在睡著了,身上穿的又是鬆垮的病號服,這個時候是看他胯骨的最佳時機。可惜她剛冒出這個念頭,就徹底昏睡了。
申屠川睡得並不踏實,夢裡這段時間見過的人將他團團圍住,每個人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他如廢物一樣的身體,李拓就站在這些人中,和他對視後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仿佛毫不在意他為自己犧牲的一切。
他恨極了,想衝上去和他們同歸於儘時,周圍瞬間空無一人,隻有無儘的黑暗不斷吞噬他的身體。他無力反抗,隻能任憑黑暗將他籠罩,在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時,突然聞到一股洗衣服的香味,他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亮著燈的天花板。
是醫院病房。
申屠川指尖動了動,碰到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他頓了一下後垂眸,隻見自己的手指正戳在季聽的臉上,在她臉上按出一個小坑。
軟的。
他下意識的又戳了一下,才看到她紅得不正常的臉,他垂下眼眸,看到自己煥然一新的虎娃娃後失神片刻,隨後拿著虎娃娃下床,扶著牆跳著往外走。如果這個女人之前說的是真的多好,那他就不用擔心她會害自己,還能有一個暫時棲身的地方。
可惜她在撒謊,像他這樣的殘廢,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
快到門口時,身後傳來哐當一聲,他停頓一下,還是拿著娃娃離開了。病房的門發出一聲輕響,房間裡隻剩下一個人。
一分鐘後,門再次打開,申屠川冷著臉回來,倚著床沿把地上的季聽往床上拖,半晌才把人拖上去,而他也是一身的汗了。
申屠川不悅的喘息,等休息好後按亮了呼叫器,再次準備離開。然而這次他還沒起身,就被季聽抓住了褲腰,他一回頭,正好跟燒糊塗的季聽對視上。
季聽昏昏沉沉的看著他,嘴裡一直重複一句話,隻是聲音讓人聽不真切,申屠川皺了皺眉,還是勉強低下頭去聽了。在他低下頭後,季聽總算是能說得清楚點了。
她說的是:“褲子脫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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