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冷著臉把她撈了起來:“大膽,孤還未罰你,誰準你擅自自罰的?!”
“陛下……”季聽小心的看著他。
申屠川輕哼一聲,拎著她便到床上躺下了,不耐煩的閉上眼睛道:“孤累了,睡覺!”
賓果!季聽愉快的在他旁邊找準位置,閉上眼睛便要睡了,隻是剛醒來,她閉著眼睛閉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睡著,反而愈發精神了。
“彆亂動。”申屠川不耐煩的開口。
季聽老實片刻,但也隻是片刻,之後便忍不住想動一下,見申屠川抱自己的胳膊越來越用力,便知道他並未睡著,於是小聲的說一句:“陛下,您口渴嗎?臣妾給您倒些水喝吧。”
申屠川睜開眼睛,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季聽討好的笑笑:“臣妾也渴了。”
“……快去。”申屠川此刻隻想睡覺,可這女人一直亂動,他被攪得片刻都不得安寧。
季聽一聽忙下床去了,倒了水後殷勤的端了過來:“陛下,水溫剛剛好,喝一些吧。”
申屠川掃她一眼,板著臉喝了口水,接著不耐煩的催促:“快些睡覺!”
“好嘞,容臣妾也喝幾口。”季聽說著把他剩下的水全都喝了。
申屠川看著她毫無芥蒂的喝自己剩下的水,心裡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般,生出一股怪怪的親密感。沒錯,親密感,這可倒是個新鮮的東西,他長這麼大,皇宮尚且不能讓他產生歸屬感,更彆說和誰有親密感了。
季聽把杯子裡的水喝完,又去倒了一杯接著喝,一連喝了兩三杯後,才把杯子放下,結果一回頭就撞進了申屠川的眼眸裡。
“……怎麼了陛下?”
申屠川安靜的看了她許久:“既然來之前已經喝了一大碗涼水,為何這會兒還這麼口渴?”
“……”
最後季聽在申屠川的冷漠注視下,久違的回到了床尾角落,再次淪為捧腳婢。
天愈發冷了,一場秋雨一場寒,眼看著就要到了入冬的時候,封後大典也隨之而來。
季聽天不亮便被叫了起來,梳洗打扮穿宮服,單是把自己搞定,就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再之後便是和申屠川一同祭祀、行禮,一直到深夜被送進洞房時,她渾身都累得木掉了。
“陛下什麼時候來啊?”季聽頭上頂了一堆東西,累得脖子僵疼。
翠兒看一眼外麵:“應該是快了,娘娘再忍耐一下。”
季聽憂愁的歎了聲氣,目光落在枕頭下露出一角的書上,好奇的把書拉了出來,結果看到封皮後有些無語:“誰將避火圖放這裡的?”
“回娘娘,這都是祖宗禮製裡有的規矩,娘娘先前雖然一直是陛下的妃嬪,可今日正式做了陛下的嫡妻,自然要按照新婚夜的規格來做。”翠兒認真答道。
季聽朝她擺擺手:“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翠兒帶著一乾宮人離開,季聽便翻開了避火圖,這本和她之前看過的那本相比,竟然還多了些劇情,不是簡單粗.暴的夫妻和諧生活指南了。季聽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便專心翻開起來,就連有人近身都不知道。
“愛妃為何又在看這種東西?”涼涼的聲音從上空響起。
季聽頓了一下,無語的把書放到了一旁:“臣妾就是隨便看看……還有啊陛下,臣妾如今是您的皇後,您可不能再喚臣妾為愛妃了。”
每次都是被他在稱呼問題上揪毛病,如今也終於輪到她指點他了,這感覺可真是說不出的愉快。
申屠川嗤了一聲:“孤偏要喚你愛妃,有意見?”
“……您是陛下,您想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唄。”季聽對著他假笑一聲。
申屠川眼底劃過一絲得意,目光再次落在了避火圖上,頓時有些厭惡:“這種醃臢的東西,怎麼又出現在孤眼前了,叫人燒了去。”
“……”陛下,您這種態度是病,得治。
“怎麼,愛妃舍不得?”申屠川看向她,眉頭微微揚了起來,“舍不得也得舍得,孤最是厭惡這種事,日後你若敢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孤便挖出你的眼睛!”
“是,臣妾知道了。”季聽順從的答應了。
申屠川心氣這才順了,大搖大擺的去沐浴更衣了,至於房裡那些繁文縟節,關了門之後再無人敢管他,他自然不會做的。季聽也樂得自在,立刻叫人進來拆腦袋上足足有幾斤重的珠釵。
等到全部收拾妥當,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兩個人並肩躺下,一同長長的舒了口氣。由於動作太同步,兩人沒忍住對視一眼,季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申屠川心情也不錯,勾起的唇角一直沒有放下過。
“陛下之前都是素色寢衣,臣妾還是第一次見您穿紅的,可真好看。”季聽誇他。倒也不全是奉承,暴君自幼便在萬人之上,眉間眼梢都帶著一股睥睨眾生的孤傲感,這樣的人素色不足以襯托他,唯有熱烈的顏色,才能將他的孤傲全然詮釋。
申屠川看她一眼,麵對她的誇獎不為所動:“這麼說,你覺得孤之前不好看?”
“並非不好看,隻是紅色更襯您。”
“所以是素色不襯孤了?”申屠川又問。
季聽:“……”她就是隨口誇一句,這男人怎麼這麼杠精?
申屠川見她啞口無言了,心情總算愉快起來,把人抱進懷裡後閉上眼睛:“你可知今日的封後大典意味著什麼?”
“臣妾愚笨,還望陛下指點。”
“從今日起,你便是皇後了,以後後宮事宜都交給你來處理,不準再叫那些女人來煩孤,聽到了嗎?”
“……”總的來說就是該替他扛事了唄。
申屠川遲遲聽不到她的回應,眼睛便睜開一條小縫看向她:“怎麼,不願意?”
“為陛下分憂,是臣妾應該做的。”季聽滄桑的歎了聲氣。
申屠川嗤了一聲:“這造化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如今得了,自然該多為孤分憂,若是做得好了,孤便獎勵你。”
“獎勵什麼?”季聽總算有了點興趣。
申屠川睜開眼睛,認真的和她對視許久後,緩緩說出一句:“孤獎勵你一個孩子,讓你的子嗣做太子,日後繼承大統。”
季聽:“……”
“樂傻了?”申屠川慵懶的問。
季聽無言半晌,小心的說了句:“陛下,您知道孩子是怎麼生的吧?”
“孤不是蠢蛋,如何不知道?!無非就是避火圖上的那些事而已!”申屠川被她言語中的試探惹惱了,她竟然覺得自己是個連生孩子都不會的傻子,當真是欠收拾。
季聽一聽他還是知道的,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後更加疑惑:“可您不是最厭惡那等事麼,怎麼又突然改了主意,要給臣妾一個孩子了?”
“孤的江山,總要後繼有人才行。”申屠川淡淡開口。其實他才不在乎後繼有沒有人,等他兩隻眼睛一閉,哪怕他的江山就此亡了呢,也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隻是剛才看著季聽的眉眼,突然覺得避火圖上的女人如果換上了季聽的臉似乎也不算難以忍受。
至於孩子,他們若真圓房了,可不就直接有了。申屠川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季聽看著他一臉自信的樣子,沉默片刻後道:“既然陛下是為了要後人,那乾嘛還設個前提條件,非要臣妾把後宮管好了才賜孩子。”
……賜孩子賜孩子,她怎麼覺得這說法這麼彆扭呢?
申屠川揚眉:“若你管得不好,便說明你腦子不好,為長遠計,孤自然要找更聰明的女人生。”
季聽瞬間安靜下來,一雙眼睛意味不明的看著他,申屠川在她的目光下頓了一下,竟有一瞬間產生了退縮的心思。
為了證明自己冒出這種想法是錯覺,他揚起下巴開口:“怎麼,真當孤那一後宮的女人都是擺設,孤離了你還不行了?”這女人就是仗著他離不了她才恃寵生嬌,不時不時的抽打一下,竟然是要越來越無法無天的。
他說完便和季聽對視,打算欣賞她臉上挫敗的的表情。
然而季聽注定要讓他失望了,沉默許久後無情的開口嘲諷了:“陛下,您除了臣妾之外,連旁的女人近身都感到厭煩,還沒事想跟人家生孩子呢?”
“……”
最後季聽由於太過坦誠,喜獲洞房花燭夜睡床尾的成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