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 140 章(1 / 2)

她竟然!她竟然摸他的尾巴!

申屠川摔上門後, 咬牙切齒的在屋裡走來走去。21GGD 21他的耳朵變扁向後平行, 又變成了飛機耳,尾巴上的毛微微炸著, 渾身充斥了生人勿近的氣息。

正當他在屋裡炸毛時, 門突然被敲了敲, 接著從門縫裡傳出小心翼翼的聲音:“對不起呀小川, 我就是覺得你的尾巴太可愛了, 所以一時間沒忍住……”

“滾!”申屠川眼眶泛紅,臉上滿是惱意。誰不知道,他無法縮回身體的耳朵和尾巴是恥辱的象征?這是他的身體缺陷, 是他受儘欺辱的源頭, 可這個女人卻說它們可愛,簡直拿他當小狼崽戲弄了。

季聽被他吼得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 沉默一瞬後再次道歉:“對不起, 我就是手欠,下次沒你的允許, 我絕對不會再碰你的尾巴了。”

“滾啊!滾出部落, 彆讓我再看見你!”屋裡再次傳來吼聲。

季聽抿了抿唇,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轉身離開,而是安靜的坐在地上守著門口,想等他消氣了再說。

太陽漸漸往西走, 天邊映出了大片的晚霞, 一簇簇的湧現出來, 宛若一場盛大且不易消散的焰火。

季聽靜靜的看著晚霞,耳朵時刻注意著屋裡的動靜,思索什麼時候再敲門的好。而屋中的申屠川,在發完脾氣後眼神重新恢複了冷漠,他知道季聽還在外麵,但徹底忽視了她,隻是麵無表情的坐在屋裡,打算逼她自己離開。

雖然怒火已經消失,可她那句‘你的尾巴太可愛’卻時常出現在腦海裡。這句話他隻從姨母口中聽到過,姨母死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麼誇他,雖然明知道外麵那女人說的不是好話,可心臟還是忍不住受觸動。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申屠川冷下臉,氣惱的用拳頭砸了一下床,隨著砰的一聲響,他的手骨節上直接砸破了皮。突然的疼痛讓他皺起眉頭,但好在總算不胡思亂想了。

可惜他剛轉移完注意力,門縫裡就傳出了季聽擔憂的聲音:“你怎麼了?摔倒了嗎?痛不痛啊能給我看看嗎?”

申屠川:“……”閉嘴!

季聽遲遲等不到回應,不由得歎了聲氣,放軟了聲音道:“你還生我氣呢?要不我讓你摸回來,你彆氣了好不好?”

“你又沒有尾巴!”本來已經打定主意忽視她的申屠川,聽到她這句話後忍不住懟了。

季聽還非常認真:“我沒有尾巴,但有尾巴骨啊,你仔細找找,能找到的。”

申屠川愣了一下,接著仔細想了想純人尾巴骨的位置,臉上迅速染上一片薄紅,耳朵也支棱起來:“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哪有你這樣的女人!”

“我怎麼了啊,隻是想讓你消消氣而已。”季聽假裝無辜,心裡卻偷笑。

申屠川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怎麼還不滾?!”這句話一說出來,思路立刻暢通了,“對,說好了我讓你幫忙塗藥,你就會離開我家,現在你該實現諾言了,趕緊走!”

“我已經離開了。”季聽認真道。

申屠川耳朵抖了抖,不耐煩的開口:“你什麼時候……”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她站在自己屋子外,算是已經離開他家了。

季聽猜出申屠川已經明白了,不由得笑笑:“所以我已經實現諾言啦。”

“你在耍我?”申屠川的臉色冷了下來。

季聽頓了一下,微微歎息:“沒有,我隻是……小川,其實我這次來找你,不止是因為我們都到了婚配的年齡,還因為部落裡的惡霸霸占了我的房子,我如今孤苦伶仃一個人,除了你這裡,我已經不知道該去哪了。”

申屠川愣了一下,隨即皺眉:“就算你沒有家了,也不用纏著我吧?像你這樣的純人,隨便到了哪個部落,都可以給族長做老婆。”

“胡說八道什麼呐,我是你老婆!”季聽哭笑不得的教訓。

申屠川輕嗤一聲,然後就沒動靜了。

季聽趴在門板上仔細聽著,一時間有些擔心,難不成自己又說了啥討嫌的話,他又生氣了?這麼想著,她又往門上靠了靠,整個重心都放在了門上。

當門突然打開時,她猝不及防的摔了進去,申屠川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她就徑直摔到了地上,要不是雙手撐住了地,非要拿臉刹車不行。

“喂!我是什麼臟東西嗎你躲我那麼遠?”雙手火辣辣疼的季聽沒好氣的問。

申屠川沒見過身手這麼笨拙的人,本想出言諷刺兩句,但對上她充滿怒火的眼睛後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等她站起來了,他才繃著臉丟給她一塊東西。

季聽急忙拿住,這東西十分堅硬,黑乎乎的外殼下透著一點紅色,她看了幾遍都沒看出是什麼東西:“這是啥啊?”

“不要算了。”申屠川黑著臉去奪。

季聽急忙藏到身後:“要要要,這是什麼東西啊?”

“烤肉,”申屠川一臉嚴肅的開口,“你拿著這塊肉離開吧,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上三天,那裡有一個混居的寡婦部落,裡麵都是女人,你以後可以住在那裡。”

“……什、什麼部落?”季聽懷疑自己的耳朵。

申屠川重複一遍:“寡婦部落。”

“這個世界還挺合理的,那是不是還有鰥夫部落啊……不對,我跟你討論這個乾嘛,我不去,我男人又沒死。”季聽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申屠川冷眼看她:“你愛去不去,總之我不會和你結為伴侶,也不會收留你,如果你不去,就把肉還給我。”

“那還給你,我不要了。”這肉烤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吃死人。

申屠川見她一副打定主意要賴著自己的模樣,當即黑下了臉:“也彆進我家。”

“不進就不進,”季聽說完兩三步走到了外麵,然後回頭認真看著他,“我現在不在你家,你是不是就不會趕我走了?”

申屠川和她對視三秒,氣急敗壞的關上了門,蓬鬆的大尾巴在身後掃來掃去,似乎被季聽搞得十分煩躁。

而門外的季聽卻笑了,因為在關門的瞬間,她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他絨嘟嘟的耳朵上。雖然這個世界的男配警惕心強,不肯輕易讓人靠近,可由於外形太過犯規,做什麼都透著一股可愛勁,跟他說話都成了一種享受。

隻可惜現在的他太討厭自己,每次說不幾句話他就強行終止交談了,想進行下一次‘友好’會晤,還得等他順完毛。

季聽歎了聲氣,繼續坐在地上等著,此刻太陽已經從天邊落下,大地昏黃一片,隨時要陷入黑暗。沒了陽光之後,空氣微微有些涼,季聽拉緊身上獸皮製的衣裳,心裡忍不住抱怨。

或許是因為讀者怨念快要清空的原因,她這幾回穿越不穩定不說,身上的衣裳還越來越簡陋,比如此刻穿的,就是幾塊獸皮縫在一起,雖然不會走光,可穿著也不擋風啊!

季聽歎了聲氣,往門口挪了挪,借著身後的房子總算擋了點風。申屠川一直控製不住的注意她的動靜,以為天黑了她總要走了,結果這人又倚在了門上,一副要跟他鬥爭到底的樣子。

他氣哼哼的把烤肉砸到桌子上,拿出鋒利的石片切下一塊,開始享用他的晚餐。

季聽聽到屋裡哐當一聲,還以為申屠川掀桌子了,正要詢問,遠處就傳來幾個少年推搡打鬨的聲響,她蹙眉看了過去,隻見幾個高大的獸人正互相推著往這邊走,顯然是衝著她或者申屠川來的。

“你怎麼在外麵坐著,申屠川不在家嗎?”一個獸人自來熟的問。

“我出來看星星,”季聽提高了警惕,沒有說自己是被申屠川趕出來的,“你們有事嗎?”

“沒、沒有……”帶頭的獸人有些緊張。

他身後的小夥伴立刻幫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純人,所以一起來看看,這位是我們部落最強大的獸人勇士之一,他想和你交個朋友。”

說是交朋友,但看帶頭那位臉上的紅雲,就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了。季聽覺得好笑,雖然她一直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可從來沒有像在這個世界一樣,走兩步就能遇到一個‘追求者’。

獸人的聽力都非常敏銳,她知道此刻他們的對話屋裡的某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於是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拒絕:“還是不了吧,抱歉。”

幾個年輕獸人頓時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拒絕一位強大的獸人勇士。其中一個稍顯瘦弱的獸人忍不住問:“為什麼?難道是因為申屠川?”

他話音未落,獸人們就哄笑起來,顯然是覺得這種說法很好笑,剛才搭話的獸人更是笑罵:“彆鬨了,就那個連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回去的廢物,純人怎麼可能是因為他拒絕咱們的勇士,估計是真的不喜歡交朋友而已。”

其他獸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舉止間滿是對他的輕蔑。季聽怔怔的看著他們,總算明白她在摸了申屠川的尾巴後,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了。

他從出生起,這個部落裡的每一個人都在表達對他耳朵和尾巴的惡意,他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當然也不可能喜歡自己的身體,隻會覺得耳朵也好尾巴也罷,都是害他生活狼狽的凶手。

在這種前提下,她即便說了喜歡他的尾巴,估計他也會覺得自己在取笑他吧。

“他尾巴和耳朵收不回去,影響他狩獵了嗎?給你們部落拖後腿了嗎?”季聽冷著臉開口,語氣裡夾雜著怒氣,既是對他們的,也是對自己的,“如果沒有的話,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他?”

獸人們沒想到她會為申屠川說話,頓時都愣住了,最後還是一個反應比較快的先開口反駁:“但是他連完整的人形都沒有。”

屋子裡的申屠川將這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剛才砸過床的手骨節上,破皮處紅彤彤一片。他心底的怒氣翻湧,卻如之前很多年一樣,強行將這些怒火咽下,並不打算去爭辯。

他本來就是連完整人形都沒有的怪物,那些人說得沒錯,他們如果可以讓季聽早點認清,自己還能快點恢複清淨。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然後就聽到季聽的聲音:“那又怎麼樣?耳朵和尾巴是丟人的東西?如果你們這樣覺得,那乾脆化成獸型把耳朵和尾巴割掉好了。”

申屠川沒想到季聽還會堅持為他說話,頓時愣住了。同時愣住的還有外麵那些人,剛才嘲笑申屠川人被季聽瞪了一眼,頓時脖子一縮,雖然嘴裡還嘟囔一句什麼,卻不敢大聲說話了。

氣氛一時僵持下來,帶頭的獸人咳了一聲:“你彆生氣,他們隻是開個玩笑。”

“開玩笑總要對方覺得好笑,才算是開玩笑吧?否則就是嘴欠,”季聽毫不客氣,說完頓了一下,又補充,“還有,我是申屠川未婚妻的事,現在應該整個部落都傳開了吧,明知道我是他的伴侶,你們卻還來搭訕是什麼意思?你們母親沒有告訴你們,不要乾涉彆人的婚姻嗎?”

“誰來搭訕了,我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有人慌了。

季聽冷笑一聲:“那不如我們去找族長,讓他給評評理?”

她這麼一說,幾個獸人終於退卻了,畢竟鬨到族長那裡,即便他們有人護著,可還是少不得要丟點臉的。

“還不快滾!”季聽知道這個世界純種人類的珍貴,如果不把事做得絕一點,以後來招惹的獸人就會絡繹不絕,於是索性撕破了臉麵。

“你!你真是不識好歹!”有人怒罵。

剛才還維持好形象的帶頭獸人,此刻也懶得裝了,招呼夥伴們離開:“算了算了,她願意跟著那醜八怪就讓她跟吧,過幾天苦日子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我們走。”

幾個獸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去的時候都在嘟囔什麼,季聽平靜開口:“站住。”

帶頭的眼睛一亮,立刻回頭問:“你改變主意了?”

一直在屋裡偷聽、此刻心緒已經起伏好幾次的申屠川,心臟不知不覺高懸起來,等意識到自己過激的反應後,忍不住抿了抿唇,強行將注意力從外麵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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