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匆匆趕到司家時,莊水琴正在府上教訓犯了錯誤的丫鬟。
“你個賤婢,竟敢把我茶水濺到我衣服上,你知不知道這裙子可是大小姐特意找周王府上最有名的裁縫定製的,你賠得起嗎!”
“啪!啪!”
兩個大巴掌扇在丫鬟臉上,頓時將她直接扇飛了出去,一張臉又紅又腫,鮮血順著鼻子流下,但她不敢擦,爬起來便開始磕頭,求饒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弄濕我的衣服還好意思求饒?來人啊,將她拖下去,賣到城郊最低賤的窯子裡,被男人活活折磨死吧!”莊水琴厲聲吩咐道。
“不要,不要啊!”
丫鬟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哭喊,卻隻能生生被衝上來的壯漢拖走。
這一幕正好被芝蘭撞上,她臉色一白,心裡恐懼又震驚,自從司夢嫁給周王,莊黛青坐穩皇後之位,司家也成了一流世家,莊水琴的脾氣越來越大,活活打死婢女都是常事。
隻是弄濕了主子的衣服就要被買去窯子,若是犯了更大的罪不知要被怎麼懲罰……
“芝蘭?”莊水琴這才看到站在門口的芝蘭,忙招呼她進來,轉臉厲聲對下人吩咐道:“你們都是瞎子嗎?還不給芝蘭姑娘上茶!”
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司夢是周王妃,就是她這個母親對她也要恭敬幾分,她身邊的丫鬟自然不能怠慢。
芝蘭收回心緒,進屋坐下,笑道:“老夫人,我今天來是幫小姐帶句話。”
“夢兒?”莊水琴賊兮兮的眼睛一轉,試探的問道:“可是太子那邊出了什麼破綻,讓老爺在朝堂上趁機彈劾?”
如今的大梁皇子中,周王文韜武略,又有治國的天分,最受皇帝寵愛,可惜太子之位卻另有其人。
周王雖是皇後莊黛青親生,但如今的太子卻是皇帝傅鴻已故亡妻的孩子,皇帝念及舊情,一直希望太子能繼承大統,可這卻擋了周王的路,所以莊家和司家聯合,一定要扳倒太子,讓皇帝另立周王為儲君!
可是,芝蘭今天要說的不是這事。
她搖頭,左右看看,確認莊水琴已經把多餘的下人都派走後,才低聲道:“小姐讓我告訴老夫人……司南回來了。”
聞言,莊水琴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動道:“什麼?那賤人當年不是被夏侯王爺帶走了嗎?她是夏侯王爺的仇人,怎麼可能在他手底下活著出來!”
蘭芝神情凝重,“這個,王妃也無從所知,隻是王妃讓我告訴老夫人不要慌,隻需將此事稟告皇上,以她生下不祥之胎的身份,就算咱們不動手,皇上也容不得她!”
莊水琴眼睛一亮,恍然的拍了拍大腿,“對呀,還是夢兒聰明,隻要讓皇上知道此事,司南就彆想活著出這京都城!”
莊水琴進司家多年,自認為對司南再了解不過,她此次回來肯定是為了報仇,不過這賤種跟她母親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區區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也想跟她、跟司夢鬥,不是找死是什麼?
“我現在就進宮稟告皇後,你回去讓夢兒在家等著便可,這件事不能讓她插手,不然周王會懷疑當年司夢是可以刻意司南,意圖毀壞婚約。”
司夢在周王眼前的形象一直是溫婉可人,善解人意,若是被周王發現司夢和她是陷害司南懷了野種的凶手,難保周王不會對司夢產生偏見,莊水琴不能拿自己女兒的幸福冒險,所以這惡人還是她去做的好。
“是!”
莊水琴冰冷的眼底折射出惡毒的光芒,這一次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讓司南死在她手裡!
……
三年來,司南雖然人在密山修煉,但對大梁的局勢也是了如指掌。
京都有五大世家大族,分彆是以皇後為首的莊家,以丞相司承運為首的司家,以國師段祺瑞為首的段家,以護國大將軍白信為首的白家,以及納蘭一族,但因為納蘭一族家道中落,如今京都隻剩下四大世家。
莊家和司家是親緣關係,兩大世家各種利益都被綁在一起,而且莊黛青是皇後,司承運又是宰相,朝中地位可想而知,是以整個京都沒人願意得罪這兩個家族的人。
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衝突,更何況明爭暗鬥的朝堂,四大家族中白家就是司家和莊家的死對頭,白家是大梁寒門子弟的代表,跟主張門閥家族壟斷的司家莊家正好利益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