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那人哼了一聲,低沉的聲音清冷:“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我救了你,你竟還要罵我是你孫子?”
這聲音......好熟悉啊。
就在司南疑惑時,房間的窗簾突然被打開,借著月光,她看清了坐在椅子上的人。
他一身玄朱相間的長袍,腰間係著玉帶,俊朗似妖孽般的臉被月光照的有些朦朧,他一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放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桌案,赤紅的眸中透著幾分玩味。
這人不是鳳淵還能是誰?
見到是他,司南漸漸放鬆了警惕,半信不信的盯著他,疑惑道:“你救了我?”
為醫者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都很清楚,她之前因為動用靈力太頻繁而受傷,再加上尤生的威壓衝擊才受傷,按理說丹田應該陣痛無比,可此刻,渾身上下卻沒有一絲痛處,就連之前做飯被刀割傷的口子都愈合了。
最可怕的是,為什麼她覺得身體異常輕盈,就好像身上的雜質都被洗滌乾淨一樣。
鳳淵將她的表情儘收眼底,長眉微挑,淡淡道:“如何?是不是覺得渾身輕盈,經脈通暢?”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確實是這樣……
她點點頭,算是承認,但旋即看向鳳淵的目光又變了變,語氣中透著幾分不信:“你何時會這麼好心救我了,想必肯定有什麼代價,或者……有事相求?”
鳳淵冷哼一聲,掃了她一眼,道:“不過是不想讓我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沒了娘,就憑你,能有什麼事要我求?”
“你!”司南緊緊捏著拳,如果不是知道兩人實力相差太多,司南真想上去狠狠給這男人兩拳。
“不過,你說的沒錯,修複丹田和身上的傷,確實有代價。”鳳淵聲音沉了沉:“這代價就是,修為全失,前功儘棄。”
什麼?
司南一怔,等反應過來時,她忙查看自己的身體,正如鳳淵所說,她身上已一點修為都沒有了……
“你……你有病吧!!”司南恨恨的看著鳳淵,開口罵道:“在我沒同意的情況下,把我所有修為化為烏有,鳳淵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嗎?你知不知道,我在秘宗修煉三年,才好不容易修煉到練氣境,你現在告訴我這三年的努力都白費,不覺得太殘忍,太可惡嗎!!”
司南怒火中燒,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把她燃燒,她握緊了拳頭,從床上下來,走到鳳淵身前,極冷的聲音透著強製隱忍的怒火:“你是世上唯一的神獸,你執掌天下,俾倪眾生,但並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落井下石可以,但是趁著我昏迷毀掉我最重要的東西,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
說完,司南也不等鳳淵回答,直接轉身離開,可剛走兩步,一隻手卻將她緊緊拉住。
鳳淵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聲音一如這月色般清冷:“所以,你所謂的重要的東西,就是費勁渾身解數,也不及彆人一半的修為?”
“司南,”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冷冷道:“這麼慢,這麼艱難的修煉速度,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司南一怔,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摟住腰提氣掠起,幾個縱身,消失在房間。
司南被他摟在懷裡,身體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他身上獨有的氣息籠罩在周圍,讓司南有些緊張。
她緊繃著身體,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抗拒道:“你放開我!”
可是,她的反抗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鳳淵越摟越緊,低沉又帶著渾厚磁性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下麵是萬丈深淵,你若再次亂動,我就把你丟下去!”
空靈磅礴的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司南甚至能聞到那風中特有的泥土混雜著植物的清香,鳳淵說的沒錯,他們身下真的是萬丈深淵……
不過,他們不是要飛出這深淵,而是要進去。
司南不再動,看著四周快速下降的土壁,她的心也逐漸放下來。
“你要帶我去哪?”她頭埋在鳳淵懷裡,聲音悶悶的,竟無端帶了幾分委屈:“你該不會想把我扔到深穀裡自生自滅吧?”
鳳淵臉都黑了,撇了要躲在自己懷裡擋風的人,冷哼道:“我本來沒有這個打算,但聽你這麼一說,竟覺得這個提議也行。”
“鳳淵!”司南氣極,狠狠掐了他下把,“你敢!”
司南自認為用力的一掐,在鳳淵眼裡跟蚊子咬無異,他薄唇勾了勾,笑的促狹又邪魅:“我丟下你也行,那換個懲罰。”
他聲音頓了頓,似是在思考,幾秒後清朗愉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此,讓本王看個美人出浴圖也不錯。”
“你……你什麼意思?”
司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