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修嘴裡喃喃著司南說的三種毒藥,好像要死死刻在腦子裡一般,可不論他怎麼讀,眼底都是一片迷茫,緊皺的眉頭有些執拗,就算他什麼都沒說,司南也能感受到此刻他有如亂麻般的心。
“殿下?殿下?”
司南的聲音讓傅文修微微回神,他茫然抬頭,便瞧見眼前少女嘴角帶著盈盈笑意問道:“您想什麼呢?這般出神。”
“沒,沒什麼。”傅文修有變回之前的謙謙公子,他朝司南溫和一笑:“拉著段姑娘說了這麼長時間,想必國師大人他們該等著急了,我叫小祥子送你到宮門口。”
“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同一時間,傅文朗剛跟皇後莊黛青拜彆,因著司夢和莊黛青還有些話要講,他便先出來等著。
兩個女人說著是娘倆的體己話,不讓他聽,其實傅文朗心裡清楚著,不過是讓司夢加把勁,早些誕下世子之類的。
他跟司夢成婚三年,雖然一直忙於仕途官場上的事,但每次隻要回家,兩人都會行夫妻之事,按理說三年來沒有孩子確實是件苦惱之事,但傅文朗卻半點不覺得,甚至有點慶幸。因為在他心裡,孩子就是軟肋,是比妻子、親人更能捏住他七寸的存在。
而現在,彆說孩子,不知怎的,最近就算跟司夢同床共枕他都提不起興趣,細細想來好像從知道司南回來時,他的心思就再也沒放到司夢身上,若不是知道她手握禁藥,能提高軍隊戰鬥力,他都懶得跟她說話。
“王爺,夜裡風涼,要不咱們去偏殿等著,著了風寒王妃該擔心了。”一旁小廝低聲提醒著。
傅文朗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正殿,也不知道她們這話要說到什麼時候,便轉身往外走。
“邊走邊等。”
傅文朗出了皇宮宮殿,拐了幾個彎,便見到偏僻小路的樹下,一男一女正有說有笑,男子一身白袍,笑容溫和,女子身著紅衣服,巧笑倩兮,好似新月般溫和嫵媚。
而且……這倆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傅文朗腳步一頓,小廝尋著他的目光望去,微訝:“咦,這不是太子和段家嫡女嗎?!大晚上的倆人在這做什麼呢。”
經身邊人一提醒傅文朗才想起來,那一身紅衣的女子正是先前跟司夢比舞劍的。
想起宮宴上那一人一劍,紅衣獵獵,以劍為筆,靈光為墨,在夜空中作出白光山水圖的女子,他心竟不可抑製的跳快了些,但當看到她身邊站著的人時,臉又黑了下來。
“太子?”他語氣不善。
“對啊。”小廝琢磨著,“太子不會是看上這段家嫡女了吧……”
太子尚為娶親,他若看上段凝也在情理之中,可如果兩人成婚,段家便成了太子的力量,且如今段家和白家不知為何的關係緩和,這事要真成了,可就糟了……
想到這兒,傅文朗眸色又沉了幾分,不由冷聲吩咐:“去查查這段凝,沒回京都在哪生活,回來後每日都做些什麼,事無巨細,我全要知道!”
小廝被傅文修渾身的冷氣場嚇得冷汗涔涔,忙應聲。
看著遠處段凝和傅文修說笑著離開,傅文朗眼底凶光越來越甚,他捏緊了拳頭。
傅文修,想翻身?想都不要想!
……
司夢是隔天早上才得知司南也要同太子他們一同前往蝗災的消息,她原本打算當傅文朗在南部起兵造反時,帶領靈狐一族控製京都,以她的修為,整個京都城裡的修士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何況還有她的族群。
但司南要去南部蝗災,她又怎會放任這賤人勾引她丈夫?!
司夢氣得直接把線人送來的情報撕碎,精致美麗的麵容因為憤怒變的猙獰,她手掌一抬,強大的靈力直接將梳妝台上的銅鏡,連帶著首飾盒一同掀翻在地。
“賤人,賤人,賤人!”她連罵三聲,心裡仍不解氣,急促的呼吸遲遲沒停下。
司南這個賤人這是陰魂不散,從回來到現在就勾著她夫君的魂,害得傅文朗連著好幾日疏遠她,而昨天更是因為舞劍一事直接沒來她房睡,結婚三年,她還是第一次獨守空房!
而這些,全是拜那賤人司南所賜,她怎能不氣?!
“來人呐!”司夢厲喝一聲,門口守著的丫鬟忙顫巍巍的進來,跪到地上。
“王爺如今可在府上?”她冷聲問道,她絕不能讓司南那賤人得逞,蝗災她也要去!
那丫鬟一被司夢渾身的冷氣場嚇傻了,一時間竟呆在原地,顫抖著嘴唇,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