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深知傅文朗這人有多狡猾,不然也不會身為一個小小庶王,變成現在百姓擁戴的周王。
可是,就算在聰明又如何?一山更比一山高,碰上她也隻有倒黴的份。
外麵,傅文朗一路追著“司南”,臨近時喊了對方的名字,後者腳步一頓,卻沒轉身。
傅文朗站在原地,一步步緩緩靠近對方,輕聲細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南兒,你可是還在生本王的氣?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能相信,娶司夢真的隻是權宜之計,我需要莊家的勢力,更需要司承運的人脈,等我登基成皇,還不是想冊封誰為後就是誰,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司南”沒動,依舊站在原地,傅文朗以為她還在耍脾氣,不由一邊靠近,一邊柔聲哄道:“你再等等我,沒有幾天你就能回到我身邊了,從今以後我隻寵著你一個,愛著你一個如何?”
他歎氣:“我知道那件事是司夢的錯,但就算是被下藥,你失身於其他男人也是事實,我都不嫌棄,你還在糾結什麼?”
說句不好聽的,他傅文朗不要她,誰還會要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當然,這是傅文朗心中的想法,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此時,兩人隻隔半臂距離,傅文朗伸出手,剛想觸碰司南,卻聽到身前的人開口道:“跟我來。”
傅文朗一怔,就見到司南推門進了就近的一個廂房。
他不免多想,難道司南突然出現,就是為了引自己來她的閨房?他聽聞司南回了大梁,卻沒回司家,女子住在臨春閣是件不光彩的事,但傅文朗卻知道,司南絕不會做那種事。
她容易害羞,而且性格怯懦,就是上街都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怎麼會做出賣肉體的生意,所以肯定是不想回家,暫時住在這裡。
而她引自己進閨房是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想到司南已經原諒並接受自己,還願意把自己獻給他,傅文朗突然覺得小腹一熱,心裡好像螞蟻啃食般煎熬,恨不得現在就發泄出去,他腳步加快,跟在司南後麵進了房間。
“南兒!”一進房間,他忙伸手將小女人圈進懷裡,低頭便往她玉頸處親去,聲音低沉而曖*昧:“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想你!”
“王爺……”
“司南”將他推開,轉過身來兩人麵對麵,可傅文朗剛看清眼前絕美傾城的臉蛋,卻見她突然口吐香氣,淡淡的白霧噴在臉上,傅文朗不由覺得頭一暈。
“司……司南?”奇怪,他沒有飲酒,怎麼有種喝醉的感覺?
眼前的人冷笑一聲:“滾吧,誰是你的司南!”這聲音全然不似剛才那般細柔溫和,粗獷的根本是個男子的聲音。
而此時傅文朗已經意識模糊,不省人事,他輕輕一推,後者便倒在了床上。
墨玉把臉上的易容麵具撕下來,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他嫌惡的看著床上的男人,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墨玉心中暗歎:司南是什麼眼光,怎麼看上這樣的男人,惡心又自大,還有妄想症,果然是爛桃花!
他正想著,一直躲在房梁上的青舞從梁上躍下,踹了踹昏死不醒的傅文朗,滿意的點了點頭:“嗯,昏得差不多了。”
她把傅文朗扶起,讓他靠著床框坐好,墨玉看著她,不由疑惑道:“你當真能迷惑他的心智?”
“隻要他不是修為極強,或者意誌力太頑強的人就行。”她將傅文朗擺好,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截香料放在他鼻邊,後者聞了下,立馬瞪大了眼睛。
隻是那眼神空洞無神,好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青舞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原本正常的瞳孔漸漸變得狹長,薄唇輕啟,空靈的聲音好像來自遠方。
“你安置在京都周圍的精兵在哪?”
傅文朗眼睛動了動,張開嘴,聲音機械又木訥:“東南西北城門往外各三百裡,各有一處地宮,每處地宮中有精兵五千,他們平常在那裡生活操練,我造反之時,他們便會進城控製住皇帝。”
墨玉麵露驚訝,忙用筆記錄下傅文朗所說。
青舞狹長的瞳孔縮了縮,繼續道:“那南部地區的精兵何在?”
傅文朗聲音頓了下,再次機械的開口:“我讓精兵化為城中百姓和商鋪員工,到時隻需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從城中四麵八方趕來集合。”
墨玉和青舞:!!!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們不得不稱歎傅文朗這人用兵了得,連戰場上的計謀都設計的完美,讓精兵化成百姓生活在城中,一來可以城養兵,二來還能打聽各種各樣的消息,還方便散步謠言,怪不得就算他沒去過南部蝗災,那裡的百姓都對他的印象很好,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若這場戰役周王一派掌握先機上風,可以召集軍隊,若是占著下風,還能讓軍隊在城中打遊擊戰。
這人,實在可怕……
青舞和墨玉對視一眼,必須要將這個消息趕緊告訴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