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南心中冷笑,怪不得太子賑災鬨得百姓怨聲載道,下麵的官員不中用,好好的糧食全被蝗蟲吃了,而百姓不知是官員的錯,隻覺得是最上麵的人管理不當,而那人正是當時正在賑災的太子傅文修。
辛辛苦苦研製藥劑,勤勤懇懇儘量讓每一份糧食,每一枚銀子都分到百姓手上的太子,卻成了最昏庸無用之人。而遠在江西治理水災,隻需要動動嘴皮子,什麼都沒為蝗災做的傅文朗卻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偉人。
嗬,傅文朗這一招借百姓之苦舉高自己的地位,不可謂是用的不好。
不過司南倒要看看,經此一行,他傅文朗還能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做偉人!
司南壓下心頭情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傅文朗藏兵之事查的怎麼樣?”
墨玉看向司南,開口道:“藏兵之處跟你之前說的一樣,我也去看了,但因為如今湖州受災嚴重,那些遊擊隱藏身份的士兵都不在湖州城,而是周圍的城鎮中,隻有少部分留在城中探查消息。”
也就是說,一旦起兵傅文朗調遣集合這些軍隊也需要一定時間,隻要將他困在城中,他的軍隊就絕對集不起來。
“好,大致情況我都了解。”司南點點頭,看向兩人道:“這段時間我會以書信的方式跟你們聯係,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發現,一旦有危險馬上轉移地點。”
“我知道,放心吧小姐。”周荷點頭肯定道。
“那個……”就在這時,顧寧突然走上來,扯住司南的衣角,糯聲道:“司南阿姨,我媽媽她也在前麵的城市裡嗎?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
一聽提起青舞,顧旭也是眼睛一亮,剛剛司子懷撒嬌的樣子可羨慕壞了他們。
司南看著兩個孩子期盼的眼神,心中也是不忍,和自家娘親分開這麼長時間,怎能不想。
司南蹲身將兩個小狐狸籠進懷裡,柔聲道:“放心,你們娘親很好,很安全,再等幾天你們就能見麵了。”
“真的嗎!”顧寧和顧旭眼睛一閃一閃的發亮,齊聲道。
“真的,”司南笑著點頭,“我保證。”
……
是夜,湖州城唯一僅剩的一棟樓閣,雕梁畫棟,瓊樓玉宇,極儘奢華。
飯桌上,各色珍饈美味一如皇家宴席一般,桌上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舉杯相邀,諂媚笑道:“多謝周王賞臉,能讓下官這輩子有機會跟您吃頓飯,我先乾為敬!”
說完,那男人悶頭喝了一杯。
桌另一旁,傅文朗拿著酒杯的手轉了轉,看著裡麵的上好的清酒,聲音散漫又隨意:“高大人還真是會享受,你城中百姓都快餓的人吃人,你卻吃穿用度不儘,不覺得良心有愧?”
“良心?”那男人反問了一句,隨即大笑,腆著肚子道:“良心是什麼,可能當飯吃?哼,這蝗災本就是天災,老天爺看那群賤民不順眼,我有什麼辦法,況且如今已經成了這樣,再賑災能救濟成什麼樣,還不如破罐子破摔,留下那錢乾什麼不好。”
傅文朗扯了扯嘴角,看向高鵬,冷聲道:“不知高大人對我之前說的事準備的如何?”
高鵬聲音一頓,陰惻惻的笑道:“周王殿下吩咐的事我自然要準備妥當。”
他又喝了口酒,低聲道:“隻要殿下一聲令下,我便會以太子賑災不利害得百姓喪命的名義帶領百姓反抗,到時就算我不說什麼,百姓群情激憤,隻需稍微推波助瀾,他們就宣告選你為儲君的抗議。”
“而城外的勢力我也安排妥當,隻要皇上否認,太子就再也彆想出湖州城,殿下的軍隊一趕來,就相當於甕中捉鱉一般簡單。”
越說,高鵬眼底的笑意越奸詐,“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太子製作藥劑失敗,蝗蟲之災得不到抑製的情況下。”
“這點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傅文朗沉聲道。
司夢拿到石決明,而且據眼線所報,傅文修現在對解藥一事還未有進展,他當然不石決明才是關鍵。
到時解藥配置不出,他就有借口起兵,就算他父皇要罵,他也站理。可他卻能配置出來,到時解藥發到百姓手中,他還落得個明君的美名,真是一舉兩得!
傅文朗暢想著自己的日後登基為皇的美好生活,抬手跟高鵬碰了碰杯,兩人眼底都閃過貪婪的獰光。
……
翌日清晨,司南一大早便起開,匆匆吃了早飯戴上人皮麵具便往藥劑房而去。
還沒進藥劑房,遠遠的司南便聽到房間裡傳來火焰灼燒的劈啪聲,緊接著轟的一下,滾滾濃煙從門縫裡泄出,還伴著人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