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傅文朗便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司夢,後者如臨大冤,咬著嘴唇,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傅文朗,聲音喑啞的問道:“王爺是在懷疑我嗎?”
傅文朗一頓,還沒等回答出口,就聽到遠處傳來急急軍報聲:“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
這聲音很急,又是軍報,百姓們不敢耽誤,等那侍衛到了跟前時,直接讓開了路,讓他進去。
侍衛半跪為傅文修眼前,驚慌道:“大事不好了,殿下剛才用過治理蝗蟲藥劑的地區,蝗蟲非但沒得到抑製,反而......反而更嚴重了!”
雖然這一切都在傅文修的計劃之內,但當真正聽到這消息時,他還是心中一揪。
他不怕傅文朗的冷嘲熱諷,更不怕周圍百姓的指指點點,罵他是廢物太子,他怕的是生靈塗炭,所有人跟著挨餓,恐慌。
所以當看到傅文朗得意高傲的表情時,傅文修心裡沒有半點波動。
傅文朗也是震驚,為什麼對方的藥劑非但沒有使蝗蟲得到抑製,反而使災情惡化。
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傅文修沒有石決明在手,昨晚段凝的藥劑房遭到重創,肯定是拿的粗製濫造的次品搪塞的。
“臣弟的藥劑雖沒用,但至少不會危害百姓,但太子殿下您呢?”傅文朗輕蔑的喝了一聲,冷冷道:“非但沒能治理蝗蟲,還使災情惡化,臣弟實在不知說您什麼好了。”
傅文朗和傅文修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在京都礙於皇帝的麵子上,他們還能表麵上過得去,但如今既然話都已經說來,就沒有再扮演表麵好兄弟的必要了。
麵對傅文朗的挑釁,傅文修什麼都沒說,隻冷聲吩咐道:“即可回城,把所有用過藥劑的地區的受災情況整理好給我,速度要快!”
他淡漠的看了對方一眼轉身便上了馬車,司南福了福身子,全是行禮,也轉身跟著傅文修一起離開。
“你!”
見傅文修理都沒理自己,傅文朗有種被忽視的挫敗,嘲諷的話準備了一肚子,卻沒地方說,說了,人家也不聽。
他頓時黑了臉,袖子一甩,怒聲道:“回府,叫高鵬的人準備好,以蝗災嚴重為由,召集群眾跪在太子居住的府下,人越多越好,喊的聲音越大越好!”
“是,屬下明白!”
......
明日高懸,湖州城外一百裡,一處不知名的小宅院內,門窗緊閉,且上麵都用黑色的紙糊住,陽光透不進半點。
幽暗的房間內,燭火搖曳,一名黑子腦子背對著坐在桌少,手指輕輕捏起茶蓋,又放下,瓷器相互碰撞,發出清脆響聲。
“傅文朗和傅文修如今可都在湖州城內?”男子聲音沉悶,聲音一出,好像空氣中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在,而且據我們的人彙報,今天早上傅文修不知從哪弄來了治理蝗蟲的藥劑。可一經使用過,蝗災沒有得到抑製,反而更嚴重了。”座下,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恭敬說道。
“嗬。”黑衣男子冷喝一聲,語氣不屑:“真是愚蠢,那蝗蟲怎麼可能有藥劑能治理,就算研製出了藥劑能將其殺死,死的不過隻是小小棋子,真正的母體在我手上,他們永遠都殺不完!”
“主人英明!”那黑衣侍衛趁機拍了個馬屁。
“對了,”黑衣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那貓妖最近可有消息?”
“回主子女,我一直派人盯著,但是那貓妖最近都沒怎麼出門,想必是上次騙了兩個修為高的人,蝗蟲母體還沒消化完吧。”
聞言,男子眉頭微皺,心裡卻有些不安。
他了解這貓妖不是個省油的燈,換做以往若是找到了兩個修為高的人當巨蝗的食物,肯定在就來邀功了,怎的這次這麼沉默?
“主子可是懷疑那貓妖有問題?”
男子點了點頭,沉聲道:“今晚去看看她什麼態度吧,我有些不放心,畢竟要對付傅文朗和傅文修,甚至整個大梁,都少不了那隻蝗蟲。”
“好,屬下這就去安排!”
黑衣男子應了一聲,又問道:“鳳鳳炎島的人可來找過?”
“來過。”侍衛點點頭,提及這個,他不由麵色沉重,長歎了口氣恭敬道:“還請主子恕罪,我那手下辦錯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