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權財皆要(2 / 2)

“啊,”傅文修指了指皇宮內廷,“剛剛去母後那兒看看,正要出宮。”

先皇後死後,椒房殿就一直空著,皇上下令,任何嬪妃都不能擅自出入,更不允許再有人入住,太子是先皇後唯一的孩子,從小在椒房殿長大,是以傅文修就成了宮中上下唯一能出入椒房殿的人,每當思念母親時,傅文修都會去看看,傅鴻也從未阻攔過。

司南心中冷笑,是啊,他有什麼資格阻攔呢?

“那,就一道吧?”司南挑了挑眉,轉身朝宮外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很慢,傅文修也沒避諱,快兩步跟上她,隻是兩人卻沒走大道,而是折身稍微偏僻的小道行去。

司南沒問,就這麼跟著,等到人少的地方傅文修才緩緩沉沉的開口。

“司南,我查到點東西。”他腳步一頓,司南聽到一聲低微到幾乎聽不到的咬牙聲從他嘴裡發出,“我母親死得有問題。”

“我早就跟你說過。”

司南知道父子心連心,傅鴻畢竟是傅文修的爹,兩人總有相像的地方——比如,疑心。

關於先皇後的死因,縱是兩人先前談了很多次,但傅文修心裡總是抱有疑問的,司南口說無憑,但十多年過去,證據全毀他無從下手,當時隻能先聽司南的,等回到京都傅文修才開始著手朝司南的說的方向調查。

這不,調查出結果了他才真的願意相信,傅文修永遠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傅文修抿了抿嘴,靜了半晌才道:“我找到當年在太醫院給我母後看病的太醫,他說當時診斷出母後確實是寒氣太重,特意開了調理的藥,可後來隨著病情越來越嚴重,那太醫竟然說……”

說到這兒,傅文修突然攥緊拳頭,臉上神情有些猙獰,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艱難道:“可是那太醫竟說,我母後不配合治療,最後連藥也是帶吃不吃,心態不好,他猜測是母後看不到希望,才放棄治療的。”

“你相信?”司南看向傅文修,問道。

“我當然不信!”傅文修的拳頭有握緊了幾分,“當時我年紀尚小,父親登基不久,她怎麼可能放心得下,母親雖然對朝政不感興趣,但卻每日自己親手做湯羹給父皇,不管什麼允不允許,她那麼不放心父皇和我,怎麼可能去死!”

傅文修聲音堅定,說到最後聲音不由自主的大起來,他都沒意識到,說完這話身體還在不停顫抖。

司南靜了良久,等傅文修情緒稍稍緩和了下,才問道:“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傅文修長呼出口氣,穩定了下心神,道:“我打算從頭調查母後的死因,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司南抬眸看向傅文修,見他嘴上這麼說,可眼神深處還是有些迷茫。

他查母後的死因查了這麼多年,依舊沒什麼進展,以至於現在提及起來都迷茫了。

司南柳眉微挑,淡聲道:“問你個事,這宮中的宮女多少年一換?”

“十五年。”傅文修脫口道。

十五年……

傅文修自己答完,隨即眼睛猛地亮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激動道:“對,十五年!”

司南看著他,微微一笑,就算當年先皇後死亡之事是有人欲意而為,頂多也是把椒房殿的宮女換了,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若從太醫院下手,找到那些已經被放出宮,當時在太醫院工作的宮女,肯定能查出些端倪!

“司南,太好了。”傅文修眼中,語氣裡都是難掩的激動,他笑得很開心,“我這就著手調查,啊不,我親自去,不能打草驚蛇。”

“多虧了你,我才能想到,這樣看來我還真要派人去司家送點禮了。”

“太子說笑了。”司南微微一笑,搖頭道:“你若這樣我才真不適應,送禮就算了。”

司南正發愁這事呢,如今司家外麵都被堵死了,若再添個太子的人,可就太熱鬨了,又不知會傳出什麼駭人聽聞的謠言……

兩人相視一笑,此時已經走到靠近宮門的位置,傅文修的馬車候在前麵,他朝司南拱了拱手,笑道:“希望司南姑娘此去虛無之境順利!”

司南也回應以微笑,道:“那臣女也祝願太子殿下一切順利。”

兩人告了彆,司南一路順著道往宮外走,卻沒回司家,而是專門挑了近路,去了京都城郊。

“你去城郊做什麼?”白虎疑惑道。

司南腳步沒停,嘴角勾起冷笑:“去見個老朋友,留她這麼長時間,總算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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