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先前她體內有些抗毒的藥物殘留,司南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去見閻王了。
不得不說那毒蛇的毒性相當猛,有機會她還真想去那個村落看看。
修傑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們組是結束最早的,時間充足療完傷再走吧。”
說完他便閃身離開,司南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不知想些什麼,停了一會兒才閉眼繼續療傷。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司南用功壓製,直到體內的毒素漸小,雖然沒完全治療好,畢竟這裡的條件有限,可好在司南空間裡還有些儲備藥劑,能勉強拿出來吃吃。
她站起來時空間就沒了,眼前重現換成先前的廣場,隻是人少了一倍還多,大家或累的氣喘籲籲,或身上傷痕累累,再不濟也是汗流浹背,唯獨司南,身上幾乎沒什麼傷痕,挺直了腰杆站著。
“呼——呼——”
裴易風喘著粗氣,步伐有些踉蹌走到司南身邊。
“天哪,你身上怎麼一點傷都沒有?”他瞪大眼睛看著司南,連連搖頭道:“我都懷疑修傑大人是不是放水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司南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可還沒等眾人喘過氣來,就見台階上朱紅色的門再次拉開,修傑身形瀟灑,一身黑衣將他寬厚的肩襯的剛剛好。
他平靜到近乎無情的目光冷冷瞥了下麵眾人一眼,淡淡道:“恭喜你們,通過初試。”
恭喜?司南瞥了他一眼,冷笑就掛在嘴邊,這語氣可半點沒有恭喜的意思。
“接下來開始複試。”
聲音剛落,修傑抬手一揮,頃刻間整片天空驟然變了顏色,黑夜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烏雲密布的陰天,雨水從天空中落下,打濕了司南的臉。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拇指大的蟲子在眼前嗡嗡亂飛,凶猛的獸吼從遠山深處傳來,這種渾身濕噠噠,黏膩膩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這是什麼地方?”裴易風抹了下臉上的雨,神情帶了幾分困惑和憂愁。
“這是……”司南看了眼周圍,“熱帶雨林吧。”
足有三四個人環抱粗細的高大樹木,身上花花綠綠顏色斑斕的巨蟒,溫熱潮濕的氣候,悶熱陰沉叫人心浮氣躁的雨,不是熱帶雨林是什麼呢?
司南沒想到修傑還有這種功夫,連這種騷主意都能想出來。
不光裴易風,其他人麵對突然轉換的環境也很是疑惑,而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空氣中又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歡迎各位來到複試現場,上一場測試考驗了各位一挑一單獨對戰的能力,但這場我們要考核團隊作戰能力。”
“大家兩人一組,我會給每個組分下或黑或白的珠子,你們隻有兩天時間,可以在這片雨林中隨意活動,任務是搶奪對方組彆的珠子,集齊黑白兩種珠子的,可自行前往位於中心地帶的高塔,兩天後的現在,留在高塔裡,且集齊黑白兩種珠子的,才算成功通過測試。”
司南聽到修傑緩緩笑開的聲音,幾分諷刺,幾分蔑視,但更多的冷漠……
果然,修傑的聲音剛結束,不情願的聲音四起,一開始大家還不敢,但後來就大膽起來,紛紛垂頭喪氣,議論修傑的考核太難。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參見過,最難的一次考核。”就連裴易風也沒了鬥誌,他生無可戀的看著司南,道:“司南,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要不你現在跟修傑商量商量,彆取消你的特殊入境者的資格?”
裴易風自認為參見了三四次虛無之境的考核,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可這次絕對是有史以來考核最難的一次。
嗬,司南瞥了眼天空,不由心中冷笑,社會哥還真行啊,彆看他平時什麼話都不說,但為難人這一點還真挺厲害。
就連前世當過特種部隊軍醫的司南都覺得這考題有點為難人。
首先就大環境而言,潮濕悶熱總是在下雨的熱帶雨林,還有比這個更惡劣的環境嗎?其次,雖說是團隊合作,但本質上還是彼此的利益之爭,集齊黑白珠子的方法萬千,在這樣沒有道德約束的大環境下,人類的邪惡可以最大程度發揮,用互相殘殺來形容都是輕的。
最後,那個高塔,那是聰明人才能看出來的關鍵,前期你爭搶的再厲害又能怎樣,誰能守住那座高塔,勝利就是誰的。
裴易風長歎一口氣,又湊近了司南幾分,低沉的聲音跟之前的玩物喪誌完全不同,沉穩中帶著認真。
“你彆看這些人一個個毫無興趣抱怨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有了計劃,咱們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司南抬頭一一看去,那目光狀似漫不經心,實則深究中透著森寒冷意。
“我知道。”她沉聲道:“計劃一會再說。”
裴易風嗯了一聲,現在人多眼雜,確實不適合多說什麼。
接下來,修傑將所有人傳送到雨林各個地方,隨機分配,但短時間內不會碰見其他隊伍,也算一個適應和商討戰略的時間。
……
漆黑的山洞裡,僅唯一處的火苗便顯得格外顯眼,魏固和西門鹿蹲坐在火堆旁,烤火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