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淵目光在司南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緩緩收回,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隻是覺得這丫頭倔強的樣子很可愛,需要一個人來保護。
他低低笑了聲,又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來給司南吃,她身上的蛇毒是一種年代久遠的毒,就算司南會醫術,也隻能壓製,治標不治本,但有了他的藥劑就不一樣了。
鳳淵喂下丹藥,把瓷瓶放在一邊,突然發現司南手邊還有個東西。
那是個圓咕隆咚的金色鐵疙瘩,上麵多出來一部分凹槽,凹槽上有一根短短的線。
鳳淵好奇拿起來,這東西還挺沉,他在手裡晃了晃,沒什麼聲音,喃喃道:“什麼東西……”
他想起來,剛剛自己找到司南時,這丫頭正極力攥著這東西,想到這他就越發好奇,這裡麵到底是什麼,能讓她這麼緊張。
鳳淵笑了笑,把東西往自己口袋裡一裝,上挑的眉眼帶著幾分興味。
……
裴易風見到司南時,她正被一個人抱著,那男子一身絳紅色錦袍,劍眉鳳目,一雙赤紅的眸子,渾身氣勢非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你們還打算去虛無之境?”鳳淵抱著司南,低頭看著裴易風,平靜的紅眸中沒什麼波瀾,卻叫裴易風有種想要臣服的感覺。
他下意識點點頭,鳳淵周身渾然天成的上位者的強大威壓氣息,一時間叫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見裴易風點頭,鳳淵臉上明顯不悅,滿臉寫著“那破地方老子分分鐘來往上千次,去個屁!”
可短暫的時間後,鳳淵又放棄了,他釋然的長歎了口氣,把司南輕輕放到地上,沉聲道:“她中了毒,這藥要每間隔六個時辰吃一次,醒了告訴她。”
說著,鳳淵把丹藥瓶子遞給裴易風。
那瓶子涼涼的,透明的玉石製成很是精致,好像特彆定製的一般,裴易風看到瓶底有凸出來的圖紋,是個鳳凰。
鳳淵把司南安頓好後,長袖一展,眼底閃過赤紅色光芒,忽然間一道肉眼可見的紅光從他袖間掠出,直通天頂,原本漆黑昏暗的高塔驟然變亮,四周都充滿了顏色。
裴易風看呆了,他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鳳淵低頭看向他道:“整條高塔的通道已經打成了,你們直接上去就行。”
裴易風怔愣的看著鳳淵,語無倫次:“多……多謝……”
他覺得自從見到這男子的瞬間,自己的世界觀就被顛覆了,他能明顯感受到鳳淵周身強大的氣場和威壓,可卻滅有半點壓迫感。而就在剛剛他施法時,裴易風甚至聽到從高塔中傳出的嘶鳴和淒哀,撕心裂肺,震耳欲聾,那是邪祟被殺時的慘叫。
裴易風明白,真正的強者從不是讓你看著就害怕,而是他單單站在那裡,就足以戰勝一切,他什麼都不用做,他甚至根本不屑你的敬畏或憤怒。
……
高塔外,西門鹿帶著其他候選者等在外麵,當看到塔內傳出通天紅光,將原本黑沉的塔身照得通亮時,他眼底閃過光芒——是時候了!
他轉過身,看向其他入境候選者,發現後者亦是眼底充滿希冀之光,好像勝利在向自己招手。
“嗬,”他笑得得意又陰險,“我說什麼來著,修傑絕不會不管那個女人,我們現在進去吧。”
眾人興奮的跟著西門鹿衝向高塔,閣樓的大門敞開著,裡麵很亮堂,金碧輝煌,眾人想都沒想直接進去,環視一圈後,從樓梯口上到了二樓。
鳳淵是正準備走時覺察到有人進來,他腳步一頓,問道:“這地方除了你和司南,還有彆人嗎?”
彆人?
裴易風想了下道:“有,其他入境候選者也是在這高塔頂集合,可是……”
他們不是早就來了嗎,按理說應該死的死,逃的逃,怎麼會出現在高塔,來集合的應該沒有比他和司南更晚的。
沒等裴易風把話說完,就聽見一陣踢踢踏踏的上樓聲,為首的是西門鹿和魏固,兩人大搖大擺的走著,好像自己才是征服這座高塔的勝利者。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裴易風,魏固笑了笑,剛想上去嘲諷,就見西門鹿拽了拽他的衣角,把他拉到後麵。
眾人站定在樓梯口,卻沒有敢越過鳳淵他們再幾個往上走。
鳳淵太引人注目了,不管是他的一身紅,還是他渾身充滿天生上位者的威嚴氣息。
西門鹿看了鳳淵一眼,還算恭敬的行了個禮,禮貌問道:“敢問這位兄台,可是入境者之一?”
鳳淵皺了皺眉,那雙紅色的眼底光芒閃動,語氣不悅問道:“這人誰啊?”
西門鹿:“……”
鳳淵話剛問出口,便見西門鹿臉色驟變,但礙於鳳淵渾身氣勢是在太強,他也隻能作罷,那雙賊兮兮的眼睛一轉,西門鹿又將目光落在裴易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