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雪狐剛要轉身,又忘了有什麼要叮囑,“你回來的事想必不久靈狐一派就會知道,你們暫且留在我這兒養傷,等傷勢好了,再找機會出去。”
“多謝雪狐大人……”
之後,雪狐給了司夢一個冰涼的小瓷瓶,瓶子裡裝著治療傷勢的丹藥,隻是這丹藥比較劣質,需要每隔一個時辰服用一次,藥效才會上來,但有總比沒有好,是以司夢便留在傅文朗身邊照顧。
至於迫使他們淪落至此的仇人……
司夢看著外麵漫天飄雪,狂風呼嘯,眼中漸漸浮出冷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司南從虛無之境回來的消息隻一天就傳遍了整個京都,而在某個人睡得昏天黑地時,司家的門都快被送禮的堵死了。
周荷秉承著司南的意願,不接受任何人的禮物,把他們都打發走。但這些官員實在太過熱情,司南不收就直接丟在門口,一路堆到了街上,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先拿到司家的大廳內放著。
於是司南一大早上吃早飯時就看到這樣的一幕——司家主廳內禮物堆的跟小山一樣,各種各樣奇珍異寶,從各個國家搜羅來的名貴特產,甚至還有人彆出心裁給她送來了美男!
從裡屋出來的司南臉色僵了一秒,看著一邊束手無策的周荷。
“小姐,我本也沒打算收,但是他們……他們扔下就走,實在沒辦法。”
司南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端起桌上的粥,邊喝邊散漫道:“把這些禮物核實一下,誰送的再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這些見風使舵的官員,司家落敗時一個個逃得比什麼都快,如今司家得勢,又趕著上來送禮,錦上添花誰不會,雪中送炭才難得。
“是,小姐。”周荷應下,就帶著幾個家丁開始處理禮物。
司南慢悠悠吃著早餐,目光落下在那堆積成山的禮物上,卻又好像沒在看,她是不怕得罪那些人的,對於這種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人,何時都如此,你得勢時他把你誇到天上,失勢時也能把你踩進泥裡。
司南草草吃完早飯,就穿戴好準備進宮麵聖,其實她昨天就該去的,可是太累了,而且傅鴻也批準她不用馬上進宮,她就在家休息了。
傅鴻邀她在上朝前進宮,想來也知道應該是說治病一事。
司南穿戴好便往宮裡走,宮門口早早有前來接應的宮女,一路帶著司南往內廷走。
跟她上次來的議事的書房不同,因為要商量的事情有些敏感,這次傅鴻顯然更謹慎了,宮女一直引著司南來了快到後宮嬪妃住的地方的一個偏殿才停下腳步。
“姑娘,皇上在裡麵等著您。”宮女恭敬說了一句便行禮退下。
確實是個偏僻的地方,來的時候都是儘量挑著小道走,可見傅鴻真的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生病一事。
司南挑了挑眉,推門進去,一進門就看到傅鴻早早坐在椅子上喝茶,房間不大,好像也是個書房之類的地方,博古架子上放了很多奏折,書案前還有沒乾的墨水。
“臣女參見皇上。”司南行了一禮,傅鴻叫她起來。
“此次虛無之境之行,可有收獲?”傅鴻一手端著茶,明黃色的龍袍被太陽的強光照得更明豔,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收獲?
司南心中冷笑,你直接問從虛無之境裡都拿了什麼不就得了。
她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麵上卻沒表露半分,嘴角帶著輕淺笑意,聲音一如初升的朝陽般直射人心:“臣女見皇上額前的青色更重,不知皇上這段時間睡眠如何?病情可有加重?”
傅鴻唇線繃得緊緊的,臉色不大好看,他是堂堂皇帝,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質問住,最氣人的是,他還無可奈何,一點辦法都沒有。
司南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擺的就是說——虛無之境的寶貝你彆惦記,先顧好自己的病吧!
傅鴻緩了好一會才重新麵對司南,他輕咳兩聲,病情顯然如司南所料。
“咳咳,其實朕今日叫你來,就是為了這事。”他聲音頓了下,又低了低,道:“朕的病情似乎是更嚴重了,不知愛卿能否有解決的辦法?”
一說起自己的病,傅鴻臉上的憂愁就止不住,司南臨走前曾給過他一瓶藥劑,那藥劑甚是神奇,隻稍微聞聞就能提起精神,他服用了一瓶後身體狀況確實好很多,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痛。
傅鴻病情剛好轉一點,便覺得有了倚仗,不愛惜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