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淵不怒反笑,聲音低低的,世界上敢跟神獸鳳凰這麼說話的,也就她一個了。
他慢慢走到司南身邊,聲音散漫依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嫉妒心這麼強?”
司南回頭瞥了鳳淵一眼,依舊沒給對方什麼好臉色,她轉過頭看著有些空曠的荷花池,有些陰沉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鳳淵微微偏頭看了眼司南,光照在少女細膩光滑的皮膚上,精致絕美的容顏好像被鍍上一層光一樣。他發現不論何時見到司南她都是這樣,她的頭永遠揚得最高,不論麵對的敵人比自己強大多少,就是算是輸了也為從低頭。
就像……
“白孔雀。”
“什麼?”司南被鳳淵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一怔,又轉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鳳淵對自己的想法很滿意,卻沒打算告訴司南,他一手端著下巴上下打量,緩緩點點頭,道:“沒什麼,你不必知道。”
白孔雀什麼的,他心裡明白就行了。
“無聊。”
司南白了他一眼,正打算轉身離開,卻被鳳淵拽住。
“回去乾嘛,多無聊,這裡風景還不錯,陪本王待會。”
“我為什麼要陪你待著?”司南反問,“再說,誰說我要回去了。”
“不回去?”鳳淵眉頭微挑,隨手掐了個決,兩人麵前便多了個桌子,桌上有兩碟小菜,還有一對杯子,一壺清酒。
“我覺得我的酒比那麵好吃,不知……”鳳淵好看的眉頭微挑,看著司南笑道:“司南姑娘能否賞個臉,跟我共飲一杯?”
司南被他的話逗笑了,有點沒忍住,她點點頭:“給你個麵子。”
兩人坐在荷花池邊,曬著太陽,喝著小酒,也算愜意,而司南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跟奉還一起喝酒。
司南纖細如削蔥的手指捏著酒杯,清淺的酒在杯中搖晃,她仰頭喝了一杯,光是看著都醉人。
鳳淵以為司南還在為清月郡主的事介懷,又說道:“我聽傅鴻說今天你會來才進宮的,隻是沒想到還有個清月,我事先也不知道。”
司南先是一怔,隨即意識到鳳淵是在解釋什麼,不由笑了:“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嫉妒心什麼的人人都有,但司南沒那麼強,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哪來那麼多想法,不過她看不慣清月倒是真的。
做作、太能裝,僅此而已。
司南笑笑,也不想解釋太多,轉而問道:“鳳淵,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鳳淵把玩著掌心的酒杯脫口道。
司南轉過頭,目光有些鄭重其事,認真得有些不像她。
“我問你,先前在虛無之境裡,找我和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回來的這段時間司南總是想那天做的關於鳳淵的夢,因為太過真實,真實到就算過去這麼多天,她依舊記得“夢”中鳳淵的樣子,和說過的話。
鳳淵先是一怔,她被藤條捆住他來救她的事司南記得還情有可原,可他挨個空間找的事她卻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見鳳淵眼神驚訝又迷惑,半天沒說上來話,司南心裡也明白了。
她垂下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手上的酒杯,淺淡的聲音在晴日顯得格外清晰:“鳳淵,我時常搞不明白,你到底是如何看待你我間的關係?”
“如果隻是因為三年前那場誤會,你對我懷恨在心,或者想找到你的孩子而接近我,那你大可不必這樣。”
司南抿了抿唇,聲音又低了幾分:“如果真是因為這個,我為三年前的事道歉,至於小寶……讓我再撫養一段時間吧,等他長大了,會自己選擇時,我會尊重他的選擇,如果他必須回到你身邊……”
“司南!”
鳳淵的厲喝打斷司南的話,他那雙原本隱藏的很好的黑眸已經變紅,就算再明亮的太陽下,依舊能看清瞳孔中閃爍的嗜血紅光。
“你以為本王接近你,就是為了這種事?!”鳳淵有些生氣,周身氣息瞬間冷得能凍死人,“若我真是為了這些個,還會費這麼大勁?”
這個蠢女人!若他真的還對三年前的是耿耿於懷生氣,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就是她司南的靈魂了!
還有司子懷,憑她的小伎倆,他想找司子懷簡直易如反掌,可就算找到了司子懷,鳳淵也從沒想過讓小包子離開司南。
畢竟在這三年中,他們母子倆是相依為命過來的,是彼此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他又怎會把司南僅剩的親人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