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有序,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要我一個小姑娘教你嗎?”
司南站在地上,目光直直的看向關山,明晃晃的陽光從她身後照來,強光打在她身上,讓她精致的臉龐輪廓更加分明,那直視過來的眼神也更加犀利。
她冷然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我是皇上親封的丞相,照官階來講,關大人應向我行大禮,可大人非但沒遵守禮節,還對我出言不遜,我就想問問大人,是不是麵對皇上也如此,您是在藐視皇上的權威嗎?!”
司南話音剛落,關山的臉色瞬間差到極致,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很是難看。
這麼大帽子扣下來,關山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若懟回去,就真的坐實了蔑視皇權一罪,若什麼話也不說,他又忍不了這口氣。
她司南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沒有修為,隻是靠著美貌獲得一起的人,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囂張!
但礙於皇權在前,關山還是不得不起身,朝司南恭敬行了一禮,道:“是下官無禮了。”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司南都聽在耳裡,也對,向一個小輩賠禮道歉,關山心裡能舒服到哪去,可司南就是要讓他不舒服,你不是能裝嗎?在皇權麵前,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關山低著頭,攏在袖間的手攥得緊緊的,他不甘心,又重新抬頭,目光冷然的看向司南,道:“可就算是皇上命你來精進煉藥之術,憑你一個不會煉藥的人,給你藥材和煉藥的場地也是白費,而且這事就算是鬨到皇上那兒,我都有理!”
關山一臉陰沉的看著司南,他對剛剛的事還耿耿於懷,陰沉的目光帶著仇恨瞪著司南。
司南也不怕那目光,直接迎上對方充滿仇恨的眼神,嘴角輕扯,笑道:“關大人為何這般篤定我不會煉藥之術,萬一我會呢?”
聽見司南的話,關山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哈哈,你會煉藥之術?”
那笑意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好像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關山邊笑邊搖頭:“煉藥可不是你想象的把藥丟到丹爐裡就完事了,過程和工序都相當繁瑣,你若打腫臉想充胖子,大可不必丟那個臉了!”
丟臉?
“嗬,”司南輕笑一聲,唇角緩緩展開,散漫閒適的笑意中透著邪氣,“關大人可敢跟我一比?”
司南聲音剛落,空曠的房間內又響起一陣陣狂笑,關山指了指司南,又指向自己,哈哈大笑:“你?跟我比?”
關山覺得司南可能升官太激動把腦子刺激壞了,他是誰?這太醫院的總管,這官職可不是白白當的,是經過數十年努力的煉藥換來的,而現在眼前的少女竟揚言要跟自己比試,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沒錯。”司南輕輕笑道:“怎麼,關大人不敢嗎?”
“我不敢?”關山冷哼一聲:“笑話,比就比,有何不敢!”
彆說公平對決,就是他腳丫子煉製出的藥都比司南的強數倍!
“好,既然關大人同意,我們就比試……”說著,司南看到立在博古架子邊的兩個丹爐,笑道:“我們就比最基礎的,提純藥材,如何?”
關山輕蔑一笑,淡淡道:“可以。”
他上下打量著司南,眼神好像在說“你也隻會這個了吧。”
司南倒不介意對方看自己是什麼眼神,她隻要知道,就憑關山這態度,等下打臉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兩人說比就比,關山馬上命人準備藥材和丹爐的燃料,沒一會兒的功夫,殿內已擺滿了藥材和燃料。
上來送東西的小煉藥師見司南和關山在裡麵站著,一時間都愣了,司南在大梁也算名人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給皇家丟臉的女人、抱上太子大腿的新歡等等,反正都不是啥好名聲,是以朝廷中應該沒有不認識她的。
那上來搬東西的幾人都是太醫院的,拿上這些東西就知道是要提純藥材,可是總管大人和司南這個組合實在是……太詭異了。
於是東西剛一搬下去,外麵議論紛紛的猜測就傳開了,有人說關大人要教司南如何提純藥材,也有人說關山大人隻是想顯擺顯擺給司南看太醫院的實力,更有甚者則說,司南是來找關山大人親自煉藥的。
唯獨沒有兩人切磋的傳言版本,畢竟在外人看來這太扯,這種感覺就像說,麻雀和老鷹要比誰飛得更高更遠。
大門關上,關山指著地上的東西道:“今日就提純最常見的藥材,二葉律,在規定時間內誰提煉出的藥劑最純,誰就贏,如何?”
司南淡淡一笑:“可以。”
比賽開始,兩個身前各有一個丹爐,開始點燃燃料,生火提純。
擺放丹爐,點燃燃石,將靈力灌入丹爐中,這一係列關山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他譏諷的扯了扯嘴角,篤定司南可能連丹爐怎麼擺都不知道的轉頭一看,卻發現事實並非他所想。
另一邊司南已經燃好燃料,開啟丹爐準備開始提純了,見狀關山不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司南怎麼做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