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關山訝然看著周倩,半是不解半是猜測的道:“你該不會想跟徐林聯手吧?”
周倩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向關山道:“正是如此,傅鴻向來不喜歡後宮乾政,自從莊黛青的事結束後,連稍微過問下他都會疑神疑鬼,我隻是個女子,能做的自然很少,若在前朝有個幫手,想扳倒司南也能簡單些。”
“可是……”關山思忖著周倩的計劃,手上的毛筆徹底放下,“現如今徐林官階連降三階,還被停職在家,什麼時候回來都成問題,跟他聯手扳倒司南怕是有些困難。”
後宮消息鼻塞,周倩也是剛剛才知道徐林的下場,不得不說,司南能有這樣的雷霆手段,周倩也很震驚,能把堂堂尚書搞成這樣,還是個女子,她平生還是頭一回見。
周倩略微沉思了下,繼續道:“這些倒無所謂,隻有徐林在,就有機會能扳倒司南,最關鍵的是如何找到司南的軟肋。”
她眼睛微微眯起,是人就都會有軟肋,司南當然也不例外,隻要能找到這個,就相當於扼住了司南的喉嚨,到時任憑她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關山也很讚同周倩的建議,他點點頭:“我先去聯係徐林,這一點我們會調查。”
“好。”周倩微微頷首,隨即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我問你,你可有覺得皇上好像很袒護司南。”
袒護司南?
關山想了下,他是個太醫,雖然平時不上朝,但因為煉藥師的稀少,朝臣們對他也是畢恭畢敬,是以也能得到不少小道消息。
“好像是這樣。”他點頭,“我聽說當日在朝堂上,徐林和包齊孫指證司南易容成段凝,這犯得可是欺君之罪,就算罪行尚未可知,按照規定,司南也該跪下聽候審問,可皇上非但沒讓她跪下,還給她為自己辯護的機會。”
“就好像……”
“故意免除她的罪行!”周倩搶先答道,她眼睛瞪得老大,因為她也有這種感覺!
昨日她向皇上彙報司南的罪行時,皇上非但沒有說一句司南的不是,反而質問她,將她禁足,這實在太不正常,明明妙芙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可傅鴻非但一點不心疼自己的女兒,還胳膊肘往外拐的為司南說話。
實在太詭異了……
“這點也好好徹查。”她摩挲著下巴吩咐道,她總覺得司南跟皇上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
之後關山給周倩開了些調理身體的補藥,以及跟假孕的藥劑宮共同吃的藥劑後,才離開周倩的寢宮。
不得不承認,就算他如今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私心裡還是喜歡周倩的,那是他幾乎用了前半生喜歡的女子,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是以,若周倩想要做傷害自己的事,身為太醫的關山一定會讓風險降到最小,以護她周全。
話分兩頭,就在關山被小太監叫走給周貴妃看病時,他直接把自己和司南提純的藥劑瓶子放在了書房內。
那書房就是他平常專門辦公的地方,沒有他的允許,幾乎沒人能進去——除了太醫院打掃的人。
關山前腳剛走,書房的門便被推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從外麵進來,他滿頭銀發,身上穿著破舊的麻布衣裳,蒼老的臉上滿是褶皺。
他一手提著木桶,桶裡裝了各種打掃的工具,他步伐緩慢且有些不穩的走到桌前,看著桌上的兩瓶藥劑。
老者有一雙跟年齡眼中不符的眼睛,犀利、尖銳、且帶著明顯的穿透力,他冷冷的看著桌上的藥劑,然後拿起先前司南提純的一瓶。
透明的瓶中,淡綠色的液體在當中流動,被陽光照得晶瑩剔透,很是誘人。
老者唇角微扯,竟是笑了,他把瓶口封住,順手丟進桶裡,然後出了書房……
……
自從司南得了丞相也職後,日子就沒有往常那麼清閒了,這官職看上去挺為威風,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但實際上遠沒有那麼簡單,身為皇帝的左膀右臂,什麼事都要經她手先過一邊。
又是一個看簡報看到深夜的日子,司南從一大堆書籍中抬頭,擰了擰因為長期一個姿勢坐著而僵硬的脖子,發出一聲長歎。
她為什麼要給自己攬這樣一個活兒啊……
“小姐,用點夜宵休息一下吧。”
周荷推門進來,她手裡拿著一個托盤,盤子上放了集=一小碟水果,還有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
司南接過碗,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周荷繞到她身後,幫她捏背,“小姐白天要去太醫院煉藥,晚上還有處理這些事,實在太辛苦,不然找個信得過的暫代一下?”
信得過的?
司南緩緩搖頭,清冷的聲音夜中顯得格外清晰:“我在朝中根基不穩,這些事對我來說雖然沒用,但卻是必須做,隻有這樣才能最快了解這朝中的形勢,而且……我也沒有什麼信得過的。”
太子和段祺瑞去外地視察還沒回來,白信去了邊塞,至於白珊那小妮子……估計是跟太子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