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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瞧了令狐青一眼,司子懷也看著他,喃喃道:“娘親,這個叔叔好像不太高興啊。”
“他當然不高興了。”司南隨口便道,愛而不得,能高興就怪了。
其實令狐青不是不想見公主,進城的這段路,他一直看著走在前麵的那抹白色的身影,整個人仿佛與世界隔離了一般,全世界隻剩下他和公主。
她瘦了,話也變少了,啊對,她的貼身丫鬟為救她而死,她應該是很傷心的。
司南瞧著一臉憂愁,極其思念的令狐青也懶得搭理他,索性跟著隊伍走,一路看著員外家兒子的熱鬨婚禮。
通往城裡的青石馬路被堵的水泄不通,他們隻能以極慢的速度前進,說起來這還是司南第一次參加炎武大陸的婚禮,跟中國古代的婚禮沒什麼區彆,隻是這裡的民風更開放,即便是員外兒子的婚禮,百姓們也不用回避,也算得上與民同樂。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兒這麼有福氣,竟能嫁給盧員外的兒子。”路邊一個平民女子感歎道:“早就聽說這盧員外的兒子玉樹臨風,學識淵博,早前明明中了舉人,卻覺得皇城朝廷裡勾心鬥角,規矩太多不去了,這般灑脫,還真是個男人!”
另一個女子也跟附和,“可不是,我還聽說啊,這女子好像出身也不是那麼高貴,可就因為盧公子喜歡,就是要娶回家,盧員外也答應了,真是讓人羨慕!”
兩人話一出,立馬引起其他同行的女子一陣唏噓讚歎,豔羨不以,畢竟門當戶對可是官宦人家子弟成親的標配,有多少平民女子的夢想被這一條阻擋在門外。
司南也跟在她們身邊,聽到這話不禁聳了聳肩,她不是一般女子,重活一世,她不覺得這世上有真愛,任何關係都是交易,就算婚姻也不例外。
“不對啊,我怎麼聽說這新娘子好像不太願意啊。”一個年齡偏小的女子皺眉,發出不一樣的聲音,“這女子好像也不是紅河城的,而且我之前聽彆人說過,就在盧公子成親前幾天,彆人路過盧府時,還聽到裡傳來女子的叫喊聲,想來……”
“你懂什麼,有錢人的遊戲你不懂,這樣好的家室有那哪個女子不願意嫁進去,小屁孩不懂彆亂說!”
司南瞥了這些人一眼,不想再聽下去,轉頭戳了戳令狐青,低聲道:“你怎麼看?”
“什麼我怎麼看。”令狐青正因為公主被前麵的人山人海擋住看不見了心情不好,是以應該是聽到這些人的說話聲,他無所謂道:“願不願意,幸不幸福隻有新娘子自己知道,關我們什麼事。”
司南挑眉,想想也對,畢竟彆人代替不了自己,可當她看到風吹過時,被不經意掀起的喜轎門簾時,突然知道那小姑娘說的或許是對的。
這位盧公子的婚事怕是沒看上去那麼好。
令狐青踮起腳,又往上蹦了蹦,還是隻能看到一個個頭,連公主的影子都瞧不見。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你看不見還好,一旦你看見,它就會像藤蔓一樣迅速在你心裡滋長,沒完沒了觸碰你的底線。
“司南!”令狐青停下站在司南麵前,無比正經的道:“你先前答應我的還算不算話。”
若不是司南反應快,就差點撞到他,她笑笑:“怎麼,後悔了?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關於水之國的事全部告訴你!”令狐青豁出去了,“隻要,你能幫我見到她!”
反正回去也是要死,與其忍辱負重的活著,不如再死前見見自己想見的人。
“一言為定!”
“你打算怎麼做?”令狐青湊近了問道。
“很簡單,你隻需要照著我說的去做,剩下的交給我便好。”說完,司南一邊幫令狐青解開捆在手上的繩子,一邊跟他說明計劃。
“滴滴答答滴答滴!”
歡快明朗的奏樂聲掩蓋住人群中所有的議論,大家臉上掛著笑,絲毫沒注意到迎親隊伍的角落,有一處陰謀正在發酵。
忽然,不知誰在暗處喊了一句——“有賊!”
那喊聲剛落地便見到一個黑影從人群中掠出,那黑影腳尖點在迎親的馬上,很快就接近了新娘的喜轎。
“老大,是那個逃犯!”車隊中眼尖的人一眼就發現那逃出來的“小偷”正是劫持公主的刺客。
“糟糕!”魯平罵了一句,“給我追!”
魯平的手下領命立馬衝上前,嗖嗖嗖數聲,數個黑衣人飛掠上前要去抓住逃跑的令狐青。
現場頓時亂做一團,令狐青雖然身上有傷,但對付幾個修為遠不及他的打手還是沒問題,幾人在街上大作一團,周圍的行人都怕受到連累躲的遠遠的,有些迎親的馬受了傷,不停嘶鳴,強行被車夫拉著才沒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