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青搓了搓手,司南看出他有點緊張,說話也不似先前那般流利,“這樣吧,丹爐之事畢竟跟丹藥有關,比較重視,你若信得過我,我能給你找到水之國境內最好的煉丹師,他親自設計的丹爐總歸不會出錯,你覺得如何?”
實在不怎麼樣。
司南真想說,她知道令狐青有所隱瞞,雖是交易要把關於他所知的水之國的事儘數告知,可令狐青也不是她親屬,何必事事都說,句句實話,令狐青有他的顧慮也不是不能理解。
司南笑笑,“那多謝了。”白給的乾嘛不要呢。
司南認真捋了捋關於水之國的事。
第一,皇室的子嗣有問題,偌大的皇家不可能隻有兩個孩子,要不是不生,要麼就是皇帝把孩子都給藏起來了。
第二,水之國皇宮肯定有煉丹之處,而且很隱秘不想被彆人知道,不然令狐青也不會故意有所隱瞞。
“司南,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令狐青叫她。
“過於水之國是沒了,不過關於你,我倒是挺感興趣。”司南一手撐著下巴,濃眉之下明亮的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令狐青,緩緩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能知道水之國皇室這麼多秘密,還跟公主相識,彆跟我說你是受上麵的人委托之類的屁話,拿我當三歲小孩不成,我才不信。”
“我……”令狐青自知瞞不過司南,可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準確答案,司南索性也不想為難他,擺擺手。
“罷了,你不願說就算了。”她瞧了眼外麵,好像聽見有齊齊整整的腳步聲,“魯平的人好像回來了,你走吧,我會跟魯平說是我不小心放走你。”
“那你……?”
“我將功補過把公主找回來了,他隻會更感激我。”
“也好。”令狐青推開窗,一隻腳都踏上窗了,複又轉身道:“多謝你司南,還有幫我照顧好宋亦玉,我們會再見的。”
說完,他腳下一點,快速飛出了窗外。
當然會再見。
……
昏暗的小屋,終日不見陽光讓原本就廢舊的房間充斥著濃濃的發黴的味道,房間內布置極見到,木板製成的床榻一雙破舊的被褥,桌上是放了不知幾天的冷茶,房間的角落裡結了蜘蛛網,顯然是很久沒人打掃了。
女子雙手環膝蜷縮在床角,她手上和胳膊上尚有青紫的被打的痕跡,頭發亂七八糟的好久沒整理過,她趴在自己膝蓋上,當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時嚇了一跳。
“珺琪。”進門的是盧員外,他手上端著熱乎乎的飯食,放下在桌子上,看向角落裡可憐的姑娘,麵上露出幾分憐憫,“瞧瞧這可憐的,你若早從了我們家經義,也可不必受皮肉之苦啊。”
鄧珺琪緩緩抬起頭,淩亂的頭發下有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瞪著盧員外,她咬緊了牙,一字一頓道:“我沒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
“你承不承認現在還有意義嗎?你父親母親已經將你交給了我,就認定你是個不務正業,敗壞家族名聲的不孝之女,隻要他們認定你未婚出閣,跟經義暗結珠胎就行了,換句話說他們已經拋棄你了!”
“你胡說!”鄧珺琪死死瞪著盧員外,聲音嘶啞:“這些都是你陷害的,娘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欺負,被人冤枉的,她現在一定在想辦法,想辦法證明我的清白,救我出去!”
“你怎麼這麼天真!”盧員外冷笑,語氣不屑:“你母親隻是鄧家的側妻,又生下你這麼個拖油瓶,她當然要趕緊把你處理掉,倘若把你交給主母,能換取她的同情和信任,你娘在府中的日子不知會好過多少,何況她現在肚子裡還有個尚為出生的弟弟,為了你這個弟弟的前程,她就是把你的性命搭上也覺得值,你還不明白嗎?!”
“你胡說,你胡說,我不聽!”鄧珺琪捂住耳朵,臉死死埋在膝蓋裡,哭聲很快傳遍整個房間。
盧員外甚是滿意的看著埋頭痛哭的鄧珺琪,等了一會兒才道:“盧家不會虧待你的,至少在紅河城我們家可以說是一手遮天,隻要你能老老實實跟著經義過日子,安心當盧家的人,不出去亂說……”
“不可能!”鄧珺琪死死瞪著對方,咬牙切齒,字字泣血:“我若真跟那盧經義成親,不就坐實了我不清不白的名聲,我說過沒做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
“你!你!你!”盧員外氣得直喘粗氣,一手抄起立在牆角的小棍,狠狠朝著鄧珺琪身上打去,一下比一下狠。
“我再叫你嘴硬,我再叫你嘴硬,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