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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宰相有兩個女兒,一個是庶出的鄧珺琪,而另一個就是主母張氏所生的鄧香,他平時在張氏處歇下的時候多,所以見鄧香也頻繁。
可如今這兩個女兒一比真是天差地彆,鄧香被張氏寵得驕縱跋扈,仗著自己是嫡女無法無天,整日玩樂,不思進取。
可鄧珺琪卻與她完全不同,她知道自己庶女的身份,所以平時也不怎麼出姨娘的院子,在家裡做做女工,讀讀詩書,偶爾貪玩也是謹小慎微的,這些年她活得小心翼翼鄧宰相都看在眼裡,正因為這樣,當鄧珺琪遭受這種事時,他才越發心疼。
“是爹沒保護好你。”鄧宰相微微低了頭,聲音也有些哽咽。
“爹您彆這麼說,女兒已經很知足了。”鄧珺琪徹底慌了,她知道今天的爹和往常不一樣,但也沒想到這麼天差地彆。
“其實你並非姨娘所生。”鄧宰相深呼吸一口氣,歎道:“現在才告訴你,是怕你會傷心,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說了。”
“什麼?”鄧珺琪一愣,有點接受不了,她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是玩笑。”鄧宰相看了眼鄧珺琪,正色道:“你的生母本是邊陲小國的郡主,那年正逢皇上派我去出使,我們便相識了,我出使五年,我們日久生情,正當我準備將她迎娶回家時,兩國關係突然惡劣,我被迫不得不回國,而她也彆嚴令禁止和我有任何來往,所以……我們不得不分開。”
兩國若交好,國與國之間的聯姻就是錦上添花,可兩國若關係惡劣,這聯姻必會遭到皇族,甚至是整個國家的反對。
“爹不是沒想過帶著你娘遠走他鄉,但我們身邊的牽掛太多,她的父母在皇族手上,我的親人也在皇都,我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讓自己的親人陷入危險。”
“我懂的,爹。”鄧珺琪點了點頭。
鄧宰相欣慰笑笑,又歎道:“後來我本想等兩國關係緩和些時,再同皇上提這件事,可兩國隻見利益衝突越來越大,又有彆國從中作梗,甚至可能爆發戰爭,我是男兒,等多久都無妨,但你娘是女子,還是一國的郡主,怎麼可能跟我在這消耗光陰,所以我就書信於她,叫她若能尋個如意郎君,便嫁了吧。”
“那後來呢!”鄧珺琪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不由追問道,“我娘可嫁人了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鄧宰相搖頭,“這些我都不知道,隻是我那封信送出去沒多久,就有一個雲遊的道士來到宰相府,把你交給我,當時你隻有兩歲多,身上還帶著你娘貼身的發簪,她沒給我留任何話,但我知道她是想讓我好好照顧你……”
鄧珺琪默了默,未婚先孕,這對女子來說活是奇恥大辱,可她的母親非但沒拋棄她,反而將她生下來,可見她娘真的很愛她爹。
鄧宰相何嘗不知道其中利害,他懊惱的垂下頭,靜了半天才開口:“我知道張氏性情跋扈,你非她親生,若將你寄養在她名下日子必定不好過,雖然是嫡女,但相比這些爹更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成長,日後不要被世俗框架約束,去追尋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爹很少和我見麵,也不怎麼關心我,就是為了讓我不引起張氏的注意?”鄧珺琪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愛著自己的。
鄧宰相慈愛一笑,寵溺的柔了柔鄧珺琪的腦袋,“但是爹還是沒想到,即便這樣那張氏還是惦記你,是爹沒能保護好你。”
鄧珺琪搖頭,“哪有,爹已經對琪兒夠好了!”
她知道,這權貴之臣的妻子要麼是皇家親自賜婚,要麼是由族中長老敲定,選擇的妻子不僅家室相配,而且一點成婚,兩家之間便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可輕易休妻。
可現在自己的爹爹願意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不惜與整個家族作對,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這件事你不用著急,我自會把張氏交給家族的長老處理,都鬨到皇上哪去,她不會有好下場的,至於你姨娘……”
鄧宰相不是傻子,倘若鄧珺琪的姨娘真的真心護她,鄧珺琪也絕不會受到傷害,可顯而易見,這件事上姨娘明顯和張氏同流合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