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啦。”小姑娘側開身叫司子懷進屋,笑道:“正好姐姐整日沒什麼事做,我們倆可以一起玩。”
“真的嗎?太好啦!”司子懷笑得天真無邪,眼睛卻在這一瞬間,將屋子的整個布局看個大概。
這是一間很簡陋的房子,周圍都是泥土製成的牆,雖然是黃泥土,但勝在厚所以屋子裡也暖和。屋內的設施也簡單,一張桌子,四個簡陋的椅子,屋子裡麵有一張床,而那最裡麵好像還有一個小房間,但是被簾子擋著,司子懷也看不清裡麵是什麼。
“來,快坐下。”女子牽著司子懷的小手走到桌邊,帶他坐到桌邊,幫他倒了杯熱水,笑道:“凍壞了吧,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謝謝姐姐!”司子懷笑著接過,抿了一口,“姐姐,你家隻有你一個人嗎?”
“怎麼會,還有我爸爸,不過他出去上山打獵了,要過一會兒才回來。”女子笑眯眯的看著司子懷,關切地問道:“小朋友,你肚子餓不餓,姐姐這裡有剛烤好的地瓜。”
說著,女子從旁邊的爐子裡拿出一個烤的橙黃的地瓜,地瓜外皮已經被烤得炭黑,掰開之後,橙黃的瓜肉露出來,散發出騰騰熱氣,香氣撲鼻,很是誘人。
司子懷接過烤好的地瓜,道了聲謝謝,他一邊啃一邊喂給縮在自己懷裡的小麻雀。
“這是……你養的小寵物?”小姑娘見司子懷懷裡的小東西可愛,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它的頭。
“算是吧,不過它不怎麼聽話,一直想跑。”
“啾啾,你才不聽話呢,我隻是想回家!”小麻雀為自己抱不平,但它說的話隻有司子懷一個人能聽懂,是以在小姑娘看來,隻會小麻雀嘰嘰喳喳叫了兩聲。
“真可愛。”
兩人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被大力推開,外麵的寒氣遇到屋裡的熱氣碰撞出白色的霧,一個黑影從外麵進來。
“爹,你回來了,今天真早。”女子笑著起身,迎上去道。
這時白霧已散去,男子把門關上,隻見他手上提了一隻死透的兔子,兔毛上沾的血已經被凍住,而且這兔子還挺大。
男子很高大,身上穿著厚重的黑色棉衣,他把東西交給女子,粗聲道:“嗯,今天運氣好,進山沒多久就碰見獵物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脫下外衣,轉身時正好看見坐在座上的司子懷,不由得一愣,問道:“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女子一邊在爐子邊上用熱水收拾剛打好的野兔,一邊笑著道:“來借宿的,他去找他娘親,大雪封路,隻好在我們這借宿一晚。”
“找你娘親?”男子拉出來椅子坐在司子懷對麵,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好像要把人看透一樣。
而這時司子懷才算看清這男子的模樣,絡腮胡,大眼睛,臉上還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傷疤,像是什麼利器劃的,他的樣子和聲音一樣,嚴肅又讓人緊張,許是獵人天生的殺氣和敏銳感,讓司子懷覺得這人不是很好接觸,而且很謹慎,反正跟這女子完全不同。
男子看了好幾秒,這時女子突然端著一杯熱茶打斷了他的目光,她嗔道:“爹,你再把人家孩子嚇到。”
“沒事吧?”女子看向司子懷,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微笑道:“我爹就這樣,那個眼神不知道嚇壞了多少小孩,你不要介意啊。”
跟她想的不同,司子懷完全不覺得害怕,要知道她打小跟著司南見過太多可怕的人可怕的事,區區一個獵戶算不得什麼。
他笑著回道:“沒事的姐姐,我不害怕,叔叔對我也沒有惡意。”
女子有些詫異,但還是很欣慰,“你不害怕就好,我名叫豐子惠,你叫我子惠姐就行,這位是我爹爹豐雄。”
司子懷還是很有禮貌的,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拍馬屁說好話這夥計他無師自通,當即對父女二人展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甜美笑容,奶聲奶氣的道:“子惠姐姐好,豐爸爸好,我叫司子懷!”
“真乖!”
司子懷實在太討喜了,縱是豐雄這麼嚴肅的人,見了他都不由軟了眼神,聲音也放緩了許多,他看向彆處,輕咳兩聲,“好,既然是這樣在這裡住一晚也無妨,今晚你睡我床鋪,我在爐邊打地鋪。”
“這怎麼行爹爹,夜裡很冷的!”豐子惠很是反對自家爹爹的決定,“我和子懷睡就好,爹爹你在山上跑了一天,晚上當然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