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白澤那邊有什麼動靜?”鳳淵背對著眾人問道。
為首的黑衣男子回道:“回主子,聽聞白澤已消失在現世很久,他的屬下也不知所蹤,而水之國西南方和西北方都發現疑似白澤的身影,隻是不知真假,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就隻有這些。”
唐家,皇帝,碧水雲,這中間到底有著什麼聯係……
“現在立刻派人前往水之國西南方和西北方,一旦找到白澤,立刻把這個東西交到他手上!”
說著,一個海螺狀態的東西落在一眾護衛麵前,“這裡麵有我想對白澤說的話。”
“是,主子!”
話音剛落,一眾黑衣人瞬間消失,琉璃燈罩內透出橙黃色的光照在鳳淵臉上,他神情凝重,一麵擔心白澤之子的事,一麵又覺得焦慮,他雖身為天地間最厲害的神獸,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但這麼重要的消息卻是他的女人助他打探,這算什麼?
“該死!”鳳淵眉頭一鎖,握手成拳,一拳砸在桌上,那桌子瞬間裂成數塊,驚得守在門口的護衛一身冷汗——主子這是因為什麼又不高興了?
“出發!”鳳淵忽而高聲,腳點地之瞬,身姿便如離弦之箭,瞬息間便沒了蹤影。
……
“這位姑娘去碧水雲做什麼,這段時間那裡可不太平啊。”車夫一邊趕著馬車往前走一邊問道:“我看姑娘也不像是個修煉的人,現在過去實在危險啊。”
司南秀眉微挑,心中感歎這車夫看人倒是挺準,怎的一眼就看出來她不是個修士,她笑笑道:“人生來不就是來吃苦的嗎,我去找找苦頭吃,算給自己漲漲經驗。”
“哎喲姑娘啊,我猜你是想上碧水雲學靈術的吧!”車夫一邊說一邊搖頭,“我在這裡拉車好些年了,見過不少你們這種人,可是那碧水雲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我勸你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如今不是什麼太平盛世,誰知道世道什麼時候變啊,靈術那東西太危險,我勸你還是不要沾的好啊。”
車夫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神情有些痛苦,“我那苦命的三兒子就是因為練靈術而死的,當時他有幸拜入一仙宗門下,卻不想成了兩派爭鬥的犧牲品,唉。”
車夫長歎一聲,司南隻覺得悲之淒之,在這樣的年代這種人定是數不勝數,有些人生來有天賦,自然適合走修煉這條路,而有些人本無天賦,更無命數,當然就不適合做這一行。
“所以姑娘啊,你若真的打算去投身碧水雲,我勸你還是儘快收手吧,況且……”說到這兒,老人不自覺壓低了聲音,好像怕被彆人聽到似的,“你還不知道吧,這段時間來啊,碧水雲亂了套,聽聞是門派內出了矛盾,有兩個長老不滿意掌門的意見,雙方各執一詞,而且因為這兩個長老勢力較強,所以不相上下,現在門中人人自危,想走都來不及,你就彆進去蹚渾水了。”
“這樣啊……”司南緩緩點了點頭,依她的猜測,這段時間因為卷宗被偷走,門中混亂也實屬正常,倘若車夫的話屬實,肯定是有長老不同意掌門參與進皇家和唐家的鬥爭。
炎武大陸便是如此,修煉一脈為什麼能源遠流長,就是因為這些修士、門派和仙宗,完全不參與朝政和國家之事,他們兩個像分彆獨立的兩個係統,各司其職,互不乾涉。
可現在碧水雲若真淌了這唐家和皇家的渾水,就等於在向全世界公布,這不成文的規定被打破,以後所有門派都可明目張膽的參與國家之事,甚至有些國家的皇帝都要換成門派掌門也不是沒可能。
司南一路想著,再回神時車夫已經把她帶到了碧水雲山腳。
“到了,姑娘。”
“多謝師傅。”司南下了車,把錢給對方,那車夫接住錢掉頭就走,多一分鐘都不想留的感覺。
司南笑歎了口氣,轉頭再看山腳下的場景時,也親身感受到了那種物是人非,彼時亦非此時的感覺。
原來輝煌敞亮,想要拜入門下的修士每日絡繹不絕而來,卻都被門口看門的弟子拒絕,無功而返,失落不已,碧水雲山腳甚至比城裡還熱鬨。
可再看現在,落塵的小閣樓上已無一人,入山口的石階上飄了落葉也無人打掃,禁止入內的結界蕩然無存,卻再也沒人在這裡排隊。
看來碧水雲真的經曆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啊。
到了山腳下,司南卻沒第一時間上山,而是先把空間裡的淺墨放了出來。
淺墨正在空間裡睡覺,那張床實在太軟,儘管在陌生的環境,但他頭一沾上去就立馬睡著,而且還睡得特彆香,以至於司南把他放出來時,淺墨還有點不舍得。
“這是……”淺墨環顧四周,剛想門,卻正好轉頭看到了眼前掛在入山口的幾個大字。
碧水雲。
“司南,你!”他指著上麵的牌子,身形快速一閃,直接躲到大石頭後麵,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你成心的吧你,明知道我現在被碧水雲的人追殺,還把我往這領,你到底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