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讓我重新回去皇宮,跪在那老皇帝麵前,祈求他嗎?”宋亦賢冷笑,眼中儘是痞氣,“我可做不到,我隻剩下這點尊嚴了,司南你彆來乾涉我的事好嗎?”
“皇帝病重,臥床不起,皇後哭瞎雙眼,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皇家可用之人隻剩下宋亦玉一個,你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個性,就憑她一人,怎麼跟唐家,跟那些叛國鬥?”
宋亦賢充紅的眼睛看向司南,切了一聲,道:“誰管她,司南你可知往日那皇帝老兒是怎麼對我的,許我太子之名,卻無實權,讓我住東宮,卻把我當成傀儡,這麼多年,我都是在彆人異樣的目光中長大,那些官員當麵尊我一聲太子,背地裡卻把我當傻子,你覺得若換做是你,跟這種人生活數十年,能有什麼感情?”
司南不是不理解宋亦賢的感受,隻是當局者迷,皇帝縱有千般好,他也是個人,而是人就會犯錯誤,任人唯賢和用人不當往往是相對的。
“許是皇帝太看重血緣,不然這麼多年他也不會一直一意孤行想要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太子,宋亦玉也不會沒完沒了的去和親。”司南頓了下,繼續道:“你和宋亦玉的關係應該還不錯,我知道的。”
宋亦賢沒說話,司南就當他承認了,又說:“你就看在宋亦玉的份上,看在這麼多黎民百姓的份上,也應該救這個國家於水火。”
“我……”
宋亦賢喉頭一哽,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忽然想起一個月前來找他的唐建元。
“你我裡應外合,定能將皇帝一舉推翻,到時候你便是水之國真正的太子,將來真正的皇帝。”
這是唐建元第一次來找他時跟他許下的諾言,唐建元建議兩人聯手,他在宮中統籌皇家軍隊,而他掌控唐家軍,兩人裡應外合,到時候便可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拿下皇城!
說實話,當宋亦賢聽到這話時不是沒心動過,他在東宮當傀儡皇帝這麼多年,心中滿是怨恨的憤怒,朝中很多人明明比他才疏學淺得多,現在都成了重臣,而他蹉跎數年,卻還是個傀儡。
不是不恨,不是不怨,隻是相比這些宋亦賢覺得做人更重要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起碼要做到問心無愧。
他頓了頓,還是拒絕道:“多謝唐大人抬愛,但是此事恐怕我不能從命。”
聞言,唐建元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冷冷道:“宋亦賢,你彆不識好歹。”
宋亦賢太熟悉這個眼神了,那種鄙視的,瞧不起的目光,好像在看街邊的乞丐一樣,而現在的唐建元,就好像是路上行人好心給了他一個饅頭,他卻不要一樣。
實在讓人火大。
“你要知道,這是你最好的機會,殺伐果斷才是做大事之人應有的品質,你在宮中多年,皇帝對你是什麼態度你心裡最清楚,不過是個暫時盯數的傀儡,一旦他和皇後生下皇子,你作為宮中知道皇家秘密最多的人,即便你身上有皇族的血脈,也一樣要被殺人滅口。”
唐建元不死心,又遊說道:“況且,這麼多年皇帝處處防著你,完全不讓你參與任何政事,你不是看不出來吧,他根本就沒拿你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