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除了震驚，現在血陵已經想不到彆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猜到了一萬種可能，卻獨獨沒想到司南已經掌控了水之靈石的力量。
要知道，這靈石可是用來震懾東海諸多妖魔的靈石，凝結了炎武大陸開辟創造以來所有的水之靈力精華，其中還有鬼界數位精英將領的靈魂，在深海中沉澱千年，威力和能力都是想不到的存在。
可現在，這靈石竟然被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所用？太難以置信了。
血陵緩緩搖著頭，其實看著司南身上的冰晶鎧甲和手上的碧寒神劍就應該能看出，司南已經能掌控水之靈石的力量了，不過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現實。
“那水之靈石的力量巨大，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怎麼可能被你掌控，你少在這唬人，我是不會相信的！”血陵眼中閃過堅定，揚手命令道：“上！把她給我抓住！”
“嗷嗚……”那白虎怯怯看了眼血陵，但對方眼中並沒有絲毫動搖，拿下司南是絕對的命令。
可是……
血色的老虎又將頭轉向司南，剛剛那一咬已經讓它吃夠了苦頭，牙齒碎了大半，口腔裡被細碎的冰晶碎片割開的傷口還被寒氣入侵，傳來陣陣刺痛，就好像千萬隻螞蟻在嘴巴裡打仗。
“嗷嗚……”老虎身子微微低伏，向血陵發出最後的求救哀求。
但對方顯然不給它後退的機會，血陵吼道：“廢物，給我上！”
靈獸與人類之間一旦簽訂契約，靈獸就有絕對服從的義務，所以麵對血陵的絕對命令，它彆無選擇，隻能低吼一聲，朝司南撲去。
看到這一幕，司南竟覺得有些悲涼，心裡對血陵為什麼不自己動手的猜想也越發確認。
她搖了搖頭，悲傷中更多的是不忍。
冒著寒氣的長劍從高處落下，一劍斬到猛虎胸口，隻聽對方“嗷嗚”的慘叫一聲，寒氣攜著冰晶，強大的衝擊波直接將老虎擊飛好幾丈遠，砰的一聲撞到樹上然後摔在地上。
“你！”血陵臉上又白了幾分，儘管不願相信，他到底還是看清了司南的真正實力，他嘴裡不停喃喃：“你真的掌控了水之靈石的靈力，你真的！”
不得不說的是，白嬰的訓練雖然嚴苛，但用在實戰中卻是真的好用，一來她對水之靈石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二來司南也不是笨蛋，知道怎麼樣舉一反三，很快就掌握了水之靈石使用的訣竅。
司南看了眼倒在樹下奄奄一息的猛虎，有些惋惜：“白瞎這麼忠誠的靈獸跟著你，你竟然叫它來送死，明知道我身負水之靈石的力量，你真是太狠心。”
“這不可能……”血陵緩緩搖頭。
“接受現實吧，在你們眼裡或許是不可能，但在我司南眼裡，就是理所當然。”她唇角輕輕勾起，風將散落在額角的頭發吹起，那笑容在血霧散去後的陽光裡顯得格外耀眼。
她聲音輕緩，淡淡道：“讓我猜猜，你為什麼不和我直接交手呢？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殺了我比殺死一隻螞蟻還簡單，但為什麼要放出自己的靈獸呢？”
司南的話好像毒蛇一樣，將血陵纏得極緊，他額頭上冷汗直冒，有些喘不上起來。
“為什麼呢？”司南含著笑意的眼底閃過一抹玩味，“因為……你受的傷已經不足以讓你有跟我戰鬥的能力，而剛剛還擊餘奕的攻擊已經耗費了你所有力氣，原本以為看見餘奕受傷，我就會嚇得沒有思考能力，沒成想我還能跟你再過兩招，可是在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的情況下，你拿什麼跟我打，所以隻好召喚出自己的靈獸，我說的對嗎？”
司南的每句話都好像刀子一樣紮在他的心尖，無形的言語好像比有形的攻擊更讓人受傷，血陵覺得自己已經接近崩潰邊緣，身為縱橫鬼界多年的老將，竟然被一個丫頭看破心思。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完了。”司南的聲音相當平靜，平靜的仿佛在說今天天氣怎麼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在宣布對方的死亡。
唰！
血陵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他眼前，那泛著藍色幽光的長劍寒氣逼人，司南那雙深色的眸被藍光照得精亮，讓人心中生寒。
劍刃幾起幾落，伴隨著血陵絕望而痛苦的哀嚎，他身上的幾處重要的經脈儘數被斬斷，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他整個人也無力的倒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血陵的聲音喑啞，新傷加舊傷讓他精疲力竭，他仰著頭，看著司南，竟有種解脫般的釋然。
“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就像你要把我抓會鬼界邀功一樣，留你半條性命，我還能給鬼界的人換些東西。”司南微微一笑，正準備把這人弄昏拖到空間裡時，卻聽到血陵喉嚨中發出一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