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泰倒是沒再糾結衣服的問題,而是震驚地問道:“賣畫?”他家少爺的丹青不錯,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那也僅限於不錯。
要說多好,那也沒有,不可能跟人家那些大師一樣,出手就是千金難求,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那些在路邊兒賣字畫,一副幾兩銀子的秀才水平。
但他家少爺要乾的事情,那是要二百兩銀子的,不說他家少爺這畫畫一宿能不能湊夠,單說人家沒事兒去批發一堆這樣隨處可尋的畫做什麼?
人家做什麼,馮泰想不出來,但一想到自家少爺可能為了湊銀子,畫了一晚上畫,為了不叫自己擔心,還說什麼喝多了,馮泰地眼圈兒當即紅了,聲音都開始哽咽了:“少爺~”
馮淵沒有讀心術,自然猜不出來馮泰的想法,但是,這老頭的樣子,實在是讓馮淵渾身不自在。
於是,隻能轉移話題道:“小泰爺爺,我這兒有銀子了,留出來五百兩,剩下的先放您那兒,呆會兒您去人牙子那邊兒,買來兩個手腳麻利的做飯和灑掃的婆子,以後也能享福了。”
原主或許不覺得這裡外都讓一個老人忙活有什麼,但馮淵不行,不說馮泰與小太爺爺的容貌相近,就單是讓一個老人這樣伺候他,他就受不了。
馮泰一聽,先是擺手,他是經過了馮家從繁榮到敗落的,即便馮淵現在手裡有了銀子,他也怕花光了之後,自家少爺又變得清貧。
他自己受點兒苦,挨點累不算什麼,但真的舍不得自家小少爺吃苦,這讓他絕對愧對自己的爺,這是自家爺臨走的時候拜托他照顧的。
再有,他知道自家爺對大爺文不成、武不就的遺憾,一心想著自家少爺能取得功名,恢複祖上榮耀。
所以,現在有了銀子,他想讓少爺留好了,來年就去參加科考,到時候,窮家富路的,那點兒銀子還不知道夠不夠呢。
馮淵一邊兒儘量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往裡走,一邊兒聽完馮泰的顧慮,這才開口道:“小泰爺爺,您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早前我不爭氣,讓您跟著受累,如今我已經有了本事,您也該享福了,否則,我這心裡是過意不去的。”
“至於銀子,這個您卻不用擔心,我這留下五百兩,除了要預留出二百兩贖人之外,也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而且,日後也還會有更多的銀錢入賬,所以,您就放心去買人就是了。”
好容易說通了馮泰,馮淵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之前擦洗乾爽的身體,連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他實在是撐不住了。
馮淵半依靠在自己房門前道:“好了,小泰爺爺,您去忙吧,我要睡一會兒,若是沒有醒來,您也不用叫我,隻等買好了人帶回來之後,叫人給我備好熱水。”
離得近了,馮泰也看出了馮淵的臉色不太好,隻以為他熬夜作畫,身體吃不消,也沒多想,答應一聲,就去牙行買人去了。
馮淵關好門,腿一軟,差點兒直接癱坐在地上,好容易脫掉了衣服上床之後,就昏睡了過去。
而此時,馮淵的所有資料都完完整整地被放在了一張揚俊美的男人麵前,甚至包括昨天他賣給薛蟠的那三張“畫”。
男人好看的劍眉皺了一下,這玩意兒畫的實在是太傳神了,那玩意兒雖然誇張了一些,但一看就是仔細觀摩過的。
之所以沒說對方是身經百戰總結的,這個是因為他剛親自試驗,知道這人絕對是第一次。
他之前被馮淵撲倒的時候,正好趕上追殺的人,他乾脆將計就計,讓人以為自己是尋花問柳,然後出來找刺激的嫖客。
躲過難關之後,他覺得,既然對方幫他躲過追殺,那他就當還了人情,畢竟,這一看就是著了道,讓人算計了。
帶回這邊兒落腳地莊子,叫來隨行伺候的太醫,想著讓他幫著開了解藥,兩人也就算是兩清了。
結果,太醫把脈之後卻說,對方因為元陽未泄,這才受不住藥力,讓隻是尋常地助興藥,變成了虎狼藥。
這樣的情況,若是強行用藥解開藥效,隻怕會傷了根本,最好還是順其自然的泄了火。
男人有心想要叫個婢女過來,但心裡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是有點兒彆扭,再加上這時候馮淵因為受不得藥效,開始抱著他的脖子扭動身子,竟然將他地火給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