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長史官也被那句老糊塗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這話不用明說也知道說的誰,但這位爺這句話就算傳到那位耳朵裡也不能被怎麼著,但他會不會被滅口就不一定了。
好在,司徒笙自己讓自己暫時轉移注意力了:“那個姓薛的是怎麼回事兒?”
長史官趕緊躬身道:“這事兒其實是個誤會,是馮公子急於籌錢,找過去設計賣避火圖給薛家那位大爺,結果下麵的小廝會錯意,給點了樓子裡的助興酒。”
司徒笙冷笑一聲道:“誤會?就他那□□熏心的樣兒,要說一開始沒點兒想法,爺可是不信的!”
長史官點點頭道:“這個不好說,但馮公子對他肯定是一點想法也沒有,不過,屬下已經讓人把薛家大爺的一條胳膊給打斷了,也算是給了教訓。”
司徒笙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但也知道,那畢竟是紫薇舍人的後代,也不能做的太過了,也就沒有出言再說什麼。
而是轉了話題:“對了,馮公子為什麼缺錢,這上麵不是說,他家也是小有積蓄,吃喝不愁嗎?”
長史官一聽這個,腦門子上的汗流的更快了,之前因為調查的急,再加上馮淵跟那人販子的交易很是隱蔽,知道的人並不多,而馮泰也隻是粗略的整理一下馮家祖產,所以知道這個的人並不多。
之前若是調查了也就調查了,但現在,馮淵跟自家爺上了床,這事兒,他就不敢說了,否則豈不是明著告訴自家爺,頭頂要被綠了?
司徒笙本來就因為甄家還有常亮的事情鬨心,又看到自己的長史官吞吞吐吐的,當即就怒了,起身踹了長史官一腳道:“做這副死樣子給誰看呢?”
長史官一看,知道自己不能瞞了,隻能在心裡給馮公子點個蠟,然後才道:“據說,馮公子有個未婚妻,年幼的時候被拐子拐走,前兩天被馮公子意外撞見,這才著急籌銀。”
司徒笙一聽就怒了,這剛從自己床上爬起來,就惦記娶媳婦兒了,這真是膽大包天了!其實,他這樣倒也不是說他對馮淵有多深的感情。
兩人就是稀裡糊塗滾了一次床單,話都沒說,真算起來,頂多就是見色起意,之所以這麼大反應,完全是因為男人的占有欲。
另外,雖然一般情況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會影響彼此成親,但一般情況,跟皇族地人上床之後,真的沒有人敢再選擇跟彆人,除非得到對方的允許。
而最主要的是,司徒笙這人,其實有點兒潔癖,要不也不會因為嫌棄人家臟,對那些小戲子碰都不碰一下,就算來了興致,也是讓人家互相表演給他看。
這好不容易有個合眼緣兒,能下去嘴的,結果,一轉眼人家拍拍屁股就要去成親生子了,司徒笙能不怒嗎?
好在長史官又趕緊補充了一句道:“不過,據說,當時是那女孩兒的父親有這個意思,但馮公子的父母在那時候已經去世,家中並沒有長輩做主應下這場婚約。”
司徒笙這才鬆了一口氣,追問是怎麼回事兒,長史官趕緊將自己聽來地消息仔細地講了一下。
聽完後,司徒笙又給了長史官一腳,然後罵道:“你個狗奴才,話也不會說了,這能叫未婚夫妻嗎?沒有長輩認可,沒有三媒六聘,這算是哪門子的婚約?”
這一腳並沒有用上什麼力氣,長史官配合著哎呦一聲,但心裡明白,這代表自家爺的心情陰轉晴了,自己的狗頭保住了。
司徒笙坐回椅子上,道:“這麼說來,這小子也算是個懂得感恩的,這人品倒是叫爺欣賞了,等過幾天,忙完這錢監的破事兒之後,一定要好好去看看這小子地情況。”
但是,一提到錢監,司徒笙這火氣就又上來了,尤其是想到這事兒跟常亮那孫子扯在一起,要是這常亮真的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太子受這點兒連累那也叫有情可原。
隻是,這孫子他娘的,就是得了幾個揚州瘦馬,玩兒的樂不思蜀,直接給人家當了替罪羊,自己還在那兒洋洋自得,簡直蠢得沒眼看了!
長史官看著司徒笙,對他陰晴不定的性子早就習以為常,隻是不著痕跡地將桌上幾樣禦賜的珍貴物件兒拿的遠點兒,以免這位不管不顧的砸錯東西,被人抓了把柄,就將自己縮在一邊兒,減少存在感去了。
司徒笙這會兒其實沒有長史官想的那樣失去理智,畢竟現在這事兒,稍有不慎,那就是全得玩完,他不得不壓製自己的怒氣讓自己冷靜,所以,看著長史官的一舉一動,直接把他給氣笑了。
笑罵一句之後,也就開始想著怎麼處理這個棘手地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