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淵選擇拜入他的門下的時候,其實就應該明白,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連接體了,這樣的情況下,林海還選擇儘量保全他,讓他日後幫著照顧女兒的要求,真的不過分。
至於將司徒笙算計進來,這個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本來就是替他們這邊兒賣命的,為自己謀福利不是正常嗎?
其實,這樣拜托馮淵,主要還是因為林海信任的是馮淵,否則拜托給司徒笙也沒有問題,畢竟,之前還有賈家的原因在,他有著腳踏兩隻船的嫌疑。
否則,也不會被指派到這邊兒負責引著探子,吸引視線的任務,而非核心的原因,但現在賈家跟他之間的仇恨已經被司徒笙知道,他自然會受到重用了。
說完這個,林如海轉移話題道:“淵兒,為師不打算讓你今年下場,以你現在的學識文筆,想要拿個名次難,為師想讓你沉澱一年,你覺得呢?”
聽話聽音兒,林如海這話裡透露的意思很多,拿什麼名次,那都是小事兒,主要是這沉澱一年。
但凡科舉考試,不管是鄉試還是什麼,都是三年一次,會試是逢子、午、卯、酉,鄉試就是在這四年地前一年舉辦。
不過,萬事都沒有絕對的,若是趕上新帝登基或大赦天下的大事兒發生,朝廷會臨時增加一次科考。
狀元雖然風光,但三年一次,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但這加考的,尤其是因為新帝登基而加科的,卻是所有讀書人都想掙的。
大赦天下,那是因為國家有了天大喜事,或者翻天覆地的變動,朝廷急缺人才,這時候科考必然會得到重用,至少也會給自己謀到實缺兒。
至於新帝登基,那是新帝為自己培養人才,這個鄉試、會試自然是憑著自己的本事上來的,但殿試的時候,卻是憑借皇上的喜好了,說白了就是,皇上自己早就心裡打好底兒了,畢竟是給自己組織班底兒的。
雖然所有通過殿試科舉出仕的人,都會因為最後試卷需要禦筆批卷而自稱天子門生,其實,除了每次科舉的前十名,甚至隻有前四名的卷子會被皇上閱覽,餘下的幾乎不會被怎麼注意。
唯有這登基後第一場科舉,不管是因為皇上需要自己的班底牢穩,還是因為頭一次的激動,皇上都會格外重視,而這次的科舉,一般也沒有人敢弄虛作假。
林如海敢說出讓你沉澱一年的話,那怕是已經定了,不管是誰取得最後的勝利,都是在這一兩年裡見分曉了。
當即,馮淵一拱手道:“全憑師父做主!”
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馮淵又壓低聲音問道:“師父,徒兒想要拿一飽腹、產量極高、種植容易的糧種作為拜師禮,您看?”
糧食是曆朝曆代的國本,百姓之所以鬨,那都是因為吃不飽,若是能吃飽穿暖,百姓才不管誰當皇帝呢,所以,一但這個是真的,那絕對是史書留名的大功,容不得林如海不震驚。
馮淵這樣做,也是想到,大樹底下好乘涼,自己拜師林如海,那就休戚與共,隻有林如海站得穩,他才能過得好。
再有,馮淵需要儘快積攢功德果,隻有功德果多了,他才能兌換足夠技能,那沒有什麼比讓百姓吃飽更好的事情了,可這個真不是他能抵抗的住的,這樣的大功勞,對於馮淵現在的身份來說,是禍非福。
林海嚴厲的低聲問道:“此話當真?當真有易種植,產量高又能讓大部分百姓飽腹的糧食作物?”
馮淵也認真地點頭道:“自然,徒兒怎麼會拿這樣的事情誆騙師父?”
“其實,徒兒早前想著,若是自己不能考取到好的成績,那就取得了秀才地名頭,憑借這功名帶來的免租,購買足夠的土地,老老實實的做個農夫,但我不想種那些普通的作物,打算就是做農夫也要做一個不一般的農夫。”
“所以,閒來無事地時候,我就四處打聽,後來,終於陶登來幾樣不一般地作物,其它的還需要時間驗證,現在已經讓小泰爺爺拿到我的莊子上種下了。”
“唯有這來自西域的番薯,卻是直接就能拿來用了,這東西,因其吃多了會有漲肚的感覺,甚至會不停地排矢氣,不雅觀,所以,周邊百姓,都是在家裡種上兩攏喂豬,隻有這少許人家實在沒有辦法,為了活下去,已經不在乎是否遭人笑話的,才會吃。”
“其實,這番薯因為含糖量很高,味道甘甜,不僅能當糧食,也能做菜,隻要適量,對人身體是極好的。”
林海擺擺手道:“百姓饑餓到賣兒鬻女的程度,還談什麼雅觀?隻要能填飽肚子,那就是天大的美事兒,誰還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過,這事情並不是你我師徒兩個就能吃下的功勞,你先回去將東西準備了,也寫好相關的注意事項,晚上,為師帶個人來,咱們再商議一下具體怎麼操作。”
馮淵趕緊應聲答應,然後就被林如海打發回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