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將煮好和烤好地地瓜用籃子遮掩地送過來之後,又炒了幾樣小菜,擺好碗碟兒就安靜地退下了。
都說人老成精,馮泰雖然沒有得到什麼交代,但也早早地將伺候的人全都打發了,自己拎著一壺好酒躺在院外兒的大樹下的貴妃椅上,就著下酒菜美滋滋兒地一口酒一口小菜兒的守著院門。
林如海身上的毒已經全解了,這會兒終於能放心的喝酒了,要談正事兒,馮淵自然不會再拿出烈酒,而是低度的古井淡雅。
這酒具有清如水晶,香如幽蘭、綿甜淨爽、回味悠長的獨特風格,林如海在酒水一入口的瞬間就喜歡上了,大讚好酒!
門口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林大人請本王前來赴宴,有好酒,自己卻先喝上了?”
林如海一邊兒帶著馮淵起身去迎接,一邊兒笑道:“林某可沒有那個麵子能請動九王爺,王爺來也不是為了喝酒,而是因為心係百姓,這酒喝不喝地,怕也是不在意的。”
馮淵跟林如海還沒有走出兩步,門外已經走進來一頭戴墨玉冠,劍眉鳳目、高鼻薄唇的英俊男子。
不知道為什麼,馮淵就是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但若是見過男子,不說這難得英俊麵容,就這一身的淩冽氣質也該是一見難忘,他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林如海剛要回頭讓馮淵行禮,就見他明顯是盯著王爺皺眉想著什麼,而對麵兒的司徒笙非但沒有如傳說中那樣動怒,反倒大方的任憑馮淵打量也不出聲。
微眯了眯眼睛,林如海若無其事地道:“九王爺,這是老夫的徒兒馮淵,性子率真頑劣,還請王爺見諒。”又對馮淵道:“淵兒,還不快給九王爺見禮。”
馮淵已經吃過了禮數的果實,經林海提點之後,自然不會失禮,趕緊問好之後低頭退到林如海身後。
司徒笙略帶不滿地看了一眼林如海之後,又笑道:“淵兒長得俊俏討喜又聰慧,本王甚是喜歡,日後見麵,很不必這般多禮。”
低頭地馮淵撇嘴,這王爺年紀不大,倒是願意裝大輩兒,跟師父一起叫我淵兒,那我是不是應該順杆子爬?
想到這裡,馮淵趕緊躬身行了個晚輩禮道:“多謝王爺抬愛,晚輩定不會辜負王爺期許。”
司徒笙腳步一個踉蹌,趕緊道:“不是,本王,不是,那個晚輩”司徒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自己跟林如海是一輩兒的,對方自稱晚輩也沒毛病。
但自己跟他都那啥了,誰想要做他長輩啊?可自己也不能當著人家師父的麵前,大言不慚地說上床地事情啊!
就算自己再不管世俗眼光,不在意自己混不吝的名聲,他也乾不出來這樣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他自己還沒想出來怎麼處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而對方也顯然根本不記得自己,這事兒根本說不出口啊!
看著司徒笙那跟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的臉,一旁的林如海心裡差點兒笑抽了,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不過,眼看著小徒弟明顯是糾結不是那個晚輩,那到底該怎麼自稱的樣子,他怕小徒弟將人氣瘋了不管不顧再吃虧,趕緊打圓場道:“王爺快請坐,看看這新糧種的情況。”
司徒笙聽到正事兒,當下也就不再糾結這個輩分問題了,直接坐到了主位,林海仍然坐在原處。
馮淵上去,親自將蓋簾兒內的水煮地瓜和烤地瓜分彆用銀刀破開一個表皮,取出裡麵的肉,用銀勺分彆盛進兩個小碗兒內送到兩人的麵前。
又掀開桌上盤子上的蓋子露出裡麵的菜肴,給二人滿上酒,這才在林海的示意下,給自己也盛了地瓜滿上酒,然後坐下。
司徒笙自然是不用擔心食物有毒地,直接端起小碗兒,分彆嘗了一口,林海見此,也跟著嘗了嘗。
第一次吃這麼軟糯甜麵的食物,司徒笙和林海都有些控製不住,直接將碗裡的兩種做法的地瓜吃了個乾淨,好在兩人的禮儀都是刻在了骨子裡地,不會被食欲左右自己。
司徒笙是個粗人,放下碗之後,直接道:“這東西是個扛餓的玩意兒,這一小碗兒,差不多頂三碗粳米粥了,運到邊境,戰士們就能不用挨餓了。”
林如海用帕子擦擦嘴之後道:“這烤出來的番薯更甜一些,不過,相比較,烤紅薯的口感硬、乾、粉糯,老夫更喜歡蒸煮後變得更濕潤軟綿的口感。”
司徒笙道:“管他啥口感,老百姓能吃飽肚子餓不死,咋吃還不行?倒是這玩意兒要是整到邊關種植,那可就能省去很多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