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昭看了眼井底，深不見底，隻是裡麵有源源不斷的魔氣湧出，讓人心生膽寒，“這井底之下通往哪裡？”
“不知。”
玉晚昭看了眼溫暖，故意諷刺道：“原來這世間竟然還有師尊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但話一說出口，她心裡頓時有些後悔和鬱憤。
“世間之大，很多事不知因果，不知緣由。”溫暖說。
“師尊覺得這世間，什麼東西最說不得因果，理不清緣由呢？”
溫暖看著她，薄唇輕啟，“感情。”
玉晚昭頓了頓，“...沒想到師尊也會感情用事？”
“是人，就離不開七情六欲，我也是，”溫暖目光柔和，“你也是。”
玉晚昭心尖一顫，不敢直視溫暖澄澈的眼眸，看著井底，“師尊想要離開嗎？”
“都可。”
“什麼意思？”
“是走是留，都可以。”
玉晚昭麵色調侃，內心緊張，“怎麼？師尊打算和我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白頭到老啊？”
溫暖莞爾一笑：“未嘗不可。”
在她眸中滿是細碎的笑意中，玉晚昭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想..想得美。”玉晚昭眼神閃躲，結巴了起來，“誰要跟你在這裡白頭偕老，時間長了，說不定我就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
溫暖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默認了玉晚昭的虛張聲勢。
玉晚昭見她這幅無所謂的態度，撇了撇嘴，“那走吧，這破地方我懶得待下去了。”
“好。”
玉晚昭見溫暖要先下，伸手擋住她，“我先跳，以防你想跑。”
溫暖抿唇：“好。”
“不過，你要是敢在我背後搞小動作，”玉晚昭勾了勾無名指，眼神發狠，“想必這卻邪的功效你也是知道的，不想受折磨就乖乖聽話，彆搞小動作，聽到了嗎？”
“好，我乖乖的。”溫暖嫣然一笑。
玉晚昭被她笑的暗暗吸了一口氣，“你笑什麼？！你是不是在心裡打什麼壞主意呢？”
“沒有。”
“那你笑什麼？”
笑的那麼詭異，還笑的那麼...好看。
溫暖繃直嘴角，“那我不笑了。”
玉晚昭：“....”
早知就不說她了，連笑容都看不見了，玉晚昭你這個沒用的家夥。
玉晚昭懷著懊悔跳了下去，卻發現整個人像是懸空了一樣，根本找不到落腳點，她剛想喊溫暖不要跳下來，卻看見井口白衣閃過，那人悶頭跳下來，速度之快，眨眼間，自己就被她抱在懷裡。
“你怎麼跳下來了？”玉晚昭抬起頭，“我剛要喊你不要跳下來的？”
溫暖沒說話，翹起無名指。
“....”
對吼，她要是死了，溫暖也活不成。
畢竟一開始她就衝著兩人同歸於儘去的，很好，如今兩人也算是能死在一處了。
將死之際，玉晚昭也懶得在裝下去了，她抱住溫暖的纖腰，將自己埋在她的懷裡，輕聲道：“師尊？”
溫暖感受到她的靠近，應道：“嗯。”
她咬了咬嘴唇，“我是...魔族血脈，是不是讓你丟臉了？”
“...沒有。”
聽到溫暖否認，玉晚昭羽睫一顫：“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什麼？”
“我不是...他們口中的邪惡魔種，我沒有嗜血殘暴，沒有殺人如麻，沒有心術不正，我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是魔族之人。”她嗓音輕顫，滿是委屈和不甘。
溫暖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摸摸她的頭發，“嗯，為師知道你不是。”
玉晚昭眼眶酸澀不已，淚水濡濕了眼眶，她將臉都在埋在溫暖懷裡，“師尊，你當初為什麼...想殺了我？”
她還是想問一句為什麼？
哪怕她早就知道答案，哪怕她仍在期望答案有所不同。
她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歎息，眼角被人輕輕擦拭，動作帶著憐惜和溫柔。
“彆哭，”溫暖低頭輕輕吻在她的頭頂，吻很輕，她沒有發現，“為師心疼你。”
玉晚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顫聲道：“師尊，你...你說什麼？”
溫暖撫摸著她的臉頰，指腹劃過她的眼角，濕濕的。
她明眸微動，“為師心疼你。”
玉晚昭看著那雙紅唇，隻需要微微抬頭便可一親芳澤。
她好像知道了她真正所求之物。
原來她從未恨過她，她深愛著她。
從初見之日，溫暖置身於高台之上。
她匆匆一眼，便入了心，刻了骨，浸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