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麵前驚魂未定的談臨,無奈道:“嘴還欠嗎?”
談臨回過神來,倒吸了一口氣,看著玉晚昭,驚駭道:“竟然是魔靈力雙修?”
玉晚昭眯起眸子,狠聲道:“你若敢再對我師尊出言不遜,我就將你挫骨揚灰。”
“.....”談臨哼笑一聲,“我出言不遜總比你這魔種欺師滅祖,忘恩負義要好上許多呢?”
他一聽這女子說溫暖是她的師尊,便立刻想到了五年前玉溫暖的首席弟子,因暴露魔族血脈而叛出乾元上宮,逃回了魔域。
結果五年後,玉晚昭恢複元氣,重回人間,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去乾元上宮找她的師尊複仇,此行此舉,白眼狼見了都得喊一聲祖宗。
玉晚昭看了眼溫暖,眸子裡陰鬱又多了幾分,盯著談臨,“你再說一遍!?”
她自知犯下的過錯,但是被旁人直白的點出來,玉晚昭很是驚惶,擔心師尊會生她的氣,會埋怨她,會因為她的罪過徹底遠離她。
談臨冷笑道:“老子說你忘恩負義,欺師滅祖,背信棄義,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麼的?有本事殺了我啊?”
玉晚昭殺氣翻湧。
“夠了!”溫暖擋在兩人之間,看著談臨,“你就不能消停點?”
談臨努努嘴,“老子幫你出氣,你倒好,幫著你徒弟懟老子?”
“我來找你辦事,不是讓你來幫我出氣的。”
多虧她的元神還在玉晚昭體內,所以溫暖能感覺到玉晚昭體內的魔靈力波動。
她握緊玉晚昭的手,輕歎了一聲:“晚昭,聽話,彆鬨。”
玉晚昭狠狠地剜了一眼談臨,將體內躁動的魔靈平靜下來,與溫暖十指緊扣,哀怨道:“...好的,師尊,我聽話。”
談臨看她麵色大改,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像個猛獸似的,現在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特彆委屈無辜的躲在溫暖後麵,好像剛才喊打喊殺,猖狂叫囂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似的。
談臨咬牙道:“....惺惺作態。”
“行了,跟你說正事。”溫暖擋住兩人的視線碰撞,看著談臨,“我需要六陽丹。”
談臨眉頭一蹙,他立馬握住溫暖的脈搏,發現她並無寒氣入體,“你要六陽丹乾什麼?”
玉晚昭見他觸碰溫暖,上前打開,“彆碰我師尊。”
“....”談臨撇嘴,抬起雙手左碰一下溫暖,右碰一下溫暖,極其挑釁道,“哎嘿,我就碰,我就碰,我不僅碰,我還摸,氣死你。”
“你彆碰我師尊——”玉晚昭看談臨一下一下的碰溫暖,她氣得抬手就打。
談臨一邊躲一邊繼續碰溫暖,“哎嘿,我就碰,我不僅碰溫暖的手,我還碰溫暖的肩,我還有碰溫暖的頭發,還要碰溫暖的胸...”
溫暖眸子一壓:“你試試?”
“.....”談臨悻悻然的收回手,“算了,不跟你們鬨了。”
溫暖看了眼玉晚昭,玉晚昭立馬乖巧的站在一邊,不再和談臨打鬨。
“談臨,我要六陽丹,”溫暖從懷中拿出一盒丹藥,遞給他,“我拿玉衡丹來換。”
“玉衡丹?!”談臨看著溫暖手裡的玉盒,震驚道,“你從哪裡得到的玉衡丹?”
這等丹藥,乃是天地之間最稀有的靈草所煉製而成。
至於稀有到什麼程度呢?
要知道煉製玉衡丹需要三大神草,先天玉液草、青陽逐星草和少陽如意花。
而其中的兩株神草已經於百年前就絕跡於九州大陸,傳說仙界有這兩株神草的下落,但是飛升之人少之又少,根本無人篤定仙界是否有那兩株神草。
溫暖淡聲答道:“浮屠塔。”
玉晚昭身子一震,腦子裡發出嗡嗡的聲響,喉頭發緊,看著兩人相牽的手。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麼肮臟下賤,怎麼能觸碰這樣美好的人呢?
溫暖感覺手一空,回頭看向玉晚昭,見她眼尾泛紅,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小模樣。
她心裡一軟,眉心微動,剛要問玉晚昭怎麼了,就聽到談臨問她。
“你要這六陽丹想乾嘛?”
這六陽丹和玉衡丹一比,簡直就是個廢物。
溫暖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坎冰劍的寒氣,隻有六陽丹可以抑製。”
玉晚昭瞳孔微擴,頭頂微微發麻。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暖,顫聲道:“師尊...?”
坎冰劍的寒氣?!
談臨看向玉晚昭,瞬間懂了。
五年前,玉溫暖欲要清理門戶,手持坎冰劍刺中玉晚昭心脈。
坎冰劍,上古神兵利器,其劍自帶淩冽寒氣,一旦寒氣入體,便讓中劍之人痛苦不堪,哪怕是烈日炎炎的夏日也宛如九數寒天。
溫暖看她淚眼汪汪,無奈輕笑了下,“彆哭,師尊重新將“溫暖”還給你,好不好?”
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砸在心上,陣陣痛意。
所謂的萬劫不複,怕是此刻的心動不止,自甘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