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啟程,回了乾元上宮。
玉晚昭看著柳青綏,“你乾嘛還跟著我們?不回魔域嗎!?”
“我剛從魔域出來乾嘛還要回去?”柳青綏看玉晚昭這幅卸磨殺驢的架勢,無語道,“我跟你們一同回去,若是鐘宗主對你出手,我還能幫幫你呢。”
溫暖在一旁開口道:“她有我。”
用得著你出手?!
玉晚昭得意一笑,神情自豪的摟著溫暖的手臂。
“...”柳青綏撇嘴道,“我這不是在魔域待得實在是沒意思,就想著回人間玩玩,聽聽戲曲,看看話本嘛。”
魔域索然無味,天天除了打架就是打架,不像人間遊玩眾多,柳青綏最愛戲曲與話本,因為不能在人間多停留,他隻能買一些話本回魔域看,等看完了再來人間買最新的話本,看最新出的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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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到乾元上宮,果然如玉晚昭和柳青綏所想的那樣,還未踏入乾元上宮的大門,玄風劍從天而降,插在兩人麵前的瓷磚上。
玄風劍發出龍吟錚錚,氣勢逼人,陵勁淬礪。
三人沉默。
溫暖歎了口氣,拔起玄風,命劍認主,若是旁人無法觸碰,但鐘柏軒與溫暖感情深厚,自然能拿起玄風劍。
“走吧,”溫暖右手持劍,左手牽起玉晚昭,“彆怕,有師尊在。”
玉晚昭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道:“恩恩,弟子相信師尊。”
柳青綏手足無措,看著兩人牽手走進去,自己也跟著兩人身後踏入乾元上宮。
三人沒有去乾元上宮的大殿,而是直接去了溫暖的清古峰。
清古峰,山靈水秀,溫暖的所居之所“故居”就藏於桃花林間。
三人走進桃林中,就看見林中的涼亭中坐著三人,分彆是鐘柏軒、榮崎和陳紫帆。
六人對視一眼,火花四濺。
柳青綏手摸向腰間的血雲劍,蓄勢待發。
鐘柏軒五指收攏,將玄風劍召回手中,持劍對向玉晚昭,雙眼一眯。
榮崎祭出抱殘九斧,陳紫帆甩開清幽龍鞭。
雙方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千鈞一發。
玉晚昭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連魔靈力都沒有運轉,就這麼平靜的麵對鐘柏軒三人的憤怒。
她犯的錯,她理應受著。
溫暖看了看雙方,仿佛隻需要一個引星,就可以點燃這場戰爭。
她牽起玉晚昭的手,無奈歎了口氣,走到鐘柏軒他們麵前,笑道:“鐘師哥,榮師哥,陳師妹,認識一下,這是玉晚昭,我的道侶。”
一瞬間,寂若死灰。
咣當——
武器掉落的聲響。
鐘柏軒閉眼,含恨道:“艸!”
陳紫帆怒瞪,驚恐道:“啊?”
榮崎疑惑,恍然道:“哈?”
柳青綏收劍,擺手道:“謔!”
玉晚昭瞳孔一顫,驚喜道:“恩。”
溫暖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將玉晚昭摟緊懷裡,嫣然一笑,“師哥,師妹,我和晚昭在一起了,你們會祝福我們嗎?”
鐘柏軒氣的連玄風都不撿走了,轉身離去。
陳紫帆張了張嘴,最後長歎了一口氣,也跟著鐘柏軒飛走了。
榮崎搞不清狀態,走到溫暖麵前,納悶道:“師妹,你說的什麼意思啊?”
溫暖握著玉晚昭的後勃頸,低頭吻在玉晚昭的嘴唇上,在榮崎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淡然道:“就是這個意思。”
榮崎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慌不擇路的飛走了。
如此,便不費一兵一卒,將此事完美了解。
柳青綏默默的給溫暖比了個大拇指,溫暖微笑道:“都是小事。”
玉晚昭摟著溫暖的腰,在她懷裡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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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古峰的早晨從一杯清茶開始,玉晚昭泡好茶水放在石桌上,然後就在桃林開始修煉靈法。
如今師尊已經是大乘後期的境界,隻差一步便可以成為無上仙尊,榮登仙界,她自然不能落下師尊太多,若是師尊去了仙界,把她一個人留在人間孤苦伶仃的修煉,玉晚昭想想都覺得糟心。
柳青綏留在了清古峰,但一大早就下山聽戲曲了,聽說山下的榆濱州來了個戲劇團,每天都會表演各種各樣的話本,看過聽過的人無一不叫好。
玉晚昭有次和柳青綏去看了一下,要是真的好看,她就帶師尊一起過來看看,結果她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柳青綏哭的天昏地暗的。
從那以後,柳青綏繼續看他的戲曲和話本,她和師尊就待在清古峰,喝茶修煉睡覺觀賞日升月落,好不快活。
“師尊,我練完了。”玉晚昭來到溫暖麵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著溫暖。
溫暖倒了杯茶遞過去,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練完了?”
玉晚昭把茶喝完,解了渴,“恩恩,弟子隱隱感覺到馬上要突破了。”
不過三日,她應該就可以突破到大乘中期了。
“你練完了,那該輪到為師練練了。”
“師尊還要練什麼?”玉晚昭不解道。
溫暖微微一笑,拂袖,將石桌上的茶具收回靈戒中,一把抱起玉晚昭放在石桌上,看著驚慌失措的玉晚昭。
她嘴角一勾,湊近,“練練我們上次沒有成功的姿勢。”
“....”
清風拂來,吹散了桃花,惹得美人涕淚連連,喘息不停。
*
柳青綏回到清古峰後,就發現玉晚昭修為突破了。
“何時突破的?”他問道。
玉晚昭應道:“昨日。”
柳青綏覺得玉晚昭神色不佳,看起來很是虛弱,“這次突破很困難嗎?為何看你如此虛弱?”
他看了看周圍,“玉長老呢?”
“師尊被鐘宗主叫走了,”玉晚昭扶著腰倚著樹,長喘了一口氣,“不難,隻是這次突破完,師尊給了我獎勵。”
柳青綏眼睛一亮:“獎勵?什麼獎勵,是靈丹妙藥?還是仙器法寶?”
玉晚昭揉了揉酸痛的腰肢,“都不是。”
柳青綏眉頭一皺:“那是什麼?”
“你問這麼多乾嘛?”玉晚昭腰酸的不行,懶得和柳青綏解釋太多。
“小氣。”柳青綏撇了撇嘴。
他頭一歪,卻看見遠處走過來的鐘柏軒,眉頭微蹙,“鐘宗主?”
玉晚昭抬頭,立刻起身,“鐘宗主?”
師尊不是被鐘柏軒叫走了嗎?
為什麼鐘柏軒會在清古峰出現?!
“單獨聊聊?”鐘柏軒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柳青綏。
柳青綏很有眼力見的轉身消失。
鐘柏軒見柳青綏離開了,看向玉晚昭,眸色幽深,“聽說你昨日突破大乘初期,恭喜你。”
玉晚昭沒想到鐘柏軒的第一句竟然是恭祝她突破修為。
她受寵若驚道:“多謝鐘宗主。”
兩人沉默片刻,玉晚昭先開口道:“師尊剛才被乾元上宮的弟子叫走了,說是鐘宗主要找師尊?”
“我故意的,想把溫暖支走,跟你單獨聊聊。”鐘柏軒坦言道。
玉晚昭眉頭一蹙:“不知,鐘宗主來清古峰是想和晚昭說什麼呢?”
不會是想趁著師尊不在,想要對她下手吧?!
“你資質佳,天賦高,是修仙的好苗子,入乾元上宮十幾年就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實屬不易,”鐘柏軒看著玉晚昭,抿唇道,“怕是過些時日,你就可以突破大乘中期,修煉渡劫,成為無上仙尊。”
“鐘宗主這番話是何意?”
玉晚昭不認為鐘柏軒此次前來隻是為了單獨誇獎她,他必定是話裡有話。
鐘柏軒沉聲道:“你可知修士們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麼嗎?”
“得道成仙,壽與天齊。”
玉晚昭是修仙之人,自然懂得修士們一生所願是什麼。
“那你說,若是修士無法達到她的夢想,會如何?”
“鬱鬱寡歡,不得而終。”
鐘柏軒笑了笑,笑容滿是落寞和黯淡,“玉晚昭,若是能回到最初,我寧可將你殺死也不想讓溫暖受此磨難。”
玉晚昭知道鐘柏軒無法放下五年前的事情,也知道鐘柏軒恨不得殺了自己以泄心頭之恨。
如今的她除了對不起,無話可說。
鐘柏軒聽到玉晚昭的對不起,諷刺一笑:“對不起有什麼用?能換回來溫暖的仙途嗎?”
玉晚昭眉頭一蹙,“什麼意思?”
“你真的以為浮屠塔是這麼容易渡過的嗎!?”鐘柏軒沉聲道,“曾經進入過浮屠塔的人,幾乎無人生還,而溫暖是唯一一個從浮屠塔活著走出來的人,不代表她厲害,而是因為她斷了自己的後路。”
玉晚昭瞳孔一顫,攥緊拳頭,“什麼意思?”
鐘柏軒看著玉晚昭,眼眉間溢出冰冷的寒意,他嘴唇蠕動,發出一聲慘笑,說出來的話瞬間凍結了玉晚昭。
“溫暖她,從此無緣仙途,哪怕她再怎麼努力修煉,大乘後期隻是她的終點,也是她終生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