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殿。
溫暖看著門口漏出馬腳的暗衛,感歎了一聲:“業務能力真是不行。”
係統:【彆管人家業務能力,目前你打算怎麼解決黑化值增長?】
溫暖淡淡道:“激一激。”
【激一激?】係統詫異道,【怎麼激?】
溫暖看著起身,走出惠寧殿,向乾陽殿走出,“我打算去雲遊四方?”
係統驚訝道:【你要乾嘛去?不管黑化值了?】
它是真的看不懂溫暖在這個世界的操作。“管啊?”
溫暖慢慢的走在宮道上,“這不是在去管的路上嘛。”
【給句準話,消除盛庭皖的黑化值有沒有譜?】係統心裡空落落的。
溫暖看著麵前乾陽殿的大門,輕笑道:“自然有譜。”
盛庭皖一整晚都沒有睡。
她呆坐在床邊,雙眼無神迷惘,哪怕天光已經大亮,散落的陽光依舊落不到她如墨的眸子裡。
昨夜溫暖應是發現了她在裝醉,她那麼聰慧過人,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機呢?
她的靠近,她的觸碰,她的親近,絲毫沒有得到溫暖的一點回應。
溫暖冷漠的看著她浪蕩,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盛庭皖想著,隻要不明說,不把真相講出來,她可以繼續裝傻,就當是一場醉夢一場,等到清醒後,她可以繼續在溫暖麵前嬉笑言談。
這樣就好了,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盛庭皖一遍一遍的重複說著,試圖勸說自己相信這個極其虛偽脆弱的謊言。
盛庭皖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沒有一絲睡意,明明頭痛欲裂可是意識卻無比清醒。
她的腦海中全是溫暖的美麗笑顏,還有昨夜她冷漠又平靜的神情,月色都比不上她眼裡的涼薄。
溫暖想去雲遊四方這件事在盛庭皖心裡留下一個疙瘩。
若是溫暖再次離開,盛庭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尋她。
她本領滔天,足智多謀,若是想隱藏,定是無人能尋到她的蹤跡,當初她整整找了她三年,要不是她主動出現,到現在她可能依然找不到她。
所以,要是溫暖想要離開繼續雲遊四海,那她呢?
她該怎麼辦呢?
乾陽殿外傳來腳步聲。
這個時辰,乾陽殿的宮伺宮婢還未回來,盛庭皖當時想的很美好,若是能和溫暖一時情動,共赴巫山,她也是擔心有人會打擾她們,所以驅遣乾陽殿所有人。
而這時的腳步聲很是清楚,一步一步的向殿內走來。
盛庭皖以為是呂言回來了,她仍是無心睡眠,起身走出殿內,抬眸看向空蕩的院中,來人竟然是溫暖。
盛庭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迷惘,她迅速裝作剛剛酒醒的迷蒙樣子,一臉懵懂地看著溫暖,啞聲道:“你怎麼來了?”
溫暖見她一副宿醉微醒的樣子,說道:“我是來辭行的。”
盛庭皖驚訝不已,瞳孔微張:“什麼...什麼意思?”
什麼叫辭行?
溫暖打算離開了嗎?
如今一想,溫暖此刻隻是一個毫無職分的平民,她不再是她的相爺,也無法留在皇宮裡與她相伴。
若是她執意要走,誰能留住她?
溫暖又重複地說道:“今日,我特意來向你辭行的,如今我身體已恢複如初,所以打算繼續雲遊四海。”
盛庭皖低垂眼睫,淡淡道:“可有歸期?”
溫暖嘴角微微勾起,故作迷惘道:“...歸期未定。”
歸期未定。
也就是說有可能會一直不歸。
那是不是就代表,盛庭皖再也不能見到溫暖了。
三年,整整三年,人這一生有幾個三年。
她又要離開三年嗎?
亦或是三十年,一輩子呢?!
盛庭皖看著溫暖,說道:“外麵的世界有那麼好嗎?”
你就這麼想離開京城,想離開她嗎?
為何不想留在京城?
權力,金錢,哪怕是男人,隻要她要,她都甘願給她,隻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邊。
溫暖淡淡一笑:“外麵的世界很是精彩,能遇到很多好玩的事情和有趣的人,陛下以後可以常常微服私訪,體會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
好玩的事情和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
難道溫暖在離開的這三年裡,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嗎?
所以才會這麼急切地離開京城。
方明和說過,溫暖的傷最起碼要調養三個月,如今剛過去一個月,她就這麼急於離開嗎?
盛庭皖握緊拳頭,眼眸幽深,嗓音淡淡的道:“這麼急著...走嗎?”
溫暖低垂眼睫,笑笑:“不著急,也就是近幾日會啟程。”
“那今晚...我給你送行吧。”盛庭皖說道。
溫暖眼底劃過一絲暗茫,薄唇微啟:“好的。”
話一說完,溫暖不留一絲情分地轉身離開。
盛庭皖看著溫暖離開的背影,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越發深沉,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看不清任何情緒。
像是正在腐爛的沼澤一樣,藏汙納垢。
盛庭皖盛庭皖走出乾陽殿,向太醫堂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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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靜靜地坐在惠寧殿裡,坐到天色已晚,直到看見門口走進來的呂言。
她輕笑了下,喃喃道:“來了。”
係統詫異:【什麼來了?】
溫暖坦然自若的說道:“報應來了。”
呂言走到門口行禮道:“相爺,陛下有請,在禦花園設宴,給您踐行。”
溫暖起身,跟著呂言去了禦花園,禦花園內空無一人,一眼望去,沒見到一個宮婢宮伺,隻有上丘亭中坐著的盛庭皖,亭中的桌子上擺好了飯菜和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