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這不是運用了一下誇張手法嘛。”
係統哼笑:【嗬嗬。】
你猜它信不信,真是畜生。
溫暖走出實驗室,電子門一開,她就看見坐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腿之間的桑珥,渾身上下都透著疲憊和暗淡,隱在角落裡,被黑暗慢慢覆蓋。
她的衣服都被燒光了,身上隻有安閔的實驗服和一雙拖鞋。
溫暖走到桑珥麵前,蹲下,輕聲喚她,“小耳朵?”
桑珥沒有反應,仍是保持著環抱自己的姿勢,像是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溫暖伸出手,將桑珥抱住,“小耳朵,我是溫暖,你理理我,好嗎?”
想來是嚇壞她了。
桑珥身子猛震,她抱住溫暖,將自己埋在溫暖的懷裡失聲痛哭,“溫暖....”
“我在,我在,彆哭。”她柔聲哄著。
桑珥哭的太凶猛,身子不停地發抖,哭聲裡滿是害怕和驚恐,她死死抱著溫暖,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親手殺死了溫暖,一次又一次殺死了溫暖...
基地供電是有時間限製的,一到晚上十點,除了安閔的實驗室,其餘的地方都會立馬斷電。
溫暖借著月色,看著把眼睛哭腫的桑珥,“還哭嗎?”
桑珥搖搖頭,看著溫暖沒有缺胳膊少腿,舒了口氣,抽泣道:“不..不哭了。”
“那我們回家吧,好不好?”溫暖嗓音輕輕柔柔的。
“嗯,”桑珥看著溫暖隻穿了一件實驗服,她將背後的袋子拿出來,“我給你準備了衣服,你先換上吧。”
溫暖接過,畢竟她除了實驗服,裡麵直接是真空上陣的,“好。”
溫暖換好衣服,和桑珥慢慢悠悠的走回A棟。
若是忽略基地外不停嘶吼的喪屍群,基地裡祥和安靜的氛圍讓人恍惚以為末世從未出現過。
今夜的月亮又圓又大,高高的掛在夜空,將回去的路都照亮了許多。
兩人十指緊扣,走在路上,互相沉默。
“疼嗎?”
溫暖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搖頭道:“不疼。”
桑珥嗓子已經哭啞了,聲音有些低磁,她低聲否認,“...我不信。”
她的異能都把喪屍燒得哭爹喊娘的,溫暖怎麼會不疼,褚翰的異能也很厲害,溫暖怎麼會不疼?
溫暖見桑珥不信,歎了口氣:“好吧,我確實疼。”
桑珥一慌,“哪裡...哪裡疼了?”
“我這裡疼,”溫暖把她的手放在胸口,眼底浮現細碎的笑意,“我心疼。”
桑珥看她笑,當下就知道她是在跟她開玩笑。
但她舍不得和溫暖生氣,問道:“溫暖,那次疼嗎?”
“什麼?”
桑珥看著她,眼眶泛紅,腦海裡浮現四個月前溫暖和喪屍王自爆時的場麵,哽咽道:“那次,自爆,疼嗎?”
溫暖一怔,表情糾結,隨即悵然一笑:“有點疼。”
那時候她還是人,沒有現在的不死之身,雖然有係統給她開了痛覺屏蔽,但還是有一點點痛。
桑珥握起她的手,心疼地給她吹了吹,“我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有時候磕到碰到了,隻能自己忍著不哭,後來村裡的老人家跟她說,要是疼了痛了,就對著傷口“呼呼”,讓風帶走疼痛就不會疼了。
溫暖眨眨眼,眼睛有些酸,聲音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可是我...還是疼?”
“那怎麼辦?”桑珥有些慌亂,在末世裡醫療資源最為短缺,她空有一身較為厲害的火係異能,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溫暖將桑珥攬入懷裡,摸著她的後勁,輕歎道:“小耳朵,讓我抱抱你。”
“這樣就不疼了嗎?”桑珥抱住溫暖纖細的腰肢,納悶道。
“嗯,不疼了,”溫暖神情動容,“你就是我的止疼藥,隻要抱著就不疼了。”
刹那間,桑珥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