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閔說過,第一代解藥的藥性會在24小時之內漸漸消失。
也許是她哭的太多,藥性流失的太快,所以溫暖清醒的也很快。
看著懷裡被她欺負慘了得桑珥,溫暖起身,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低頭親在她的額頭上,帶著疼惜和愧疚。
溫暖隨便披了一件大衣蓋住她赤/裸的身體,靜悄悄地去了陽台,關拉門的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累壞的桑珥。
天色還早,太陽還躲在厚厚的雲層下不肯出來,清晨的溫度還是冰涼,溫暖雙手搭在欄杆上,長舒了口氣。
“統子,給我來一根煙吧。”
她已經很久沒抽了。
【一根煙?夠嗎?】係統驚訝於溫暖的需求,以往溫暖這個狀態的時候,少說也得抽個十幾根。
溫暖苦笑了一聲:“夠了。”
她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睡覺的桑珥,“有她在,香煙對我的作用沒那麼大了。”
如今,更讓她上癮的隻有她了。
係統把煙傳送過去,擔心道:【你還好嗎?】
溫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還好,就是有些累。”
從心底透出來的疲憊。
溫暖注視著燃燒的煙頭,星火明滅不定,就像她在黑暗中禹禹獨行時遇見的點點星光。
本以為是璀璨繁星,走近了才發現是炙熱的火焰。
不燒不燙,暖人心脾。
【昨天我也試圖讓你清醒,但是你走不出來,嚇壞了我。】係統擔心道。
也嚇壞了女主,黑化值都蹭蹭漲了許多,不過今天一早就下降回到了原來的指數,很是萬幸。
溫暖把煙叼在嘴裡,雙眼失神,含糊道:“統子,我原以為我不會怕的....”
可是當那個場景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時,她仿佛化身於當年的孩童,撕心裂肺的乞求施暴者放過她。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將那段往事徹底深埋了,卻猛然發現自己仍是身陷囹圄,無法自拔。
那場噩夢始終伴隨著她,無人聽她求救呐喊,無人救她於水火之中,若不是“她”的出現,她就要被噩夢徹底地拉入深淵,腐爛消亡。
【如果你想忘記,我可以想想辦法幫你徹底消除。】
就像當年它們想要幫助溫暖消除那個紋身一樣。
溫暖咬著煙杆,淡淡道:“算了,逃避不是解決辦法,我雖然害怕它,但是我可以麵對它。”
隻要有“她”陪著她就好了,“她”可以讓她不再害怕,不再冰冷,不再逃避。
係統理解溫暖的意思,【你覺得沒事就好。】
昨天它見到的溫暖,是它認識溫暖以來見過最慌張恐懼,歇斯底裡的溫暖,就像一個孤立無援哭泣的孩童。
溫暖吸完最後一口煙,笑了笑:“謝了,統子。”
【沒事,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夥伴。】係統安慰道。
被雲層遮擋的太陽終於舍得漏出來,陽光傾斜而下,落在溫暖的臉上,腰間環上一雙仍是炙熱的手臂。
溫暖轉身,將桑珥抱在懷裡,“把異能收回去吧,我不冷了。”
桑珥抬頭看著溫暖,見她雙眸不再冰冷,而是如往初那般澄澈溫柔,端詳半晌道:“你好了嗎?”
溫暖點頭道:“嗯,好了,安閔說過,24小時之內藥效就消散了。”
額頭抵著額頭,她輕聲:“彆怕,小耳朵,我沒事了。”
桑珥踮起腳尖,漸漸湊近,輕啄上那微涼的紅唇,“溫暖?”
“嗯。”她沒有動作,任由桑珥貼著她。
“彆怕,”她偏頭,將溫暖抱在,眼裡閃過一絲堅定,“我會保護你。”
她不知道溫暖到底在懼怕什麼,內心深處最恐怖的是什麼,她不會去問,那無疑是將溫暖的傷口再次揭開,她見不得溫暖再一次經曆昨晚那樣崩潰的樣子。
她能做到的就是陪在溫暖身邊,保護她,照顧她,好好愛著她。
溫暖眼皮輕顫,聲音顫抖著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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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如何?”
溫暖看著安閔,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反問道:“你感覺如何?”
安閔笑了笑,揉揉眉間,“有點疼。”
溫暖嗬嗬一笑:“非常疼。”
“現在呢?”安閔看了眼在外麵不停往封閉室裡張望的桑珥。
他意味深長的問道,“還疼嗎?”
溫暖舒了口氣,淡然道:“好些了,就是有些累。”
她把自己目前所有的反應都告訴安閔,讓他記錄,更方便快速地來研究解藥。
“你呢?”溫暖伸出手,“還能忍嗎?”
安閔將手掌覆在溫暖手上,臉色蒼白,“不太能忍。”
最近他用腦過度,疼痛越發難忍,尤其是昨天,仿佛要將他的大腦擊穿一樣,但他見到溫暖那副脆弱不堪的模樣,也實在是開不了口,求她幫助。
掌心溫熱,原本疼痛欲裂的腦袋頓時輕鬆了許多,安閔舒展眉間,氣色都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