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嗎?
桑珥不覺得寵,因為她對她怎麼好都沒有溫暖對她好。
她是個孤兒,是故意被遺棄的還是事出有因她都沒有太在意,自打她懂事以來就在山溝溝裡的一個村莊裡長大。
她被一對年邁的夫妻收養,他們人很好,將她視如己出,就是窮了些,供不起她上學,隻能給她個溫飽,讓她餓不著凍不到。
後來,收養她的夫妻去世了,她又成了孤兒,那時候她才十歲,跑出了山溝溝,去城市裡乞討。
小孩子不懂城裡的規矩,不小心占了彆人的地盤,然後被人暴打一頓,慢慢的,她在被人暴打的過程中學會了跟彆人打架,然後跟人拚命,靠著不要命的打法得到了天橋底下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白天去天橋上乞討,夜晚躲在天橋底下吃飯睡覺。
直到有一天,下了一場大暴雨,牧軒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親眼看見牧軒被人扔到了垃圾桶,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並沒有喊回那個將他拋棄的女人。
那時候她覺得這個場麵有些觸動人心,她想著自己可能就是這麼被人拋棄的吧?
於心不忍,她將牧軒撿來,自己養著了。
這小家夥特彆難養,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還特彆容易生病,有一次高燒不退,桑珥嚇壞了,抱著他去了大醫院,結果遇到了好心人,救治了牧軒,還將她們送到了育兒園。
那裡有很多善良的人照顧他們,還有國家出資扶持她們上學。
桑珥學習一般,上到高中就輟學不念,索性打工賺錢,讓牧軒生活的更好一些,反正她也不是學習的料子,不要浪費國家資源嘛。
但牧軒不同,他很聰明,不管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都是全校前幾名,還拿過幾次國家級的獎學金,最後還考上了重點大學,簡直是光耀門楣,還得是她老桑家的門楣。
至於牧軒為什麼姓“牧”,因為牧軒被丟掉的那天晚上,她聽見了那個女人喚他“牧軒”,所以桑珥沒有給他改名,想著有一天會不會有人聽到這個熟悉的姓名,將他找回去。
後來牧軒知道了這個原因,跟她鬨了好大的脾氣,氣的她把牧軒打的哭爹喊娘的,抱著她大腿不停地嚎哭說著:“我不離開你,我不走,我就跟你在一起,桑姐,你彆把我扔下嗚嗚嗚...”
兩人吵完架,也沒耽誤牧軒高考,他考的特彆好,當年的文科狀元,考進了京都大學,而她也跟著沾了光,特彆自豪,逢人就誇自家小崽子被她養的特彆厲害。
再後來,末世降臨,很多人類變成了吃人血肉的喪屍,世界徹底混亂了,一切都變得恐怖至極,讓桑珥措手不及。
而更讓她驚慌失措的是她和牧軒徹底失聯了,還有的是,她被喪屍抓傷感染了。
桑珥被一起逃亡的人丟棄,就像當年牧軒被人丟棄,就像一開始,她被丟棄在山溝溝裡自生自滅。
如今再次被丟棄,桑珥沒有太過激動和悲傷,反而覺得熟門熟路,她看著灰霾的天空,比了個中指,無奈罵了一聲:“...草特麼!”
然後就是靜靜的等待死亡。
可是,死亡沒來得及帶走她,灰撲撲的天空好像被撕裂開,露出一絲光亮,落在她眼裡,穿透她仍在跳動的心臟。
看見溫暖的那一瞬間,桑珥好像聽見自己在說。
“我不想死。”
然後溫暖把她撿了起來。
她持續高燒不退,所有人都在勸說溫暖把她放棄,她心裡也清楚自己的危險,也理解那些人對她的避之不及。
如果溫暖想要拋棄她,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當她看見溫暖擋在她麵前拒絕了所有人的勸說,強勢的把她抱在懷裡護佑。
她想著,溫暖這個人,真的是人如其名。
暖人意,燙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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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珥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溫暖的唇縫。
溫暖微微挑眉,意外桑珥的主動,畢竟她和桑珥在一起後,她很少主動,基本都是她想乾嘛,桑珥就默默的順服她,讓溫暖不禁有些懷念以前那些浪的沒邊的“她”。
如今感受當桑珥的主動,溫暖很驚訝。
她一把攬住桑珥的腰,微啟嘴唇,含住桑珥的舌尖,輕笑道:“小耳朵,我抓住你了。”
桑珥耳尖一紅,閉上眼,更加投入與溫暖的擁吻。
褚翰想著把火係晶核給桑珥,就和牧軒一起來到A棟,結果兩人就看見在樓下親吻的桑珥和溫暖。
牧軒看著被溫暖抱在懷裡,被親的麵紅耳赤,軟弱無力的女人,不禁驚恐道:“那特麼是我叱吒風雲,火燒喪屍,凶猛無比的桑姐?”
褚翰扶額,尷尬道:“...嗯。”
他其實有點能感覺出來溫暖和桑珥之間超乎尋常朋友的關係,尤其是溫暖每次看桑珥時那充滿占有欲的眼神,很難不讓人發現。
牧軒吞了吞喉嚨,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他踉蹌了一下,捂住胸口道:“天要下雨,姐要嫁人啊。”
不知道為什麼,在溫暖和他桑姐之間,他竟然覺得是桑珥嫁給溫暖,而不是桑珥娶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