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將軍的那幾年
明安國鎮國大將軍顧明濤嫡長子顧溫暖,剛剛及冠就被先皇冊封為“少鎮”副將軍,隨父出兵征伐蠻夷,掌兵戍邊多年。
後來,鎮國大將軍顧明濤遭姚東國偷襲,飛箭投毒,致使顧明濤死於戰場,死因毒發。
而就在姚東國洋洋得意明安國大勢已去的時候,少將顧溫暖不急於悲痛欲絕,迅速集結兵馬攻打姚東國,曆時半個月,最終將姚東國皇帝斬殺於龍椅之上,屍體掛在羅寧城門口暴屍七天七夜,震懾天下。
經此一戰役。顧溫暖少年成名,戰功顯赫,子承父業,成為了明安國新的鎮國將軍,也是百姓心中戰無不勝的“戰神”。
而顧溫暖此人善於陰謀詭異,兩軍交戰時下手狠辣絕情,被敵國稱為“嗜血羅刹”,成為他們終生不可忘記的夢魘。
熟知顧溫暖之人,皆知她剛正不阿,大公無私,一心一意擁護皇權,一生一世忠誠明安。
敵國每每犯境,都被顧溫暖以鐵血手段打得屁滾尿流,還連失幾座城池。
因戰功卓著,崇明帝喜召顧溫暖回京述職,嘉獎封賞。
可誰也沒想到,這位少年將軍一回京,卻將京城的天都攪渾了。
——
安明十五年十八。
漠北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今日才得以放晴。
將士們感歎,定是上天知道今日是顧將軍二十五歲生辰,特意放晴。
顧溫暖宴請三軍,眾人在營中載歌載舞,高燃篝火,好酒好肉,逍遙快活。
明明是歡快熱鬨的氛圍,可長孫嘉時看顧溫暖卻是一副愁容滿麵,時不時發個呆,時不時又歎個氣,儼然一副憂心忡忡焦慮的模樣。
“將軍,您這是怎麼了?”長孫嘉時問道,“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溫暖看了眼長孫嘉時,試探的問道:“嘉時,若是你有一個知心好友,將你最重要的秘密公之於眾,給你帶來的滔天大禍,讓你受儘諸多苦難與折磨,你會如何對待那位知心好友?”
長孫嘉時不懂顧溫暖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但他還是如實回答,沉吟道:“若是都如將軍所說,這位知心好友將下官害得如此慘烈,下官會殺了此人,為自己報仇雪恨。”
溫暖眼裡閃過悲愴,長歎了口氣:“....哎。”
真是糟心。
係統無奈低頭,語氣悲痛的埋怨道:【讓你不做人!讓你不做人!】
真是鬨心。
長孫嘉時聽溫暖這一聲極為沉重的歎息聲,更加不解地問道:“將軍,您為何老是歎氣?是最近營中軍務哪裡讓您煩憂了嗎?”
他頓了頓,“將軍,你難道是在煩憂剛才問下官的問題嗎?”
溫暖擺擺手,喝了口烈酒,悲切道:“你不懂。”
“....”長孫嘉時作為出謀劃策的軍師,出世以來,這天地之間說他不懂之事,簡直少之又少。
他眼睛一轉,“不如將軍與下官講講,下官給您出出主意?”
溫暖瞥了他一眼:“情愛之事,你懂多少?”
長孫嘉時:“.....不懂。”
失策了。
“那算了。”溫暖自然知道長孫嘉時光棍一個,也不指望他真的能給她出謀劃策。
如今這偌大的軍營裡,二十萬鐵血將士,若說能懂得情愛之事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就比如長孫嘉時推薦的這個人,她的副將趙良才,在成為她的副將之前是在皇宮中當禁軍統領的。
那時他和一個官家小姐結了親,還有了個胖兒子,趙良才的人生也算是闔家圓滿了,所以他心無旁騖,了無牽掛的跟著顧溫暖來到了漠北,掌兵戍邊,保家衛國。
“啥?”趙良才啃著豬蹄,吃的滿嘴流油,一臉驚詫的看著溫暖,“將軍,您要跟我談論情愛之事?”
“....”溫暖無奈地看向長孫嘉時,“你認真的嗎?”
長孫嘉時攤攤手:“將軍,如今這軍營中,也就趙副將和曹火軍結了親,情愛之事也就這兩人能懂得一二。”
這算什麼,破罐子破摔。
與其問趙良才,她還不如自己想想辦法。
溫暖滿眼嫌棄的看了眼趙良才,豬蹄被他啃得七零八碎的,“你娘子怎麼受得了你這吃相的?”
聽說趙良才的娘子乃是禮部侍郎的嫡長女,大家閨秀,溫婉賢良,京城中人都以為她會嫁給一個溫文爾雅,品貌修雅的文官,卻沒想到嫁給了一個粗魯蠻橫的武將。
眾人唏噓不已,紛紛表示一朵嬌嫩的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趙良才聽到溫暖說起他的娘子,頓時呲個大牙樂道:“哈哈,下官的娘子很喜歡下官的吃相,她覺得下官吃她做的飯菜很香,讓她覺得的很滿足。”
溫暖:“....”
這狗糧真是她自找的,堵得慌。
趙良才感覺溫暖的臉色有些不好,擔心道:“將軍,您是身體不舒服嗎?下官看你臉色不太對啊?”
這幾日軍營眾人都能感覺到溫暖的狀態不好,每天唉聲歎氣,像是被什麼麻煩事攪了她的心神,眾人紛紛覺得將軍可能遇到了天大的難題,畢竟當年攻打姚東國和席兆國的時候,將軍都沒有這麼憂愁過。
“如今新皇登基這一年來,你們有何想法?”溫暖看著趙良才和長孫嘉時。
趙良才喝了口酒,搖頭道:“下官沒啥想法,京城再怎麼折騰,也鬨不到咱們漠北來啊。”
溫暖看向長孫嘉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