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舌頭毫無知覺,腦子也越來越昏沉,整個人暈乎乎的。
溫暖看著青梅酒,顫抖的手指指著酒壺,“這酒....?”
不對勁兒。
按理來說她的酒量不可能差到隻是一壺青梅酒就能醉到意識不清,說不出話來?
楓雁癡迷的看著溫暖,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溫暖哥哥,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就離開皇宮了。”
溫暖:“....”
造孽啊!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溫暖瘋狂呼叫係統。
楓雁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溫暖,立刻脫下自身的衣服換給溫暖,而她則是換上侍女的衣服,讓侍女穿著溫暖的衣物留在中明殿。
楓雁感激的看著侍女,彼此心裡都清楚,這一彆,便是生死相隔。
侍女假裝醉酒倒在桌子上睡覺,楓雁則扶著昏迷的溫暖走出中明殿。
禁軍將三人攔住,他看向倒在楓雁肩上的人,狐疑道:“郡主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侍女說道:“郡主和顧小將軍多喝了幾杯,兩人都喝多了,顧小將軍在殿內睡著了,郡主也睡著了,我們現在要帶郡主回府休息。”
禁軍往裡麵一看,就看見“溫暖”趴在桌子上,手上還拿著酒壺,一副喝多了的樣子。
侍女見禁軍起了疑心,她立刻拿出禦賜金牌,嗬斥道:“趕緊讓開,郡主要是有什麼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禁軍看了眼金牌,立刻放她們離開。
楓雁帶著溫暖出了中明殿,幾人快步走到景福宮門口,慌忙上了馬車。
她立刻喊道:“快走!”
車馬揚起馬鞭,烈馬在宮道上奔騰。
她們要趕在中明殿裡的“溫暖”假身份被發現之前,務必要出了東華門。
禁軍仍是覺得奇怪,為何楓雁郡主看起來要比剛才高一些呢?
而且扶著楓雁郡主的侍女身材纖細,像是根本扶不住楓雁郡主,兩人離開的時候晃晃悠悠的,好幾次那個侍女都要將楓雁郡主摔了。
想到這兒,禁軍突然腦子一驚,他們立刻衝進中明殿,看著桌子上醉酒的人根本不是顧溫暖。
“快去稟告陛下,顧小將軍跑了!”
禁軍剛要去禦書房,就看見蕭楚俞臉色陰沉的從殿外走了進來,禁軍眾人跪地,“屬下辦事不力,求皇上治罪。”
那名侍女知道身份被泄露,跪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懼怕和慌張的表情,她早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郡主答應過會照顧好她的親人,她已經無憾了。
蕭楚俞看著空空如也的中明殿,沒有了以往她一回來顧溫暖就會笑盈盈的衝上來問東問西。
明明已經入夏,為什麼蕭楚俞卻感覺到遍體生寒,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一陣痛意撅住了她的心。
“顧溫暖,”蕭楚俞笑了笑,聲音低啞,透著諷刺,“沒想到你還是騙了我,為了逃離我,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了。”
袁奇看著皇上,他能感覺到眼前這道孤寂的背影透著濃濃的悲傷與絕望。
蕭楚俞垂眸,看著侍女:“楓雁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甘願赴死?”
侍女閉口不答。
“很好,很忠誠。”蕭楚俞踩著她的手指,狠狠撚磨。
“啊——”侍女疼的喊了出來。
蕭楚俞冷嗤一聲:“疼嗎?”
有她現在疼嗎?
侍女不敢觸碰蕭楚俞,她已經疼的淚流滿麵。
蕭楚俞嫌惡的看了眼涕淚橫流的侍女,轉身離開,嗓音淡淡,“將她的親人抓來,在她麵前活剮了。”
既然楓雁給你希望,那麼她就親手讓你看看希望是怎麼破滅的。
那你們都體會一下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可好?
侍女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楚俞,哭喊著:“陛下...陛下...是奴婢一個人的錯,奴婢願意一人承擔.....”
袁奇心一顫,“諾。”
他看向禁軍,“帶走。”
“不要啊...陛下....求你饒過奴婢的親人...陛下....”侍女被禁軍拖走,她淒厲的求饒聲響徹皇宮,聞之色變。
袁奇立馬跟上蕭楚俞,“陛下,老奴剛才已經派人去追了,陛下彆擔心,肯定能將顧小將軍追回來的。”
“追回來又如何?”蕭楚俞神情有短暫的無措,“她的心終究不在朕這裡。”
無論她怎麼做,顧溫暖都要逃離她,都要背叛她。
“...那陛下想要如何處置顧小將軍和...楓雁郡主?”
蕭楚俞閉眼仰頭,感受著細密的小雨落在她的臉上,冰涼的雨水仿佛穿透的她的皮膚,將她的心砸的七零八碎。
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語氣卻溫柔似水,“既然留不住,那就殺了吧。”
袁奇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