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暖?!”
素泓捂著胸口,陣陣痛意從心口處蔓延,顧溫暖剛才那一腳用了力氣,讓他險些沒有喘過氣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溫暖出現在她本不該出現的皇陵。
他明明記得顧溫暖已經被蕭楚俞以通敵叛國的罪名判入詔獄,為何此刻會出現在皇陵?
為何她會救下蕭楚俞?!
“你怎麼會在這裡?”素泓不禁問出口。
溫暖用內力緩解疼痛難忍的蕭楚俞,看著素泓一臉驚慌的神情,冷哼道:“國師以為我會在詔獄受罰,等著陛下將我秋後問斬?”
她說的句句在理,可就因為很有道理,素泓才會疑惑不解。
他眉頭一皺:“你竟敢逃獄?”
“....”溫暖沒跟上素泓的腦回路,納悶道,“我看起來很像逃獄出來的?”
素泓上下打量了一下顧溫暖,見她穿著整潔乾淨,神清氣爽,身上穿的衣服皆是皇室才會有的絲綢繡緞,確實不像逃獄出來的。
他腦子一緊,難以置信的看向蕭楚俞,驚詫道:“蕭楚俞竟然將你放了?你們竟然同流合汙?!”
“同流合汙?”溫暖目光諷刺,看著素泓,“對付你這種人那叫同仇敵愾。”
“顧溫暖,蕭楚俞陷害你入獄受罰,你竟然還救她?”素泓挑撥離間,話裡話外都想將顧溫暖拉入自己的陣營。
他眼下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今日蕭楚俞必須得死!
他繼續刺激著顧溫暖,“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沒有通敵叛國,沒有以上犯下,這一切都是蕭楚俞自導自演,故意聯合百官捏造偽證將你含冤入獄,你如今還敢救蕭楚俞?”
“你這是在救你的仇人?你這是在與虎謀皮?!”素泓情緒激動,大喊道,“像蕭楚俞這種陰狠毒辣,詭計多端的女人,就不該做明安國的皇上,她一個女子身份根本不配執掌大統,這是離經叛道,這是違背世俗,這是有違天道,會遭雷劈的!”
“夠了!”溫暖眸子一眯,語氣狠厲,“你特麼罵沒完了是吧?”
沒完沒了可還行?
她看蕭楚俞狀態好些了,將她摟在懷裡,宣示主權,“國師難道看不出來嗎?”
素泓頓了頓,被顧溫暖問的一頭霧水,“什麼?”
“我和陛下的關係?”溫暖故意道,“你覺得我們是仇人嗎?”
素泓腦子一震,眼前兩人舉止親密,蕭楚俞躺在顧溫暖懷裡氣喘籲籲,很是依賴。而顧溫暖看蕭楚俞時眉眼溫柔,嘴角含笑,一副寵溺關切的神情。
這哪是仇人該有的相處狀態,這根本是....
素泓驚恐的看著兩人,“你們竟然...私相授受,暗度陳倉?!”
怪不得蕭楚俞能發現月瑤的靈牌,怪不得顧溫暖能在皇陵出現,原來蕭楚俞早就知道他的計劃,打算聯和顧溫暖將他鏟除!?
“怎麼說話呢?”溫暖嘖了一聲,反駁道,“老子和陛下那叫情投意合,天作之合,白讀這麼多年書了,用詞還不恰當,廢物。”
素泓:“....”
這時候是該在意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尊靈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葉明修從尊靈堂跑進來,禁軍拔出鋒利的長刀,將尊靈堂團團圍住。
素泓看著架在脖頸的長刀,沒有漏出一絲膽怯,他自知敗局已定,無法挽回餘地,但他不後悔,因為蕭楚俞會陪他一起死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明修看著素泓和蕭楚俞,兩人都吐了血。
蕭楚俞一臉慘白,虛弱的躺在顧溫暖懷裡,而素泓則是一副“任君宰割”的隨意樣子。
他原本還在房間裡看書賞月,結果房門射入一隻匕首,匕首上還綁著紙條,紙條上寫著:素泓刺殺蕭楚俞。
給葉明修嚇得,立刻調動禁軍飛快趕往尊靈堂。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那紙條的可信度,可事關蕭楚俞和國師素泓,他也顧不得去驗證真假,他必須先去尊靈堂核查一下,以免蕭楚俞真的遇刺,那可就是天大的事。
結果葉明修一趕來,就看見素泓和蕭楚俞都受了傷。
顧溫暖摟著虛弱不已的蕭楚俞,素泓則是目光凶狠的瞪著顧溫暖和蕭楚俞。
“這紙條是你寫給我的嗎?”
葉明修拿出紙條,如今一細想,紙條上的字跡有些熟悉,他應該是見過這個字跡的主人,眼下見到顧溫暖,他立刻反應過來這字跡好像就是顧溫暖的。
“嗯,”溫暖承認,“想著讓你帶禁軍前來救駕。”
她勢單力薄,內傷還未好,誰知道素泓會不會在暗處隱藏了很多死士,打算以多欺少,結果到頭來,隻有素泓一個人,看來他對他的謀劃很有把握。
顧溫暖看著蕭楚俞,小心翼翼的撫著她的胸口,擔心道:“楚楚,有沒有好些?”
葉明修聽到這稱呼,眉頭一皺。
蕭楚俞看著眼前人,如今才肯確定,顧溫暖來救她了。在她生死之際,顧溫暖宛如神明一般降臨,護佑於她。
“你...你怎麼會來?”
她明明讓顧溫暖好好待在青龍寺。
溫暖眼裡劃過一絲狡黠,笑道:“我們心有靈犀,我察覺到你有危險,就立馬趕過來了。”
蕭楚俞疼得沒力氣笑,勾了勾嘴角,“....油嘴滑舌。”
但她聽得心花怒放。
葉明修聽得是無語至極,隻能看向素泓,卻也見他一臉想死的表情。
他不禁內心感歎,都是同道中人。
“有沒有好些?”溫暖看蕭楚俞的氣血稍微恢複了一些,將內力收回。
蕭楚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好些了。”
她看著想要一心赴死的素泓,眼裡蓄滿寒意,“素泓,你既然覺得朕心狠手辣,那朕不心狠手辣一回,如何對得起你的誇讚呢?”